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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先生?”

    他从来都是淡漠的,茗玥从未见过他这幅样子。

    鬼九和忽然一个反手,擒住他的手腕,云罄面色瞬间白了白,轻咳一声,又道:“鬼先生写的那故事又是为何?”

    鬼九和也不见了醉酒模样,神色冷下来,手上力道又大了些。

    茗玥看出二人暗中较量内力,也不敢贸然上前。

    云罄又咳了声,“我母亲如今在哪里?”他咬牙问出这句话。鬼九和突然发力,一瞬间茗玥感到一阵强劲内力,她一惊,便看见云罄被甩了出去,身子如落叶一般缓缓而倒,茗玥忙去扶住他。

    云罄按着胸口又咳了两声,抬头看向鬼九和,眸子里像是染上一层冰霜。

    鬼九和看他的神情一愣,心虚转过身去,“我不知你母亲是谁,快快走吧!”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内室,那童子上前恭恭敬敬道:“请。”

    云罄不动不语。

    茗玥见他如此,觉得心慌,也不敢出声。那童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转身到内室去了。

    云罄又那么静立了片刻,推开茗玥的手,转身便走。他步伐很快,茗玥一路小跑才能追上。

    他到了院子里,看到一旁的门边放着几盆雏菊的茅屋,又停下了脚步。

    那童子一会儿又出来了,看着云罄欣喜道:“公子,您还没走?先生让我把这药给你,说您旧疾……”

    他还未说完,云罄便打断他,问:“那屋子是谁住着?”

    第25章 情起(二)

    那童子犹豫片刻,“这……”

    云罄也不等他答话,大步上前用力一推门,才发觉那门是锁着的。他怒意更盛:“打开!”

    那童子吓得战战兢兢,“这……先生吩咐这屋子谁也……”

    “砰!”他话音未落,便听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呛的茗玥咳了几声,再看过去,那门已经被云罄打了个稀巴烂,连带门框也摇摇欲坠。云罄站在门前,周身像披上一层寒霜一样,冷眼看着屋子正中摆着的一把积了许多灰尘的九弦琴。

    他回头指着那把琴,问童子道:“这把琴谁弹过?”

    那童子吓得哭了出来,“我……忘了……呜呜……那时我还小……呜呜……”

    云罄沉默片刻,走到那琴边一挥袖将琴上的灰尘清理了,撩起衣衫盘腿而坐,修长玉指抚上琴面,深吸一口气,动听音符便从他指尖流泻出来。

    如暖阳春风,似皎月澄波,丝丝缕缕,悠悠扬扬,曲中情韵荡气回肠,琴音如诉,茗玥听着不由痴了,看着低头抚琴的那人,破旧的茅屋里有几束光照进来,漾着几丝轻尘绕在他周身左右,那琴音入了耳,又觉得恍然间便听不到了。

    恍若天地间全部的灵气光辉,都聚到他身旁来了。

    琴声戛然而止,一曲未了他便乱了心神,弹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来,问:“以往弹奏这曲子的人,如今去哪里了?”

    那童子也听的痴了,听他问才回过神来,恍惚间记起了什么,道:“先生说让我叫姑母的……”

    “那她现在何处?”

    那童子摇了摇头:“上一次姑母弹这曲子已是五年前了。如今我也不知她去何处了。”

    他小心翼翼的道:“许是去找姑父了吧……”

    云罄又吸了口气,又一下子将琴拿起来就要离开,那童子赶紧制止他:“哎,这位公子这琴是先生的!你不能拿走!”

    云罄不管不顾拿着出了门,又朝鬼九和室内大声道:“我母亲的东西,怎么能放在这里?她既然不在,我便替她保管!”

    屋里没半点动静。

    云罄又看看他给的那药,猛地摔到墙上,瓷瓶瞬间摔成粉末,里边黑色药丸骨碌碌滚了一地。他道:“若是她的吩咐,便让她自己给我!若不是,我身体怎么样,与你何干?”

    茗玥不敢上前去劝,这才明白云罄的母亲瞒着他走了,这鬼九和,怕是知道他母亲的下落。

    她正踟蹰着,却忽然间云罄抬手捂住胸口弯了腰,呼吸紊乱。她慌忙过去扶住他,云罄极力将她推开,将那琴扔给她,接着便离开了鬼九和的住处。

    茗玥犹豫片刻,抱着琴便去追他,他步伐不稳却十分快速,只茗玥犹豫的功夫,便将她远远甩下,茗玥用了轻功才追上他。

    “云罄……”

    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说。云罄走出酒巷,忽然停住脚步扶住墙壁,按着胸口的手指节发白,微微轻颤。茗玥还没来得及去扶他,他便猛地一咳,直咳出一大口血,身子软软倒下去。

    茗玥忙将琴扔了将他扶住,颤抖着去擦他唇边的血,“云罄……”

    好在云罄只晕厥了一会儿便醒了过来,他又自己站起身来,虚软的倚着墙,又掩唇轻咳出点血沫,深吸了几口气,才安慰茗玥道:“无碍,只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

    茗玥还是余悸未消,又记起鬼九和说他的旧疾,放心不下:“那你那旧疾……”

    “娘胎里带的弱症,如今早就无碍了。”

    茗玥还是担心,却不敢再问惹他心烦,看他眼神瞥向那琴,又慌忙将它捡起来抱在怀里,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云罄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叹了口气,“走吧。”

    回了客栈,茗玥看他脸色还是苍白,呕的那口血终究是耗尽了他的精神气儿,便叫他赶紧休息,自己将琴摆好,坐在他身边轻轻弹着,是一首安神的曲子。

    云罄躺下来静静听着她的琴音,眉目渐渐舒展,心中也渐渐柔和了。她身子娇小,才十四的年纪,眉宇间还都是青涩。她总是做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总是在他想不到的地方犯蠢,却总比他想象中聪明得多。

    渐渐袭来睡意,他眼皮越来越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