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你的后宫自然安稳。”
赵玄低下了头,却忍不住红了眼眶掉了眼泪,他几乎哽噎:“可是母后……我想让青弟活着。”
“他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你繁衍子嗣。”刘太后语气平和,“你与他双生子的身份,你们流着的一模一样的血,正好能让你的血脉也一样流传下去。而除此之外,他的存在并没有任何意义。”
“可青弟是活生生的人。”赵玄抬眼看向了刘太后,满目都是祈求,“母后……我不忍心。”
刘太后却笑了笑,道:“可你想过没有,他究竟愿不愿意这样妾身未明地呆在宫里面呢?对他来说,皇宫是什么?你以为你分给了他那么多你以为的荣华,对他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顿了顿,她语气更柔和了一些,继续道,“皇儿,你知道长痛不如短痛这样的道理吗?当初我让他进宫来时候,若你能督促着催促着他尽早与皇后与淑妃与丽妃或者已经死了的惠妃,尽早生下子嗣,恐怕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荣归自由,不再是如今这样的痛苦了。”
赵玄露出了一个迷茫的神情,颓废地跪在了地上。
“可是……可是我真的想把一切都分给他。”他似乎是喃喃自语,“我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只想弥补他在宫外所没有享受到的荣华,我宁愿把一切都分给他——并且我想,他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刘太后道:“人,命中该有的,就是他会得到的。命中注定了他不该得到的,他看到了,只会滋生出不应该有的野心。他今日因为你的关系,与后宫中的妃嫔们发生了关系,焉知他日会不会想取你而代之呢?皇儿,你是真命天子,在这件事情上,你觉得你做得真的对吗?”
赵玄痛苦地扑在了刘太后的膝上,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一耸一耸地抽泣了起来。
刘太后从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发出了一声轻叹:“身为皇帝,便不该有这么多的私情。你不是这一个皇宫中的皇帝,你是全天下的皇帝。胸怀天下,才应当是一个帝王应有的姿态。这天下之大,南边的碧海波涛,北边的草原万里,西边的黄沙漠漠,东边的山川河流,每一处都需要你来付之心血。先祖留给我们的大好河山,也需要的是你守卫。你实在不该,也不可以永远只看到这皇宫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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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后用太医和产婆子的玩忽职守给张皇后之死画上了一个荒谬的句号。
太尉张岭虽然心有怀疑,但是这事情追究得深了就要卷入王室秘辛之类,于是便也只能咬牙认了。加上刘太后把凌波小公主养在了自己身边,满月之后便给了封号长安,这样的姿态,让张岭也无话可说,最后只能这样含糊认了下来。
皇后产女又因为太医和产婆的失职去世这样的事情,在京城中倒是引起了一番议论。
裴氏在知晓的时候,也忍不住与张姝说了起来,但话里话外也是担心着薛瓷。“若将来十二娘也生产的时候,遇着这种事情,那真真是哭也没地方哭了。”她心有余悸,“上回传了话进宫去,她可有回什么?”
张姝道:“倒是没特地传话出来,向来昭仪娘娘心中也是有计较的。太太且放心吧!”
张姝所说的倒的确是薛瓷现在的情形了。她在张皇后生产之前接了家里的消息,又对比了自己在宫中所见所闻,便并没有把张太尉等人想从刘太后手中夺权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正因为知道赵玄赵青这两人的情形,她便越发肯定宫中若不能首先解决这个巨大的隐患,那么从刘太后手中夺权便是完全不可能的。
她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会,究竟要不要把赵玄赵青两人的消息告诉裴氏,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稳妥,便隐了下来,只回了卫国公府的人一句知道了。
对着镜子梳了头发,她看了一眼在身后摆弄着冰块的翠珠,笑道:“今天也不那么热,怎么又送冰块出来了?”
翠珠笑道:“是六局送来的,说是预备着可能圣上会来坐一坐。”
薛瓷挑眉,有些好笑道:“你又是从哪里听说了圣上要来?”
翠珠道:“是从太后娘娘宫里传来的消息呀,说最近圣上心情郁郁,可能会到各个宫里面来坐一坐,让六局准备了冰块,免得圣上怕热。”
薛瓷忍不住挑眉,又想起了被锁在了含春殿的赵青,一时间竟然还有些期盼……这来各个宫里面坐一坐的,会是赵玄,还是赵青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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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太后凉凉对赵玄的一番话的意思总结如下:
1.皇帝不要总是纠结后宫这种鬼事情,你虽然不能人道,但是你可以着眼朝政,当个耀武扬威的皇帝不行吗?
2.赵青就只是一个丁丁的作用,你别当人,当了人你害了他你造吗?
赵玄不能说听进去百分之百,但是会有一定的影响,这一点会在后面的剧情中有所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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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
太尉张岭对太后的仇恨还在,这个后面会提
太尉张岭和丞相张欣不是亲戚
☆、矛盾
夏末的皇宫仍然是千娇百媚的。
阳光肆意又明媚, 大大方方地把一切都笼上了一层金色的辉光。
薛瓷午睡起来, 便只觉得外头安静极了——平日里虽然安静,可也会有翠珠她们低声笑闹的声音, 而不是像今日这样,仿佛是没有人。
伸了个懒腰,薛瓷踩着丝履, 从寝殿里面转了出来, 然后就看到了靠在偏殿里面一脸若有所思的赵玄。
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赵玄而不是赵青——赤黄的常服,一丝不苟的衣冠,虽然冷着脸的时候与赵青几乎是一模一样, 可身上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
赵玄也看到了从寝殿中出来的薛瓷,他微微笑了笑,朝着她招了招手:“朕过来许久了,听说你还睡着, 就没有让她们叫你起来。”
薛瓷闻言上前去,先规规矩矩行了礼,然后便陪着赵玄坐下。
赵玄盯着薛瓷看了许久, 最后有些悻悻然地收回了目光,却道:“总觉得每次见昭仪, 昭仪又比之前长高了一些。”
薛瓷忍不住噗嗤一笑,只好道:“臣妾的确还在长个子……不过怎么也是长不过圣上的。”
赵玄也跟着笑了, 道:“朕是不担心这个的。”
这么一说一笑,气氛倒是松快了起来,赵玄环视了整个熏风殿, 又道:“朕之前来这里少,倒是没发现这里特别凉爽。”顿了顿,他又是带着几分惋惜的长长一叹,“宫里面现在也没人和朕说说心里话,孤家寡人也莫过于此了。”
薛瓷觉得这话中有话,带着几分探究看了赵玄一眼,而赵玄只看着窗户外面的绿树阴阴。
“你喜欢朕吗?”忽然赵玄回过头来,看向了她,语气中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