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然对她嗤之以鼻,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悲哀。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幻象,但不可否定的是,这确实就是曾经她,前世那个庸懦无能遇事只知道依靠旁人,旁人若是靠不住了便只知道哭的那个自己。
就在他们的恶意骚扰下,这个满身狼狈的女子被他们带去了另一间干净宽敞的审讯室中,齐念自然也紧跟了上去,静静的漂浮在他们的身后。
就在这个如梦如幻的前尘往事中,齐念再一次看见了齐姝,那个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里,趾高气昂的姐姐。
如今再称她一句姐姐,当真是讽刺的很。
齐念在四皇子府中之所以能穿华服,只是因为她曾是李锦玉的宠妾而已。当她被那人放在心尖子上爱不释手时,这天底下有什么好东西是皇家得不到的。
而齐姝却是名正言顺能与李锦玉平起平坐的四皇子妃,即便她也过了李锦玉的新鲜劲儿,依旧能高高在上掌握着四皇子府上她们这些不计其数的姬妾的生死。
只因曾经在华府做女儿时她是嫡,有个事事都为她考虑周全的母亲,而齐念是庶,连生母的面儿都不曾见过。
齐姝冷笑着看着被拖上来像条死狗似的扔在冰冷的地上失魂落魄的女子,她缓缓上前了几步,傲慢的道:“你当初勾引殿下之时,可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卧在地上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护住自己隆起的腹部,边徒然挣扎着喃喃道:“妾身没有与人私通……妾身冤枉……冤枉……”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与人私通。”齐姝的双眸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她靠近了女子的耳边,故作轻声道:“在你房中被搜出来的那封书信,可是我亲自找人写的,又怎会不知它的真假呢?”
正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忽然猛地抬起头来,满面惊愕的神情仿佛就凝固在她那张清丽如荷的面容上,当真是楚楚可怜。
正是那番动人的姿态惹得齐姝的厌恶,是而她双眸微敛射出嫌恶的目光,毫不留情的抬起了手,重重的打了女子一个耳光。
本就连惊带吓饱受摧残的女子顿时便被她这一巴掌打得额头磕在了地上,霎时间便头晕眼花,耳鸣阵阵。
齐姝的侍女忙赶上前来十分殷勤的道:“娘娘莫要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似这样肮脏的东西娘娘本不用亲自动手,让奴婢们来便是。”说着她便狠狠的一脚将地上的女子踢得滚了个跟头,恶狠狠的骂道:“烂污东西!打你没的脏了我们娘娘的手!”
那女子已然连痛叫声都有气无力了。
漂浮在一边的齐念漠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她刚在跟着女子出来之时原以为自己定然会很愤怒很难受,没成想竟然会是这样,心思沉郁的几乎如同一潭死水,丢个小石头进去都会直接沉下去,毫无半点儿波澜。
齐姝此时不屑于再去看那女子了,她扬着自己高贵的头颅,声调着透着冷酷一字一句的吩咐道:“去叫几个力气大点儿的侍卫来,都带上结实的木棍。”
侍女心领神会,脆生生的应道:“是!”
很快便自门外带了几个高大粗壮的侍卫来,人手各执一根长木棍。
齐姝残忍的看着趴伏在地仍在小声的哭泣着的女子,“你们尽情的打吧,不过要给她留口气儿便是。我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是如何掉落,又如何慢慢的死去。”
“是!”震天响的应和声如同一阵惊雷般炸在众人的心上,齐念透过那些侍卫往里看去,最后一眼只见那女子满面惊恐深深的绝望的模样。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第三百七十八章 庄生晓梦
其实木棍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听着不是那么脆生,有些沉闷,好似年幼时阳光明媚的冬日里,秦姑在院中晒着厚实的棉被,拿小木条抽打着棉被的声音。
一开始这屋里还回荡着她声声凄厉的尖叫声,但几十棍下去之后,里边便彻底的没了声音,连喘气声儿都不见了。
守在齐姝身边的侍女到底还是色厉内荏,早就被那阵阵惨叫声吓得面色不对了。此时她更是有些站立不安,不由低声的道:“娘娘,许久都没听见叫声了……她是不是已经被打死了?”
齐姝显然不将她的死活放在心上,只漫不经心的道:“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殿下那边……”
“殿下是不会管她一个有罪之人的死活的,否则也不会任凭我将人带走都不多看一眼。”齐姝的双眸之中浮现出嘲弄之色,“咱们那位殿下的心里,可不会只装着一两个美人的。”
侍女不敢回答她的话。
很快,便在被侍卫挡住的视线内,那地面上流出了一股暗红的血液,仿佛没完没了似的,一直在往外蔓延。
又过了片刻,那群侍卫终于停住了手,领头的上前道:“回禀娘娘,奴才们已经完成了您的吩咐,孩子已然掉了,人还留着口气。”
齐姝满意的点了点头,“做得好,你们都退下吧。”
众侍卫应声鱼贯而出,映入她们眼帘的除了那个死活不知的女子之外,还有她的腿边,那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冲天熏来的血腥气儿显然让齐姝的面色很难看,她顿时便转了身要出去,边道:“找个大夫来看看她,也无需将她医好,只别让她死了便是。”
侍女忙应着声,扶着她走了出去。
就在迈出门槛儿的那一瞬时,她忽得又回头看了看,微微冷笑道:“另外,在她醒来时一定要让她亲眼看看自己的孩儿,可千万别让人给她丢了。”
侍女就站在她的身边,听着她这句话看着她面上的笑意,顿时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忙低声应道:“是。”
一字不差,半分不错。
齐念的双眼自那女子被狠狠的责打之时,她便没有睁开过。
她一直都在心中告诫自己,这些都不过只是国师的伎俩而已,她只是在损伤了心神之后被迫进入了深睡,从而被诱导着想起了从前最为恐惧的回忆。
不过如此而已。
但这些记忆自她重生之后的这些年里,因着她不愿回想起,是而早已十分模糊了,如今不仅丝毫不差的在眼前重演,而且她还成了彻彻底底的旁观者,竟连半点儿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她飘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