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让我把银子都给她,我可怎么办,做生意不要本钱了啊?”
难不成问她要?她可没那厚脸皮开口。
“说的也是。”钱老爷迟疑着,到底信不过钱玉,脑中灵光一闪,拍案道,“那这样,一千两分做两份,你们各五百两,如何?”
五百两做些小生意应该够本吧?
钱玉犹疑着略想想,点了点头,答应了。
钱老爷随即唤下人将一千两银子融成两块,一一递给了她们。
“雪儿,这钱你拿着,记住千万收好,别给那混账拿走了,还有啊……”
钱老爷说着,木雪听着,不时细细点头,“是,雪儿记下了。”
钱玉满脸黑线的听着自己老爹搁那儿数落自己,不由得不满道,“爹,时候不早了,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
钱老爷一听,忙止住话头,把跟着钱玉的一些丫鬟家丁也教导了一顿,才恋恋不舍的跟着乔管家出门送她们。
带了些布匹干粮,等所有人都上了破马车,几个驾马的家丁抓好缰绳走了一段了,钱老爷还依依不舍的站在石狮子旁边望着她们离开的马车没动,掀开马车帘子看见这一幕的钱玉有些心酸,忙朝着钱老爷大喊道,“爹,你记得看护好自个儿啊!”
话音被吹散在风里,也不知道她爹到底听见了没有。
直到看不见钱老爷人了,钱玉才意兴阑珊地放下帘子,拿了本书坐在马车里,心里颇有些愁绪。
虽说她有意远行,可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出远门,难免有些恋家。
木雪见她一脸惆怅,好意询问道,“你,还好吧?”
“嗯。”钱玉颇为欣慰看她一眼,瞬间离家的那股悲伤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竟然会主动跟她说话了,看来这一趟,该是不会白走了。
看她脸上的悲色被扫之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微笑,木雪心里提着的石头才放下一小块,眼神躲闪,谨慎开口问钱玉道,“我,我能不能去我娘的马车坐着?”
话说完,就缩在马车角落,等着钱玉发怒,对这位悲喜无常的钱少爷,她还是比较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
“嗯,为什么?”意料之外的,钱玉并没有生气,反而挂着春风盎然的笑,温柔问道。
木雪摇头,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因为我怕你吧?
“没,没什么……就是,有些想我娘了。”
“这样啊。”钱玉点头,笑了笑,木雪分明从她的笑容里看到了一丝阴谋得逞的得意,“娘她年纪也大了,咱们一路上舟车劳顿的赶路,她一定是吃不消,所以我就没告诉她咱们要去青阳县的消息,不过你放心,等咱们在那边站稳了脚跟,我就派人舒舒服服的把娘接过来,可好?”
木雪脸色惨白,“你骗我。”
钱玉桃花眼里满是笑意,“是,那又如何?”
如何,如何,她又能奈她如何,惹不起,她总躲得起吧!
想着,木雪起身,心灰意冷地就要掀开马车帘子往外走,“我要回去!”
“你不要命了!”钱玉大惊失色,马车晃晃荡荡地正在官道上疾驰,她这要是贸然出去,摔了下去可怎么办?!
“回来,危险!”
木雪充耳不闻似的,执意走到门帘前就要出去,恰巧此时马车车轮杠上了一块石头,车厢内晃得厉害,木雪站不稳就要从马车里飞出去。
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幕,钱玉眼里结了冰一样,忙一步跨上前,拉着她,两人倒在软座上,总算是脱离了危险。
“你想死么?”钱玉低声训她道。
木雪沉默,起身坐起来,与她隔了老远,眼神静止,一动不动的坐着。
钱玉叹气,“我不是故意骗你,只是娘年纪真的大了,来回折腾,她吃不消。”
木雪淡淡回道,“父母在,不远游。”
“好好好,你书读的多,你理多!”
钱玉气的了不得,她竟然还跟她搬上孝道了。
指着外头,钱玉面无表情道,“现在咱们出县城不过几十里路了,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去吧,我不拦你。”
木雪惊讶的抬头看她,她难道说的是真的,她真的转性了?
心里头的喜悦还没开花,就又听见她冷笑道,“可是,你要是从这马车里头踏出去一步,我马上把休书寄到木府,让你的那些姐妹父兄看看,他们有多么出色的一个亲人!”
闻言,木雪淡淡瞥她一眼,安安静静的找了马车的小角落,坐了下来,再也不想和钱玉有任何交流。
不是威胁就是欺骗,维持着这样的夫妻关系,真的会长久么?这样的钱家少爷,又怎么值得托付终身?
第19章
青阳县距青桐有千里之遥,且路途少驿馆,多是杂草丛生的野地,一行人行路困乏却找不到可居住的客栈,不得已钱玉只能下决议:家丁们抱着一床被褥席地而睡,留丫鬟们在马车上安寝。
所幸钱玉已料得会有这一出,赶路时带的粮食被褥物品充足,马车虽破,也都是并排躺两人的四马驾车,她们带的丫鬟不过五六个,凑合一下倒是绰绰有余。
行了一天的路,天色近晚,远近无炊烟,只有孤鸟在林子里的鸣叫声,走到一处宽阔之地,钱玉打起马车帘唤钱多,“就在这里歇下吧,你带几个人去林子里头寻些干柴,点起火来,煮些米,咱们就在这里头将就一晚吧。”
“唉。”钱多答应着,忙让驾车的家丁们停了下来,自己带着人去准备晚膳了。
看见钱多他们远去,钱玉放下车帘子,就见木雪缩在马车一角神色恹恹,想起这一整天她什么也没吃,只喝了些清水,不禁有些心疼,皱了皱眉,轻问她,“饿么,钱多已经去准备晚膳了。”
“没有。”木雪摇摇头,强颜欢笑道,“外头的霜露有些重,你若要出去睡时,记得多准备些被褥。”
钱玉有些不高兴,她还没说自己要出去跟那帮家丁同睡呢,她这么一说,她岂不是就要夜宿荒野了?
男女七岁不同席,既然钱玉让家丁们在外头入睡,木雪想当然的认为她自个儿也要出去,这才有此一说,钱玉虽然不高兴,也没多作解释,只是略带深意的看她一眼,“这天气愈见热了,多准备了,人多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