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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我来。”望向江同伊时,那目光是清淡而温和的。

    他再也不会很炽热、很急切地望着她。年少的恋情已经淡漠尽了,刻骨铭心的是什么他也不愿再想,如今眼前的这个茫然又含羞的少女就是他已择定的宿命。

    苏寂笑笑,“挺好。”

    燕西楼又道:“采萧,我来向你道歉。”

    苏寂疑惑地问:“道什么歉?”

    “我不该拦着你。”燕西楼轻声道,“你是对的……你那么执着,总该有个好结果的。”

    苏寂斜着头睨他,好像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燕西楼咳嗽一声,却是对外面道:“你自己进来与她解释吧。”

    “——等等!”

    苏寂突然冲到了门口用背挡住了门,面对着他们紧张地问:“我头发乱吗?”

    何止是一个乱字。赵无谋没有说出口,反而摇了摇头。

    萧弃咬着手指头,拖着肉团团的身躯跟了上来,笑着说:“娘好看。”

    乖儿子,果然是亲生的。苏寂满意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门外竟是一片如雪的洁白。

    孤零零的枝桠,树下却落了满地的花,被风一吹,花朵如白云四散,全都拢在了那人的衣角边。那人的长袍如霜如雪,长发如墨如玉,正正回过头来,看着她。天外是云彩,那人的眼中也是云彩,是漂浮的,云彩之下是她,她卑微而怯弱的影子,她踮起脚尖,似乎想看清楚他眼底的自己,他却低下头来,轻轻地吻住了她。

    一个十分缠绵悠长的深吻。当他的温度终于抽离,她竟恋恋不舍,伸手怔怔地抚了抚自己的嘴唇,呆呆地看着他。

    他笑了。

    “采萧,”他柔声说,“我等了你好久。”

    苏寂还自愣怔,一团乱麻的脑海里兀自思索着如何能体面而有情调地回答他这句话,却听身边响起一个软糯糯的声音——

    “爹爹!”

    两个大人顿时石化了。

    石化了半晌,异口同声地低头问那孩子:“你刚才说什么?”

    萧弃笑了,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活像一只阴谋得逞的小狐狸:“爹爹亲亲娘亲,抱抱娘亲,我都看见了。”

    苏寂当先反应过来:“什么时候?”

    萧遗不忍卒闻,转过了脸去。

    好风和日,良辰美景。

    经百千劫,终与君偕。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人间世》的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且慢!请扶好你们的小心脏!还有番外呢!!!虐了这么久,有很甜很甜的番外呢!!!搬好板凳,明天记得看番外哦\(^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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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萧小包子改名记

    爹爹和娘亲又吵架了。

    不不不,不是吵架。

    是娘亲又在横眉怒眼地对爹爹说:“改什么改,我看挺好的!”

    爹爹很勉强地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采萧,真的很难听……”

    “你才难听,你全家都难听!”娘亲冷冷地将菜刀往砧板上一剁,又一剁。

    萧弃一手扒拉着厨房的门往里看,另一手……手指头放在嘴里,嚼啊嚼,嚼啊嚼。萧遗回头看到儿子,脸色顿时转晴,朝他蹲下身来,温和地道:“饿了么?”

    一边问着,一边坚定而不容置疑地拉出了萧弃那无辜的手指头。

    “夺”地一声,又是刀砸砧板,“我不想做饭了。”苏寂径自道,扒开这父子两个出了厨房门,将沾了油的外衣一扔,就往内室走去。

    萧弃呆呆地转过身看着娘亲的背影,抽了抽鼻子:“爹爹。”

    “嗯。”

    “我们还有饭吃吗?”

    萧遗摸了摸儿子的头,很温柔地道:“有。”

    萧弃看着这一桌子的青菜豆腐……又把手指头放进了嘴里。

    萧遗目光微动,他立即怵得收回了手。

    “娘……娘呢?”他糯糯地问。他才不要尝这桌饭,爹做的东西他又不是没吃过——

    全是素!

    全!是!素!

    他!要!吃!肉!

    萧遗很安静地吃完了饭,才终于放下碗,慢慢地道:“我去看看她。”

    萧弃鼓励地点点头。

    推开房门,厢房里还是旧日的样子,只是换了一张更大些的床。苏寂坐在床头看书,听见萧遗进来,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萧遗走过去,轻轻地拿起她的书,又换了个边放入她手里,柔声道:“拿反了。”

    苏寂陡然抬眼死死地盯着他,满脸通红。

    ——这这这,这太尴尬了!

    ——她要怎么救场,怎么救!

    萧遗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内心的慌乱,笑如春风,在床边坐下,轻轻地道:“真不吃饭?”

    她扁了扁嘴,脸色如这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眼含秋水,瞬间哀怨可怜,“不吃。”

    他眸光温和,“要我喂你吃?”

    她呆了呆。

    他兀自点点头,“我明白了。”便起身要出门去。

    “——等等!”苏寂大叫。

    萧遗回过头来,状似疑惑:“我去给你盛饭呢。”

    “等等……”苏寂小声道,“你过来。”

    萧遗笑了。

    他这一笑,苏寂就看呆了。

    她这一呆,就把所有的火气都忘在了脑后。

    萧遗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她躲开几分,他却掀开被子一道坐上了床来。她警惕:“你作甚?”

    他轻轻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慢慢摩挲,没有看她,话音也渐渐凝成了雾:“采萧,我花了三年的时间,练成了武功,制好了解药,收集了孤竹君的所有证据,我也四处找你,可是总找不见。”他微微叹了口气,“终于见到你了,你却在帮沧海宫做事,我那时又不好出头……”

    “怎么说起这个了。”手在他的掌心里,苏寂的声音软了下去,“不必再谈了,我都明白。”

    萧遗摇了摇头,“你那三年,带着孩子,一定过得很苦。我……我每每想及你给孩子取的名字,就觉心中愧怍。”

    苏寂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发什么善心,最后还不是要扯到这个话题上来!

    她烦闷至极,“你就是想给他改名,扯那么多作甚!”

    萧遗很严肃地一点头,“对,我就是想给他改名。按照萧门的字辈——”

    一个枕头砸了过来,萧遗轻松地拂开。又一个枕头砸了过来,突然萧遗攥着自己胸口衣襟,皱着眉头低低地痛呻了一声。

    苏寂脸色陡变,他迎战孤竹君时身受重创,便落下了心口痛的病根。她连忙凑上前问:“还好么?”

    萧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