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睡了过去。
茗玥见他睡熟了,又悄悄拿过他的手,腕上一片刺目青紫,她稍稍一碰,熟睡中的人便微微蹙眉。
她觉得心尖像被针扎了一样,尽量轻柔的替他擦了药,又揉了半个时辰,青紫已退了不少。又到了午膳时分,她便吩咐小二准备几样云罄爱吃的饭菜,又问了几道滋养心肺的菜也做上,盼着他吃了能心情好些。
云罄醒来后见茗玥还有些疑惑,便向她解释说鬼就和那故事里的玉公主和将军便是他母亲与云王。
“我如今也不知母亲为何与父王欢好,也从不见她与玉和的人联系,她为什么要离开,我也不知。”
他笑的凄凉落寞,“就像我不是她亲生儿子一般。”
茗玥又是一阵心疼。
第二日云罄又到了鬼九和住处,还了琴,道歉说是自己昨日鲁莽。鬼九和闭门不见,云罄便站在他门前。
清早去,傍晚才回。一连便是两日,茗玥看的心焦,忍不住骂他:“这个冥顽不灵的老头!等把他擒住上几个大刑,不怕他不说!”
云罄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又替他向鬼九和道了歉。谁知三日后,鬼九和却不知所踪了。
茗玥见云罄又附了层霜的脸色,愤愤不平道:“我看你也别心软!就照我说的法子!他为老不尊,我们哪里用得着恭恭敬敬?”
云罄竟出乎意料的点头赞同,觉得茗玥的法子有时候真出乎意料的管用。他在心里细细思量着,日后见了那鬼老头,便让茗玥对付他。
“他必然还在骥城镇,”云罄思索了一会儿,“他脾性懒惰,怕是走不远。”
二人便分头来找,谁知还未找到,茗玥便发现了他二人的通缉令,那通缉令上画着他二人的画像,朱笔批了几个大字,举报人的赏金五百两。还好心写到此乃重犯,抓到后直接押往北疆军营,万不可用刑。
她一看到便立即深低下头,脚下生风回到客栈去,盼着云罄能看见通缉令回客栈与她汇合。再细细想来,她离了楚军大营已不下二十日,怪不得外公会出此下策。
只是如今事情未解决,未查明秦千湛死因,未找到云罄母亲,她是决不能回的。
没想到到了客栈,没见到云罄,却见到了另一个人。
她诧异的看着那人面前摆着一大桌子菜大快朵颐,“少阙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安少阙见她来了,抬头弯着那双桃花眼笑道:“玥儿,你这几日过的当真快活!”他吃着那几道菜大赞好吃,他本就属会吃会喝会玩的,方一找到他们的住处,便叫了他们这几日吃过的菜来尝。
“只是杨老将军这几日找你找的辛苦,还要操心打仗,白发都多了好几缕。”
茗玥刚有些愧疚,便听身后道:“这几日,楚军秦军怕都是按兵不动吧?”云罄看到通缉令也赶紧赶回来,却看到自己房里多了个放荡不羁的青年人。
他看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是谁来了。
那人探究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接着拍手笑道:“原来是你!我就道玥儿从小便一直想着你,怎么到了军营便看上别的小公子了!原来还是你!”
他站起身来到云罄面前,见他还是疑惑,“不记得我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他比云罄高半个头,那样微微俯首看着他。他啧啧道:“如今看来那小丫头确实好眼色。”
云罄又思索了一会儿,“你是……少……少阙……”他只记得茗玥叫他少阙哥哥,却不记得他的姓名,觉得有些羞愧,好歹当时是他二人救了自己,自己却厚此薄彼……
安少阙却并不介意,“你若是也跟着茗玥叫我少阙哥哥,我也是愿意的!”
云罄神色稍冷,心道怪不得茗玥几年染上些流里流气的恶癖,原是他教的。
茗玥心中不悦,冷声问:“别废话!你怎么到这来了?”
安少阙正色道:“你私自出来几日了?你二人到时风花雪月来了,剩下边疆将士乱了套,杨老将军简直操碎了心了!”
“将士们能乱到哪里去?秦军都以为我被楚军俘虏了,也不敢贸然出战,只恐吓一番罢了。楚军丢了我和玥儿,自然也不敢应战,大约闭城不开,就那么僵持着,边疆如今怕已是和乐融融了!”
安少阙看向云罄,他已经坐了下来,声音淡淡的。
茗玥本有些忧心,听了他的话便觉得他说的在理,也应和着。又聊了几句,才知道安少阙是随着西楚援军一同到的,自己在路上有事耽搁晚来了一日。此番也确实是受杨老将军之托,找茗玥回去。
他抱怨道:“我在楚都想你想得紧才请旨来了北疆,谁知刚到,便听你与情郎私奔了!”
茗玥也不理他,只又问宫中如何了,锦妃如何了,楚衍如何了,婉儿如何了。
安少阙一一答了,说一切安好,还说让她不必忧心。又说:“你是在放心不下离开做什么?从小心思就不在楚都,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云罄淡淡道:“女大当嫁,出嫁从夫,她的心思,自然要随着夫君的。”
茗玥笑着点点头,深表赞同。
第26章 情起(三)
她说这骥城镇好玩的地方很多,撺掇安少阙瞒着别人,与他们一同在这里多玩几日。安少阙本就没想着认认真真的打仗,又听说有好玩的,一口便答应下来。
等安少阙离去,云罄问茗玥:“他的父亲是如何做了异姓亲王?”
秦国皇太后是云罄的姨姥姥,先皇后又是云罄姑母。云王年轻时赈灾打仗,立了许多功才得以封王。
茗玥解释道:“南楚建国起安家便世代为王了。”
云罄点了点头,又道:“我看你那少阙哥哥便不错,公主嫁给异姓亲王家的世子的也不少,你与他又亲近。”
他神色还是淡淡的,甚至漫不经心喝着茶,可茗玥不知怎么就听出些酸味来。她心花怒放,却故意逗他,“我父皇是有这个意思的,还曾与我二人说过。”
云罄淡淡“嗯”了一声,又抿了口茶。茗玥看他喝了之后忙又喝了口水,才发觉他喝的是去火的莲子芯。莲子芯极苦,他平日是碰都不碰一口的。
她见他乱了心神,心中甚是欢喜,凑到他身边,“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