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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有手掌贴着,那手掌有强大的力量,像支柱一样抵着她,让她依靠,不至于瘫软下来。

    这是在疗伤?厉婷婷稀里糊涂的想,像黄蓉和郭靖那样么?在密室里躲藏七天七夜……

    她的思绪没有飞驰多远,因为疲倦再度涌上来,厉婷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度清醒过来,厉婷婷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往旁边看了看,却发现母亲正坐在身边。

    “醒了?”任萍低声问,她弯下腰,温柔的把脸贴着厉婷婷的额头。

    厉婷婷小时候,任萍经常会这么做。

    “妈……”厉婷婷模模糊糊道,“我怎么了?”

    “你被一个坏蛋给打了一掌,那个坏蛋的手叫蜘蛛给咬了,所以毒就上你身上来了。”老太太费劲地思索着姜啸之告诉她的那些话,“然后……唉,这十天里,姜啸之日夜给你运功疗伤,他把你体内的蜘蛛毒给逼出来了,昨天他说,你不会再吐血了,所以现在,你就在自己屋里躺着了。”

    厉婷婷被这番话给说得如坠云雾,她的脑子还不太得劲,一时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任萍又叹道:“你是没看见昨天姜啸之从房间里出来,他那样子,活像一把枯柴。”

    厉婷婷怔怔望着母亲:“是姜啸之救了我?”

    “是啊。之前他问过我丹珠在不在手上,我说一时半会儿拿不着。”任萍说到这儿,停了一下,看看女儿,“后来我听游麟说,姜啸之怕耽搁久了,救不活你,所以干脆自己给你疗伤。”

    厉婷婷这下听懂了。

    “闺女,到底是谁打伤你的?”任萍问,“姜啸之说是个武林人……”

    厉婷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人蒙着脸呢。”

    “那你这趟跑过去干嘛啊?”

    厉婷婷没法说实话,只得说,自己是过去见元晟的,因为他可能不会再过来了。

    任萍听了,一时不由伤感。

    “妈,姜啸之他人呢?”厉婷婷又问。

    “睡着呢。”任萍悄声说,“他今天一直在睡,饭菜热了两道也没起身来吃。萧铮和我说,他这下子,得折损好几年的内力。”

    老太太看看女儿,叹了口气,道:“婷婷,咱们欠了他的。”

    “可不是么……”厉婷婷喃喃道,虽然她清楚,自己说的和母亲说的,不是一回事。

    半个月后,厉婷婷逐渐恢复,她能够上下楼,也能做一些轻体力活了。姜啸之给她诊脉时,感觉到除了虚弱,没什么异常。

    “毒应该褪尽了。”他说,“皇后请放心。”

    他的脸色比从前憔悴了,厉婷婷看得出来,姜啸之说话时的中气都没以前足了。

    “那,你还补得回来么?”她喃喃道,“功力损失了这么多……”

    姜啸之笑了笑:“没关系,往后再慢慢攒就是。”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倦意。

    厉婷婷的公司那边,萧铮替她请了假,他亲自去找了主编,带着伪造的病历,说厉婷婷做清洁时摔倒了,造成腿部骨裂,所以得休养一段时间。

    所以后来厉婷婷去上班时,她就听说主编被自己“男友”的坚持给感动了,因为他原先记得厉婷婷说,已经和萧铮分手了,而且她当时的态度斩钉截铁。但是萧铮却更加斩钉截铁地和主编说,就算厉婷婷摔成二级残废,他也不会和她分手的。

    厉婷婷听了同事转述,气得抓起电话,把萧铮大骂了一通。

    等女儿没事了,任萍就回去了。姜啸之开着车把老太太送回了家,一路上,厉婷婷也跟着。

    等把母亲送到家里,又和父亲说了这大半个月所发生的事,厉婷婷这才告辞离开。

    回去的车里,厉婷婷对姜啸之说,厉鼎彦让她带了话给他。

    “我爸叫我向你道谢。”厉婷婷说,“其实,他几次想过来看我,可就是抹不开面子。”

    “嗯,这我知道。”姜啸之点头,“老太爷不用想那么多。”

    厉婷婷停了一会儿,才又道:“我也该谢谢你,这几天损耗了那么多的功力。”

    姜啸之沉默开着车,半晌,才道:“该是我谢谢皇后,替我弄到了那把扇子。和那把扇子比起来,消耗点内力不算什么。”

    厉婷婷苦笑:“其实你不用谢我,真要谢,得谢我哥哥。”

    这话,让姜啸之吃惊不小,他不由扭头看厉婷婷。

    “是我拜托了他,让他帮我寻找姜月湄的遗物。”厉婷婷看了姜啸之一眼,淡淡道,“放心好了,我没有告诉他为什么。”

    姜啸之忍住惊愕,问:“湘王爷是怎么弄到扇子的?这扇子之前是在谁手上?”

    “他也没仔细和我说,”厉婷婷说,“只说是他熟人。说这女子年幼时,曾受过姜月湄的照顾,而且也同为蓄雪楼出身……对方甚至还记得你,她知道是你杀的人。”

    姜啸之一踩刹车

    “她知道我?”他喃喃道。

    “看来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厉婷婷摇头道,“只说,是姜月湄的儿子。你想得起来当年有这么个小姑娘么?”

    姜啸之苦思冥想许久,还是摇摇头:“想不起来。月湄身边倒是有两个服侍的丫头,可我印象都不太深了……”

    “她还说,手头收着姜月湄的一些东西,但那些东西都是闺阁之物,不大方便拿来送人,这把团扇倒是无妨,于是就给了我哥哥。”

    “……”

    “所以你看,有人还记得她。”厉婷婷看着姜啸之,她的声音变得轻渺而温和,“你说这世上已经没有姜月湄的记忆了,这不对,除了你,还有人在心里怀念她,记着她的好。我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既然哥哥不肯告诉我,恐怕咱们也无从打听起。可是从现在起,记得姜月湄的已经不止你一个人了,有三个人:你,我,还有那个人。虽然这记忆不多,但是只要这三个人好好的活着,姜月湄这个名字也就能被更久的记住。”

    厉婷婷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车里生出一种沉默,那是不用再以语言来解释,彼此心灵相通的静默,姜啸之完全懂了厉婷婷的意思。

    他忍住泪,再次发动了车。

    那天晚上,厉婷婷把姜啸之叫进自己的房间,她将那幅素描画交给他。

    姜啸之接过那幅画,那晚如惊涛骇浪般的激越心情,再度浮上他的心头。

    “是后来凭借记忆画的,不知道细节方面有无遗漏。”厉婷婷说着,苦笑起来,“我当时脑子发热,不辨是非,自以为是,竟然认定了这是宇文翔——其实是你父亲,对么?”

    良久,姜啸之才轻声说:“……是的。”

    “嗯,也难怪你不能说出真相。”厉婷婷语气苦涩道,“姜月湄的东西,我还能找回来,但是你父亲的东西,恐怕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