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惇说,“我们先闪,待会再来看看是什么情况。”虽然那些鬼排在一起黑压压的好像很吓人,不过在她与蒙惇眼中只是装模作样的纸老虎而已,气势可怕,其实并无威胁。可是温顽很好奇这些鬼大白天搞出这种阵势,是为了什么?所以她并不打算还击,先看看它们在搞什么鬼。
温顽抱着田歌谣,和蒙惇随便朝一个方向狂奔。
先躲开,田歌谣慢慢清醒了,虽然不再哭,却嚷嚷着要田文。
“我爸爸呢?”田歌谣红着眼睛问,眼角还含着两滴泪珠,可怜巴巴的。
“他,呃……”温顽哑然。
她们和田文分别时,田歌谣被颠得天昏地暗,意识不清醒,现在来问,她要怎么解释好?
“他躲起来了。”蒙惇说,“现在出了事,所有人都很危险,他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
“我想我爸爸……”田歌谣说着说着又开始呜咽。
“你别哭啦……”温顽说着说着也想和她一起哭,她最怕的就是有人哭,尤其是小孩哭。
那没办法,不知道怎么劝你,只好你哭我也哭啰。
一大一小比着赛哭声,好像谁哭得响亮就能赢似的。
“你们有病啊!”有人大骂,“哭得这么大声,生怕引不来那些怪物?”
这个骂人的当然不是蒙惇。
温顽惊讶地看过去,居然看到了余劲,他正搀扶着余健,从附近走来,因为带着一个老人,还要提着一把刀,余劲的速度被拖得很慢。
她朝他背后望,“田树呢?”
“谁知道!我可没空管他!”余劲气喘吁吁地说。
余健的腿脚其实算是轻便,但也跑不起速度,之前有段路基本是他把余健背着跑的。
背一个已经快累死,他哪能再带上一个田树?
“阿树应该没事,走的时候他说他有地方躲。”余健也急喘了几口气才能说话。
温顽哦了一声,接着问道:“你们现在打算去哪?”
她没问安强等人的下落,余健余劲连田树也不管,哪会管本来就相处不愉快的安强?
这时候,只能各自逃命了。
余劲正打算说话,却被余健阻止,余健平静地说:“反正离田家远远的就好。”
就是不打算分享地图呗。
温顽做了个手势,“那就各自行动吧。”
“再见。”余劲和余健都立刻离开,还不断回头偷看,似乎生怕她跟上来。
“谁稀罕跟着呀?”温顽大声地喊给远方二人听,等他们消失,立刻瞄上蒙惇,嘿嘿地笑。
蒙惇忍着笑意,问:“你刚才不是说不稀罕跟着去看吗?”
“这话不就是骗小孩儿的?”温顽特不要脸地承认她在骗人。
“那就跟过去看看。”蒙惇立刻说。
可这时,田歌谣又开始哭了,“我,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妈呀,忘了这里还有一位祖宗。
温顽重新陷入苦恼,她该拿这位祖宗怎么办呢?
“姐姐。”田歌谣突然止住了哭,“你放我下去吧,我自己回家,我认识路。”
温顽苦笑一声,“你认识路我也不能放你,你知道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要是她可以轻易放人,当时她早就把田歌谣扔给田文,甚至根本不会让蒙惇把他带下楼了。
“我不怕。”
“这种事,不是不怕就能没事的。”温顽苦笑着说。
田歌谣低头想了想,忽然抬起头:“姐姐,你要是担心我,可不可以把我送去附近一个地方?我爸爸知道那里,等事情过了说不定会去那里找我。”
“我带着你,很安全的。”
“我想等我爸爸。”田歌谣坚决地说,“不会有危险。”
温顽与蒙惇对视一眼,蒙惇指着远处,她点点头,“好吧,我送你去,让我看看,如果那里真的像你说的一样很安全,我就把你留下。”
“谢谢姐姐!”田歌谣抹着眼泪,总算笑了一声。
温顽和蒙惇并未说话,但光是几个眼神就足以心有灵犀。
蒙惇循着余劲余健的方向去跟踪他们,温顽抱着田歌谣照她指的路线去那个“安全的地方”。
“你这人真是固执啊。”走在路上,温顽还唠叨个不停,“你就这么想你爸爸?”
“我想跟他呆在一起。”
温顽忍了半天,还是吞下那句话——“可你爸爸对你不好。”
田文对田歌谣一向不在乎,呼来喝去,刚才甚至甩了田歌谣给她们不管,可是田歌谣却截然不同,找不到她爸爸,竟然会哭。这到底算是血浓于水,还是冤孽呀,都说孩子是父母前世的债,到了田家,这句俗语恐怕要反过来。
就算田文不好,她也无法将这句实话说出来,不然,真是戳心窝子。
田歌谣才七岁,她没必要搞懂这些事。
在田歌谣的带路下,温顽总算不用担心在七弯八拐的小路中迷途,找到了她要的“安全屋”。
这是一座小木屋,距离田家很远。
温顽走进去,将门推开看了看,十分迟疑地扭头问道:“你说的是这?”
小木屋四四方方,十平方米都不到,只有一扇门,没有窗户,确切地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标准的毛坯房,墙面也是木质,没有刷上石粉。
她难以置信地回头问田歌谣:“这里能躲人?”
光是这木造结构的墙,就没有什么安全**?
第一百九十八章 怨恨(二十八)
“就是这里。”田歌谣从她怀里跳下,高兴地跑进小木屋。
“不会吧, 你真的打算躲在这?”温顽决定直接把她抓走算了。
果然七岁小孩的话不能信, 她和她理解的“安全”根本不是同一个等级!
温顽跟着走进小木屋,正准备抓人, 却见田歌谣在地板上拍了几下,门口顿时出现一个大洞!机关!密道!——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温顽刚刚走到门口, 于是大洞一现, 她毫无准备地摔了下去。这个密道不深, 温顽虽然不做准备又失去平衡, 也没大头朝下, 而是双脚落地。
幸好她是化形, 如果是一个人, 以这种冲击力落地,早就骨折了。
温顽惊疑地看着附近, 听到背后有响动, 回头一看, 原来是田歌谣顺着梯子爬下来。
原来这个地下密室里有一个梯子接上那个裂开的入口!
“我真是白摔了,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