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我们郭家,从来都不会与薛家为敌呀。”淑妃狡黠地笑了笑,“在宫外,我们两家原本就是站在同一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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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走后,薛瓷又把她的话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又感慨了一番她的心思玲珑。
喝着梅子茶,她忽然又想到了淑妃强调过两次的张皇后之死和宫中没有子嗣,她微微蹙眉,想起来最后宫中所说的那荒谬的导致了张皇后出大红最后去世的原因。
她不曾找人问过当日张皇后的事情,也不知道这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这忽然被淑妃提起来,也便有些在意了。
只是这事情,她也无从去问,也只好是暗暗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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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来了这一趟之后过了两日,一个阴雨蒙蒙的日子,丽妃也来到了熏风殿。
与淑妃简单低调的作风不同,丽妃过来的时候摆了妃子的仪仗,浩浩荡荡的宫人,声势浩大。
薛瓷迎到了门口,然后被丽妃拉了手,两人一起进到了熏风殿中。
“昭仪这里倒是格外凉快。”丽妃坐下之后这样说道,“早知是这样凉快,我便应当多过来与昭仪坐一坐,说说话,也省得在披香殿里面也是无聊。”这样说着,她一边命人把各色冰镇过的果子给捧了上来,又道,“圣上赐下的,我一个人也是吃不了多少,想起昭仪,便带来也昭仪一起共享。”
薛瓷看了一眼那铜壶中的水灵灵的果子,还有那晶莹剔透的冰块,只觉得一阵冰爽。“如此,便多谢娘娘了。”她微微想了想,便出声道了谢,“娘娘来这一趟,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倒是显得我这里十分简薄了。”
丽妃不以为意笑道:“这有什么?我那里东西多,与其我自己浪费了,不如送来与昭仪共赏。”
薛瓷看了一眼丽妃,笑道:“娘娘大方。”
丽妃闲闲地看着自己涂了金粉的长长的红指甲,漫不经心问道:“听说淑妃前儿也到昭仪这里坐了坐,要我说,昭仪还是太深居简出了。都是一个宫里面的姐妹,怎么偏偏昭仪整日里呆在屋子里面不出来?从前太后娘娘有也宴会的时候还能见着昭仪几面,现在因皇后娘娘故去,宫中的宴席悉数停了,竟然连见一见昭仪的机会都要没有了。”
薛瓷垂眸一笑,道:“天气这样热,也懒得动弹,加上皇后娘娘的事情还没过多久呢,在熏风殿中呆着,也省得出错。”
丽妃道:“昭仪小心太过了。”
此刻听着丽妃说话,薛瓷倒是会情不自禁地把此刻的丽妃与前两日的淑妃比较起来。
丽妃人长得好看,说话的时候也总情不自禁会流露出魅惑人的风情万种,可虽然做出了大方的爽朗的姿态,话虽然也都是好话,说出来也是动听,可话中的意思却是让人有些不太舒坦;淑妃呢,自然是没有丽妃这样的明艳了,说话也没有丽妃这么好听,甚至有些过于坦白——可偏偏就是那份坦白和坦诚,倒是会让人多几分偏向。
薛瓷陪着丽妃说了一会儿话,从宫中时兴的妆容画眉点唇和胭脂,说到了如今京中流行的衣裳首饰,一直聊到了日落西山时候,丽妃才从熏风殿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仿佛还因为没有能够从薛瓷那里要到那件京中最流行的小翻领窄袖袍子而遗憾。
女人们的话题,若落在了衣裳首饰上面,便少了许多敌意和针对以及算计,变得可爱坦然又充满小心机了。
又过了两日,丽妃往熏风殿来的时候,就穿上了这么一件小翻领的窄袖袍子。
窄袖不同于宫中的宽衣博带,穿在身上显得干净利落了许多,丽妃原本就生得明艳,穿上了这么一身,又多了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她掐着腰向薛瓷笑道:“你看看,我着一身,比你那一身如何?”
薛瓷于是起身去换上了自己的那声墨蓝的窄袖袍子,出来与丽妃两人一起站在镜子前面,然后笑道:“和娘娘比,我便好像是那身量未长成的小郎了。”
丽妃满意地笑了笑,又伸手去比了比薛瓷和自己的身高,心下又有些遗憾,道:“你个头比我都高了,只是现在单薄些,将来一定会比我好看的。”
薛瓷笑了一声,道:“就算将来再怎么,也比不上娘娘好看。”
丽妃翘起嘴角笑:“昭仪说起好听的话来,倒是直接得太过了——须得婉转一些,才听得人心里面舒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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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之下
后宫中的动静瞒不过刘太后。
但刘太后却并不在乎后宫中的妃嫔们究竟想做的什么的——她只是在去昭阳殿与赵玄说了政事之后, 随口便提到了后宫中的安排。
“虽然皇后去了, 但后宫中终究也是不能没有皇后的。”刘太后语气稀松平常,显然并没有把这事情太放在心上, “子嗣的事情,也快要成了前朝后宫的心病,哀家仿佛看到有折子, 都提到了你的子嗣问题。”
赵玄沉默了一会, 道:“上次母后说了淑妃……儿臣也觉得淑妃可做得皇后。”
“淑妃也好,丽妃也罢。”刘太后宽容地看向了赵玄,“不管是谁——或者就这么在后宫中宣布了吧, 无论是谁,只要能生下小皇子,咱们就册立她做皇后。”
赵玄这一次沉默了好久,然后看向了刘太后, 道:“都听母后的安排。”
刘太后道:“既然这样定下,便让人去后宫说一声吧!”
赵玄点了头,可脸色是有些难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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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后回去了长乐殿之后, 祝湉倒是主动说起了赵玄今日不同寻常的沉默和最后那不太好看的脸色。
“恐怕陛下是不太乐意娘娘今日所说的,谁生下皇子谁就封后的。”祝湉说道, “奴婢瞧着,陛下仿佛是有心思。”
“心思?”刘太后嘲讽地笑了一声, “我已经与他说过多次,心思不要放在后宫,只要放在朝政上便好了, 可他仿佛从来都没有听从过。”
祝湉看向了刘太后,道:“陛下毕竟年轻——年轻人,这时候谁不是动爱慕之心呢?陛下这个年纪,心思波动,又无心朝政,也是正常的了。”
刘太后听着这话,仿佛想起了一些什么,嘴边的笑容更加嘲讽了,道:“是……这大约便是与先帝一样,也不愧是先帝的亲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