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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轻,赤炎悠悠转醒,睡眼朦胧的望着我,抬起手擦了擦眼睛,撑起身来,长发垂下,不解的问我道:“怎么了,重华?”

    四周再没有其他的人,我五感窥透,樊篱也没有在可以听到我们谈话的距离内。我抚着她的脖子,压下心中百般疑惑,轻声问道:“赤炎,你记不记得,你今天幻化出了狐爪?还有,你睡觉的时候,你跟我说,什么信,你记不记得了?”

    赤炎看着我,目光迷茫,她望着我,摇摇头道:“不知道。狐爪?信?我不记得了啊?”

    虽然明白赤炎可能会忘了这些事,或者一时迷糊忘记了,但听到她这样说,我还是有些紧张,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抚着她的脖子,认认真真而严肃的问道:“你有没有感觉不对劲?赤炎,这根紫月锁,你摸摸看,它...........它是不是影响到了你?”

    赤炎摸了摸紫月锁,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似得,对我表情疑惑的说道:“重华,我也觉得有些怪,自从我系上了这根紫月锁后,就觉得很想睡觉。每次在梦里,我都听到有好多人在对我说话。”

    我紧张的捉住她的手,严肃的问道:“说什么?”

    赤炎微微垂下眼眸,没有说话。我抬起她的手,一字一顿道:“你现在还能把这个紫月锁给解下来吗?把它解下来,扔掉!”

    赤炎抬起眼,不解的看着我:“为什么要扔了它?这不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吗?”

    我看着她,认认真真十分严肃道:“我送这个给你,是想保住你的安全。紫月锁是个神器,可以让任何人都没办法伤害你,但是现在它威胁到了你的安全,我送给你的初衷,就是为了保护你,现在它又威胁到你的趋势,那还要它有什么用?”

    赤炎抚着自己的脖子,却摇了摇头,望着我的眼睛,迟疑的说道:“可我觉得它不会害我啊?而且,我觉得.................”

    觉得什么?

    我的心拎了起来,似乎心都被人揪紧了。这紫月锁上的紫色渗入她的血肉之中,她没有觉得一分的威胁,反倒还认为无伤大雅,紫月锁不会伤害她。

    我抬头看向瀑布那边。

    如果紫月锁真的会伤害到赤炎,那我必然会找荆月算账。可是看赤炎这幅模样,她似乎还挺喜欢这个紫月锁。

    我心里放不下对紫月锁的怀疑,听到赤炎这么说,稍微换了一个温和的语气,朝她轻声安慰道:“我知道你喜欢这个东西,但是赤炎,你看,紫月锁会让你嗜睡,这个东西我现在还不能分清它到底对你有利还是有害,你先摘下来,等到以后我弄明白这个东西到底有没有坏处,再系上去,不也一样吗?”

    说罢,我看着她。

    赤炎的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朦胧,看上去可爱极了。我看着她,心里一热,说着说着,语气也软了下去,将脸凑了过去,想要吻一吻她。

    赤炎抬眼看着我,旋即低下眉眼。

    我的吻落在她的眉骨上,她垂了垂长睫,蝴蝶羽翼一般细密的长睫颤了颤,在她的眼眶下投下一片阴影,我看不清她眼里是什么情绪。

    半响之后,她才商量似得朝我低声说道:“可是重华,我不想摘。我觉得那些梦,必须要做完。”

    我有些诧异,但是听到赤炎这样认认真真的和我商量,我也沉吟片刻,压下心头略微担心的感觉,问她道:“是摘不下来,还是不愿意摘?赤炎,你要明白,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个紫月锁到底有没有害,你看它渗进了你的血肉里,如果它是会伤害到你的东西,那我绝对不能放任不管。”

    赤炎抬起头,看着我,半响才认真的说道:“重华,你真的想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梦吗?”

    她这样一说,越发勾起我的好奇心。我换了个姿势,坐在篝火旁,认认真真的点头道:“恩,我想知道。”

    赤炎看着我,脸上表情一点点从平静变作叹息。

    她的眼睛就像是天上的星辰,璀璨夺目光彩迷人,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这是我的温柔乡,我这背负着罪孽与命运的人唯一的避风港。

    赤炎看着我,朝我轻轻的说道:“重华,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我握住她的手,认真的说道:“是因为樊篱吗?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赤炎摇摇头,她有些迟疑的抬眸看着我,停顿了片刻,慢慢开口道:“重华,你扪心自问,你当初,为什么会醒来?”

    我为什么会醒来?

    我一怔,这个问题,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醒来?

    我沉睡了四万年,但愿长睡不复醒,甚至,我在睡梦中只想着随着二哥白珏她们而去。

    我无法赎罪,我无法再孤独的面对害死了二哥杀死了白珏的愧疚感和绝望感,只想这样永远的沉睡,沉睡在深不可测形同死亡的黑暗之中。

    那时我为什么会醒来,我自己也不知道。

    赤炎垂着眉眼,握着我的手,轻声道:“重华,那是因为我...........”

    她话还未说完,那边便传来徼幸的惊叫声。

    我猛地朝那边看,赤炎的话也被徼幸的一声惨叫给惊吓到了,我站起身,樊篱从树林中走出来,谨慎而怀疑的朝瀑布那边看:“怎么了?”

    瀑布前,水帘如梦如幻,夜晚的月光将万物都披上了一层皎洁的白纱。可是站在那水帘前的人,只剩下了徼幸一个人。

    他正满脸惊恐的往下望。那瀑布下面,水雾冲天,激流跌宕,再往下,是一个偌大的湖。

    我站起身来,拉起赤炎,朝她点头道:“去看看!”

    赤炎欲言又止,话没有说出口,我便已经过去了。

    樊篱走到赤炎身边,低下头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奇怪。

    他盯着赤炎,赤炎抬起眼睛,也看着他。

    那双深潭一样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恨意,没有任何憎恶,没有任何敌对的感情。她看着樊篱,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坚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我看到樊篱走近,心里说不出的担心,折返回来。

    赤炎似乎对樊篱没有反应,按理来说,她该是恨透了樊篱。但此时此刻,她竟然看都没有看樊篱一眼。

    我走到赤炎身边,赤炎跟着我朝瀑布那边走去。樊篱冷哼了一声,也随着我们的背影跟了过去。

    到了瀑布那边,水流从天而下,飞流汹涌,瀑布水声震耳欲聋。

    徼幸正一脸惊呆了的表情,惊慌的俯视着下面高达千尺的断崖,他看到我们赶过来,表情惊恐,指着下面慌张道:“荆月她........她跳下去了!”

    我和樊篱对视一眼,我安慰徼幸道:“你别担心,荆月她不是什么普通妖魔,就算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