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高手。
诸清忽然发觉,《重生》里描述到的那么多优秀的男人醉心长乐不是没有道理的,女孩子心境放平之后容貌也发生了变化,竟是说不出的顺眼。那眉那眼,带着清秀和坚韧,像是割掉了毒瘤的野花,秀丽挺拔。
人魔感觉自己内心像是被挠了几下,微觉不妙。
燥得慌。
于是她微笑的在心中给了自己一巴掌,寻思着什么时候找个地方去约一炮,不然再清闲下去她这真是要淡出鸟来了。
再想想自家那只人形还化不了的羊崽子,诸清深觉自己的悲哀。
……
……
第二天诸清就往上头报,说自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申请归队,半小时不到,就批了下来。没一会,女人估摸着自己偷抽一根烟的时间都不够,就见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顶着一头灿烂的金发冲了进来。
“阿珊!“托雷西爽气的大笑,笑声像是玻璃碎片落地的声响,”我就知道你会来!“诸清也舒展了眉眼,丝毫没提自己一路怎么倒血霉的,回了一句:“是啊,师兄,好久不见了。”
托雷西收敛了笑容,伸出手来抚了抚少女凌乱的手头发,端详了一番,眼神像是父亲一般:“瘦了一些啊。“
“师兄也是啊。”诸清心中微微一滞。
上帝作证,她真的是最不擅长应付这种面口完全相一的人了,这种人所想即所做——该死的,这个野兽直觉的托雷西还偏偏是个骨子里很是善良勇敢的人,真是完完全全踩中了诸清所有的痛脚,让她连笑容都觉得不自在。
她并非不懂得回报他人善意的人,相反,因为尝过太多苦头,她真是对于这种发自内心的善意太敏感了,像是被手指头触碰的含羞草。
女人微吐了口气,垂下眼睑,不在意的避开托雷西的目光。
她真是承受不来这种不需要任何回报的善意。
人魔很快被编进了锋刺营,由托雷西暂领。
诸清顺着托雷西的脚步,走到了集合地,闪过一小片丛林,目光刚一转过去,哗啦啦一大片青铜机甲人就转过了脸,那小眼刀甩的啪啪的。
诸清:…….
女孩得体的微笑:“大家好。”说着她鞠了一躬,“我叫肖珊,是见习骑士。”
那排人齐刷刷的又转过了头。
诸清:…….
托雷西崩溃的耸肩,表示无可奈何:“也不知道法利亚是怎么□□的锋刺营,结果弄成了这个样子,活像是六亲不认的狼犬。”
女人善意一笑,“这代表法利亚前辈十分有本事。”
托雷西翻了眼白,蓝色的眼珠子像是剔透的玻璃球,“谁稀罕他手下这帮难缠的兵蛋子。”
诸清调侃道:“不要把厌恶当做自己降服不了的借口啊师兄。”
托雷西:…….
…..
……
战争的机锋像是彗星尾,扫的人措手不及。诸清编到锋刺营的第一天晚上,就被震天响的战鼓叫了起来。
勉强十息间穿好衣服揣着火铳冲出来,女人就被面前的景象震惊的瞳孔紧缩,手指头细微的发抖。
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面前是全然不似白日里深蓝色的汤湖,如山的湖浪层层退去,拍打出了雪白色的泡沫。在下面一寸寸显露出来的,是玉色的湖底,像是被人剥去衣衫的姑娘,在夜色中泛着柔润的光。
与之相对的,是湖对面缓缓驶来的启月战车队。
塔西利亚人。
那一个个数不清楚的黑影安静的跪伏在战车之上,无声无息,敷鬼面穿黑袍,压抑低沉,却又安静的像是没有活物。
那一架架战车上,随着夜风猎猎作响的,是一面面黑色的战旗,画着一只只在风中好似要展翅飞去的雄鹰。
诸清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与之对垒的是,东湖面一排排同样沉默的黄金骑士,泽西亚们高大的身形看着像是太阳战神一般,背后的黄金剑阵像是缓缓升起的朝阳。
他们的肩胛上,虎视眈眈的是罗斯的机密热力武器。
空气里像是注入了数万公斤的火药,一点即燃。
西边忽的传来了低沉的号角声,带着神秘的异域风情味儿,那号声机具穿透力,像是几十头巨龙聚集在一起引颈长啸,随之随风而涨的就是启月战士们的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那声音直达天霄,像是垂死的战士们的灵魂在黄铜管里不屈的挣扎。
诸清闭了闭眼,转身就要回到营帐去拉出自己的拉斐尔,却被一个人拉住了胳膊:“慢着,你干什么去?“
女人转过脸来,是法利亚。
“自然是上阵助一臂之力。“人魔冷静的回答道。
青年放了手,眉目看着很是冷谈。
“不用。“他这样说着,口气冰冷。
“他们的神机炮还没出来,我们的锋刺营怎么能现身呢?“
第52章 法利亚
诸清觉得事态的发展有点超过想象。
现在是她编进锋刺营的第二十天,几天来每天准点定时的汤湖边上,三次交战,喊杀声震天,满地尸体乱堆鲜血漂橹,每天诸清夜晚站在营帐外,都觉得漫天盘旋的都是前辈们死不瞑目的不屈英灵。
战争的损耗,不亲到现场简直不能相信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无底洞。
就像是用整个国家的力量在供养一只饕鬄,无数的物资和人力,生命还有精神,落进了这浅浅汤湖里,连个水漂都打不起来。
现在正值正午,烈日当头,汤湖退潮。
女人带着机甲的双手翻动着地上破碎的残肢,仔细辨认着,眯着眼睛分辨着这条左臂上原本清晰现在早已被兵器剐蹭的不在清楚的队伍编号。
“天工团四营,三六二八七。“人魔轻声说道,仔细看发现女人嘴唇已经惨白开裂。身后长乐很快的记了下来,她手掌上厚厚的笔记本上已经满满的写上了一串串不知名的数字。
诸清费力的站起身来,一瞬间天旋地转,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长乐赶紧扶住她,摸到她的手,依旧是冷得像是冰。
少女咬咬嘴唇,“学姐要不你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