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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也猜到他真会朝自己心□□一箭。可她没猜到心口被射中后会这么疼,要去鬼门关游走一样。

    早知道就不……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宋宜迟早会死,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拉那么多人陪葬。

    何况,她不会那么快就死的。

    三天后。

    梦里有声音,宋宜听清楚了,是陆敬风的声音。

    陆敬风道:“宋小姐什么时候会醒来”

    旬若华冷冷道:“你想让她醒来吗?”

    陆敬风淡淡道:“那样的情况下,你说我该怎么做让细作带着情报走,然后让白虎军踏破曲靖城门”

    旬若华道:“不听!宜儿差点死了,你还狡辩!自问宜儿对你尚可,你却是狼子野心!”

    陆敬风不去反驳,任旬若华骂着。

    宋宜在屋里头听着骂声,心头渐渐欢喜。可旬若华越骂越大声,宋宜都听得有些烦了,她累了,想睡觉。

    宋宜轻声道:“旬姐姐!”

    旬若华弃了陆敬风,直奔宋宜跟前。

    旬若华关切道:“宜儿,你感觉怎么样了”

    宋宜艰难点头:“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旬若华瞪着陆敬风,讥讽道:“你心口受了伤,没三月半年是好不了的,都是拜某人所赐!”

    这样的讥讽宋宜挺喜欢的,把宋宜素日的怨气都发泄了不少,只是做事得有章度,讲得就是点到即止。

    宋宜道:“都是他的错。舅舅和表哥呢,怎么没有看见他们”

    旬若华这才笑了,拉着宋宜的手讲宋宜昏迷后发生的事。

    宋宜笑得东倒西歪,差点伤口都要撕裂了。她舅舅和表哥,本在守城门,听到宋宜被陆敬风射了一箭,快马加鞭而来。在陆敬风跟前,他们脱下了自己的官服。

    南阳道:“老夫已脱下官服,不再是曲靖太守,只是宜儿的舅舅。如果宜儿有半分不测,老夫和犬子拼了命也会让你血债血偿!”

    听着听着,宋宜心里就暖了,眼睛一热,差点要掉下眼泪。

    他们真把自己当亲人的。

    宋宜甜甜道:“旬姐姐,麻烦告诉舅舅和表哥,我已无碍。”

    旬若华起身道:“他们满世界给你找补药呢,我去告诉他们可以消停一会了。”经过陆敬风眼前的时候,又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像要把他剁成碎片。

    陆敬风这才敢上前,关切道:“感觉如何”

    宋宜有心捉弄他,摸摸自己的额头:“我不会死吧?”

    陆敬风道:“旬若华都说了没事了,安心休养就能好。”

    宋宜道:“水。”

    陆敬风亲自倒了一杯水给宋宜。

    气氛有些沉重,宋宜不喜欢这气氛。

    宋宜拿着水杯,正色道:“陆大人,趁我没有死之前,赶紧找一辆最快的马车,我要见我阿娘最后一面。”

    陆敬风道:“我说了,你不会有事。”

    宋宜笑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

    陆敬风的怀抱来得猝不及防,宋宜拿水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不知道怎样摆放。

    陆敬风道:“你还在怪我射你这一箭?”

    宋宜咳嗽了一声:“没有,为了边关百姓太平安宁,这是必要的牺牲,人生自古谁无死……。”

    陆敬风打断她:“幸好你没事。”

    这话说得恳切,宋宜差点就信了。她不明白,她几次三番激怒陆敬风,他为什么不想一想背后的缘由。

    陆敬风确定他抱着宋宜的时候,心跳真的漏了几拍。他不确定这种感觉是什么,可他分离多日后,再一次见到宋宜,他还是想亲近的。宋宜故意激怒他,他是知道的。他手上是沾了许多血,但要沾上宋宜的血,他不肯也不愿,但那个情况下,只能犹豫,不能收箭,万幸宋宜没事。

    宋宜道:“你的箭术我是信得过的……喝药时间到。”意思就是可以放开她了。

    陆敬风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扶起宋宜,吹散了热气,小心往宋宜嘴里送药。

    不嫌肉麻吗?

    宋宜道:“我自己来。”

    陆敬风道:“你拿得动碗吗?”

    宋宜试了一下,她两只手都像是从荆棘地拖回来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陆敬风拿着药碗:“张嘴。”

    宋宜幽怨般瞧了瞧他,张口喝药。等喝完了,才说:“蜜饯。”

    陆敬风道:“乖乖喝药就会有。”

    喝完药,南阳和南康也来了,但宋宜实在是太累了,勉强答了几句话便昏昏欲睡。

    南阳道:“好好休息,舅舅改日来看你。”

    南康瞧了他一眼:“陆敬风,你听着,我就一个妹妹,你要是出事了你别想全身而退!”

    第38章 靠近

    睡了一天,正享受迟来的安逸。

    静谧的午后让宋宜想起了很多事,宋宜有点明白为什么孟光宁和亲不打战。

    战争总得有人流血,为了一个强大的虚名便要千万人作垫石,

    主上于心何忍

    就这一点,宋宜还是欣赏孟光的。

    有人敲门道:“宋宜,你睡了吗?”

    宋宜道:“睡了!”

    陆敬风一手端着药,一手端着糖水:“那起来吧,把药喝了再睡。”

    宋宜道:“放那吧,我待会喝。”

    陆敬风把药拿到宋宜跟前:“喝了我就走。”

    宋宜看看漆黑的药水颜色,眉头一皱:“我怀疑有毒,等下让旬姐姐帮我看看有没有毒。”

    宋宜都是只喝一半逃,剩下的浇花,花死了四五棵了,药还没停。

    陆敬风喝了一半的药:“这下喝了吗?”

    宋宜抢过药碗:“和伤者抢药,有没有人性”

    陆敬风道:“快点好起来,宋太傅那也有个交待。”

    宋宜开玩笑道:“我会跟我爹爹说我是跟人比武惨败,被人重伤,凶手是神秘莫测的逍遥谷宗主,我和他斗争了两天一夜,被他一箭射穿肩膀。为了曲靖的安宁和平,我不甘示弱,用我的一根头发丝扎中他的死穴……”

    陆敬风低了眼,吹散药汤的热气,脸上一阵湿润,他苦笑道:“宋宜,你是不想让人担心你,所以尽量多说些让人发笑的玩笑”

    宋宜嘴角有些抽搐,她的确是这样的。她不想欠人人情,不想让人担心,这是人情债。南湘说欠了人情债的话,要用一辈子偿还。

    宋宜道:“不是。”

    陆敬风道:“那你为什么怕我?”

    宋宜哪里是怕他,是不想靠近他。天知道如果距离拉进了,宋宜还能不能是宋宜。白师兄的悲剧,不能有第二次了。

    宋宜眼波流转,转出无尽娇俏:“陆大人若是无半点威严,怎令人臣服”

    陆敬风淡淡道:“在你面前,我有过威严吗?”

    不等宋宜回应,陆敬风将药水送到宋宜唇边,动作极是温柔,宋宜都不相信这是陆敬风的所作所为。

    陆敬风道:“烫吗?”

    宋宜摇头,她不习惯这样子的陆敬风。

    喝完了,宋宜舌头黑青一片,宋宜吐吐舌头:“红豆汤。”

    陆敬风道:“很苦吧?”

    宋宜道:“你都喝过了还问我。”

    陆敬风道:“战场上比这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