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亮。
阿言给陈铭生叉好叉子,说:“名哥,你吃果盘。”
陈铭生拿了叉子,没有叉水果,而是在手里晃了晃,说:“阿言,最近有什么事么。”
“什么事?”阿言想了想,说:“最大的事就是你回来了!”
陈铭生笑笑,说:“除了这个呢。”他抬眼,看了阿言一眼,阿言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个“事”究竟指的是什么事。
阿言凑过来,在陈铭生耳边小声说:“名哥,确实有事。”
陈铭生叉了一块哈密瓜,放到嘴里。
阿言又说:“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但是听人说,白哥好像要运一批货。”
陈铭生说:“不是前不久刚被查了一次,怎么这么快又运。”
阿言皱着眉头说:“没办法啊,那边催得紧,上次那批货被那伙警察搅和得都完了,白哥至少损失了这个数。”阿言一边说,一边在陈铭生身边伸出四根手指头。
“不过还好,人都跑出来了。”阿言说,“后来还找机会把那个条子头做了,也不算赔。”
陈铭生在吃过一口哈密瓜之后,手里的叉子就一直没有再用过,而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果盘。
“这事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么重要的事,你们都知道。”
“肯定知道啊。”阿言瞪了一下眼睛,说,“他都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
陈铭生:“谁。”
“刘伟啊。”阿言压低声音,小声对陈铭生说:“虽然没证据,但咱们这的都知道,就是他把那个缉毒队的头给——”阿言没有说完,手指并拢,在身前轻轻一划。
陈铭生看着那只手,干净利索地比划了一道,他的目光落在阿言的指尖上,不可闻地说了句:“是么。”
阿言说:“要不他怎么爬这么快的。”他的语气有些酸,“这次运货,白哥很有可能让他去。”
他说完,见陈铭生没有说话,一直低着头,又说:“不过名哥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你走了这么久了,突然回来,而且还……”阿言不敢提陈铭生的腿,一带而过地说:“凭你跟白哥的交情,没多久,这条道就还是你的。”
他笑嘻嘻地说:“到时候名哥多罩罩我们啊。”
陈铭生依旧没有说话,在黑暗的角落里,阿言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银色小叉,在果盘上,一下一下地敲着。
稳、冷静、规律、
就像是在拟定着什么。
第48章
当天晚上,陈铭生回到翠湖宾馆,给老徐打了个电话。
“你说他们要运货?”老徐的语气有些凝重,“什么时间知道么。”
陈铭生坐在床边,说:“具体的我还不知道。”
老徐说:“白吉……你觉得他现在态度怎么样。”
陈铭生点了一根烟,说:“我觉得还行,应该没有什么纰漏,不过——”
老徐说:“不过什么。”
“不过,感觉他现在比较谨慎,我刚回来,而且还残废了,重要的活应该不会让我做。”
老徐说:“你觉得,他是故意避开你的?”
“这事应该计划有一阵了。”陈铭生抽了一口烟,说:“我看他们走的时候很果断,应该是去讨论什么。”
老徐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铭生,你得想办法把事情弄清楚。”
“我知道。”陈铭生说,“我明天去花园一趟,会找机会跟白吉谈谈。”
老徐说:“如果真的有情况,一定要把时间弄清楚。”
陈铭生说:“好的。”
“铭生。”老徐说:“万事小心。”
“放心。”陈铭生把烟灰弹掉,静了一会,然后对老徐说:“老徐,严队是怎么死的。”
电话那边安静了好一会,陈铭生只能听见呼呼地喘息声。
老徐说:“铭生,你不要管这些。”
“我问你严队是怎么死的。”
老徐深吸一口气,说:“中套了,我们本来准备实施抓捕,但是消息是假的。在行动的前几天,严队就已经被盯上了。”
陈铭生沉默了一会,低声说:“他走的痛苦么。”
老徐的语气有些急促,像是压抑着什么,他对陈铭生说:“铭生,你不要想这些,以现在的工作为重,你要记住,你是警察。”
陈铭生过了许久,才回答了一句,“好。”
第二天,陈铭生驱车前往晋宁。
晋宁位于云南中部,三面环山,一面是平坝。在晋宁县昆阳镇,有一座纪念园林——郑和公园,算是当地重要的旅游景点。
在郑和公园的北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座独门独栋的房子,隐匿在街道深处,一般路过的人都不会注意到。
白吉的女儿白薇薇,就住在这里,白吉把这个地方,叫“花园”。
其实叫它花园也算是名副其实,这座小别墅的院子里,种得满满的花花草草。
陈铭生把车停到门口,撑着拐杖下去,花园没有锁门,陈铭生推开铁门直接进去。他在花园里面看见了吴建山。
“江名。”吴建山也看见了他,陈铭生走过去,说:“你怎么在这。”
吴建山说:“白哥怕你离开久了不熟,让我在这边迎迎你。”
陈铭生和吴建山一起往屋子里走,陈铭生说:“你来了多久了。”
吴建山说:“今早凌晨到的。”
陈铭生看了他一眼,不经意说:“昨天跟白哥待到很晚?”
“嗯。”吴建山打了个哈欠,推开门,“去了趟洗浴中心,一直弄到半夜。”
这座小别墅面积不大,但是内部装潢很精致,房间整整齐齐。墙壁上贴着碎花壁纸,地上也铺着小方毯,茶几和灯座上都摆着鲜花,看起来十分别致。
“薇薇呢?”
“还没回来。”吴建山带着陈铭生来到客厅,两人坐到沙发上,这时从里屋出来一个家政打扮的大婶,吴建山对她说:“拿点瓜子花生什么的,再泡壶茶。”
大婶点点头,什么都没说,转身去后厨准备吃的。
陈铭生跟吴建山面对面坐着,陈铭生说:“她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