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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是这岳家又是贪心不足,想再讹要一笔银子呢。”

    阿弦听着陈三娘说着,眼前场景缓缓变化,却是在陈三娘的酒馆内。

    两人对面而坐,一个是陈三娘,另一人,却是岳先生。

    只见陈三娘道:“您只再仔细想想,这样对岳家跟陈家而言,都是最体面的解决法子,何必闹得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似的呢?”

    岳先生脸色沉沉:“可是小儿被无缘无故打成重伤,这陈家的人难道毫无惩罚,只赔些银子就算了?”

    陈三娘笑道:“哟,听您说的,这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二百两的银子,虽说不算什么大数目,对那些小老百姓家里也足够几年的使唤了,叫他们再送些给小岳的补品来,把身子养好,当然,只有两家和和气气的才是最要紧的。”

    岳先生道:“若我们不肯呢?”

    陈三娘道:“老先生也算是个饱读诗书很识时务的人,当然知道该怎么做。若您觉着我说的话不在理儿,那您只管用你的法子去行事,只是最后别落得人财两空才好。”

    原来如此。

    阿弦定了定神,面前陈三娘兀自道:“阿弦,你难道不知道我?牛不喝水强按头?是那岳家也存了拿钱和解的心,才就此无事的,难道我拿着刀子逼他们去了?还是你陈基哥哥拿刀子逼他们了?都不是,如今他家儿子死了,他无处排揎,就又翻出旧事来,不是我说,这越是读过书的人越坏!又虚又坏!”

    马林在旁忍不住道:“那岳先生看来一表人才,不像是您说的这样吧?”

    陈三娘笑道:“小哥儿,我三娘子也算是迎南见北的人,从先前兵荒马乱到如今,什么人物没见识过?这双眼睛是最厉害的,一个人是黑是白几分斤两,我一眼就能看到底。”

    马林道:“那么照您说来,这岳老先生竟不是个好的了?”

    陈三娘却又抿嘴一笑:“其实也不是这样说,只是不对我的脾气罢了。”

    陈三娘说到这里,又看向阿弦,忽然换了一种口吻:“阿弦,你阿叔可好么?”

    阿弦正听她跟马林说话,闻言道:“好着呢。”

    陈三娘拢着唇咳嗽了声:“你伯伯跟你说了我的意思了没有?”

    不知怎地,说了这句的时候,陈三娘面上忽然流露出罕见的忸怩之色。

    阿弦道:“你是说让我英俊叔去当账房先生么?这个不成,一来他病没好身子还虚着呢,二来他也不会管账,你还是找别人罢。”

    阿弦见此地事了,正起身要走,陈三娘忙着起身拽住她道:“等会儿。”

    阿弦回头,陈三娘笑道:“弦子,你也知道你三婶子是不会看错人的,我觉着他行,他就一定行,这样,既然他身子还没好,且好生养着,待会儿我再送些上好的补身子的东西过去,等他好了就到我那儿去,怎么样?三婶子不会亏待他……跟你们的。”

    阿弦见她忽然如同锅贴似的热乎,双眼烁烁地盯着自己,心中闪念,陡然通明!

    阿弦顿时大为厌恶,忙抽手道:“说了不成,我还有正事。”不等陈三娘再回头,对马林使了个眼色,忙忙出门。

    两人往回而走,马林道:“这三娘子倒是个人物,伶牙俐齿,又很有几分姿色,先前只听他们说,今儿见了,才知道名不虚传。”

    阿弦听他是类似心喜似的口吻,便嫌恶地瞥了一眼,却未说话。

    马林察觉阿弦的不悦,便问:“现在可如何是好?两边儿各执一词,没什么有用线索,陈基不在本县,岳公子死无对证,斗殴事件又是两年前的,仵作那边儿也给不出结果,完全是个无头公案,竟是无从查起了。”

    阿弦听着“死无对证”四个字,站住脚张望片刻,看向岳家方向。

    马林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个无头公案,时间不对,人物缺失,虽然她看见陈三娘子跟岳先生对话,但幸而三娘子狡狯,并未直接抬出陈基,所以岳先生虽咬陈家买通陈基如何,却也无十足证据,如今陈基又不在,只要三娘子不认,那谁也没有办法。

    细想起来,这件事岳家似乎并不占理,毕竟人有旦夕祸福,谁能确信岳青之死跟两年前那斗殴有关?

    但既然领了这案子,少不得竭尽全力得一个结果。

    阿弦同马林往岳府而行之时,路过那道窄巷,阿弦若有所思地往那处瞟了一眼,果然又看见那个面目全非丑形恶相的鬼立在那里,那只眼瞪得凸出来,直直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她一样。

    阿弦忙转开头,拉着马林紧走。

    只是这次阿弦还未进岳家,就见眼前人影一晃,是岳青自门内闪了出来。

    阿弦脚下刹住,马林问道:“怎么了?”

    阿弦看向前方,岳公子立在台阶上——他的脸色如常,举止也无异样,就如人似的栩栩如生,只要不靠近便也无法察觉那股阴冷之意,故而之前阿弦竟没认出他已经做鬼。

    岳青满面戒备:“你又来做什么?”

    阿弦看向马林,道:“我忽然有些头疼,劳烦等我片刻。”

    马林才要问询,阿弦已转身快走了几步。

    岳公子跟在后头亦步亦趋,一直离开岳家门首十数步,阿弦才站住脚,低低问道:“公子是想隐瞒什么?”

    冷风乍起,岳青闪到她身前:“你说什么?”

    阿弦抬头,却见岳公子面上流露恼怒之色,阿弦道:“你是怕我查出什么,所以不想让我插手此案对么?”

    岳青喝道:“不是!”

    那股凶戾气息顿时暴涨几分,就像是冬日寒风扑面,阿弦后退一步。

    岳青却步步紧逼,攥着双手道:“十八子,不要多管闲事!如果你怕牵连陈基,你就跟我父亲说让他撤案就是了,他也知道你有通灵之能,只要是你说的话,他必然会信。”

    阿弦皱眉。

    岳青道:“去啊,只要你开口,事情就会平息,你在刺史大人跟前也就交差了。”

    阿弦望着他有些焦灼的神情,忽然想起老朱头问她:你是要忠于袁大人,还是忠于陈基?

    她心里有个朦朦胧胧的想法,只是还未清晰。

    正在此刻,岳青神色一变,忽然看向前方。

    阿弦回头,正看见岳府的大门打开,有几个人缓缓走了出来,阿弦看见其中一个,是个妙龄女子,生得极为美貌,只是一身素服,看着十分端庄。

    岳青双眼盯着这女子,也忘了开口,阿弦道:“那是你的妻子?”

    岳青无法回答,脸色复杂。

    那一行人出门,先看见马林,复看见这边儿的阿弦,阿弦见岳青不答,便迈步重回了门口,这会儿那几个人已经下了台阶,跟随的岳府管家道:“两位差爷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马林望着那素服女子,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