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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紧回去吧,这儿就交给我吧!”

    九殿下的眼神终于从罗素儿脸上落到了她的身上,只是那股眼神如同冰冷的利剑直直朝着她的身上刺去。

    “一个丫鬟,还以为是要出大事。”他蹲下身子半眯着眼,仔细打量着她,一双眼发着光亮,在她耳边吹出二字,“愚蠢……”

    身后随着那人问道,“殿下,此人该送去哪儿?”

    “以往送去哪儿,便去哪儿。”

    “是!”

    那人将她用力一拽,从腰间掏出一麻绳将她捆绑起来。

    她坐在地上,努力向后退,“你要干嘛?!”

    “你这种人自然是一个地方最合适不过了……”那人的笑意蔓延开,朝着远处灯红酒绿的那里散去,接着眯眼望着她。

    “那,那是……不!不行!我不会去那里的!我死也不去!”

    “九皇子交代了,什么样的人就该去什么样的地,去了那里有的是公子哥,你这股子力气才有得使?”

    “你还不如杀了我!”

    “杀你?”那人冷笑,“岂不便宜了你。”

    冷夜里,传来一阵马蹄声,愈发近了,她睁眼,远处的马车逐渐清晰,帐内端坐着一人,白色的衣衫在淡蓝色的纱帐后更加明显。

    她没有选择,朝着马车即将的轨迹冲去,要不撞死,要不活命,她已经下定决心……

    驾车之人立马拉了缰绳,马车剧烈晃动起来,车上的物品叮当作响,在这冷夜中急急的一声马叫刺破这寂静。

    “你个找死的!没长眼睛吗?!”车夫一跃而下拽着她的衣口,将她从地上拖起。

    她眼神中塞满所有希望,哀求着,“大爷,大爷,求您了,求您救我一命吧!”

    “什么,救命?”车夫平了平怒气问,松开手,她跪倒在地,双手叩拜着行大礼。

    突然间,身后一只手拽住了她,将他向后一拖,整个身子向后摔去。

    “你干嘛呢?”

    那人看向那车夫,眼里冰冷即可将他冻住,扔了锭银子,“别多管闲事,赶紧走!”

    车夫撇过头斜视着那人,这姑娘准是受欺负了,将那东西又扔了回去,“拿走你的钱!你可知道这里头坐着是谁吗?敢如此!”

    “滚开!”那人一推,将那老车夫推到在地。

    “老沈……”车内白衣那人浑厚的声音从那马车内传来,应该是个青年男子,“赶紧走……”

    “可是,公子……”车夫不忍心地看向那姑娘。

    “走!”

    她挣脱开,跪倒在马车下,“公子,公子,求你救我,救救我,要不就直接杀了我……”

    ……

    正文 第四章 破茧

    冷风吹过纱帐,隐隐露出那人的手,细长且又发白,手指拨弄着腰间乳白的玉佩,轻笑道,“死?”

    “是,求公子赐我一匕首了断。”她跪倒在地,声音微抖,消瘦的身子显然在这夜里再也禁不起折磨。车夫与那人都侧望着等着里头的反应。

    哐当一声!一把匕首从纱帐内飞出,在地上滑出奇怪的声响。谁也没料到,他就如此干脆扔下一把匕首……

    “你这人多管什么闲事!这丫头是死是活轮不着你管!”那人脸色微怒,正欲上前理论,岂料那车夫伸手用力一拽,不到两下就将那人的手臂反扣住。

    “年轻人,如此对待姑娘和老人家可不好!”那人嗷嗷直叫疼,老车夫眼一瞟收了收劲道,他便立刻转头跌跌撞撞落荒而逃……

    眼神落回那姑娘的身上,她的身子塌软沾在地上,眼珠转向车内那人,他的车夫竟也有如此身手,那他也必定不是常人……

    “你还要死吗?”

    “……”她没有出声,只听见死字的尾音在巷子里回转。本是求死,但却也怕死。

    他浅笑,“懦弱的人总会想着用死来佯装清高。”

    “公子错了,即便是再选一次,我依旧会……”

    “只能说明你懦弱!羞辱又如何?死只会让那些你恨得人越发得意!活下来,起码就有了反扑的筹码。”

    他发白的手指握紧那块乳白的玉佩,仿佛要将这颜色也一同嵌入手中。

    嘴角带着冰冷和苦笑,她抬起头望着帐内的身影,“反扑,呵,不过是飞蛾扑火,就凭我,如何和那些手握权势的人斗……”

    “那你不如现在就了结你自己……”冷冷的声音接连落在她单薄的身上,她依旧跪在地上,显然已经冻得没法自己站起。

    “公子……”车夫微皱眉,欲说些什么却又都咽了下去。

    “倘若你依旧报着这个念头苟且,不出三日,你必死无疑。”

    是,她没有退路,往后看,她能退向哪儿,罗府?想必是回不去了,正如他所言,不出三日,罗素儿不必亲自动手,她也必定因为今晚的事情丧命。

    她慢慢俯下身子,拾起那把匕首,握紧,用尽全部力气握紧……

    “姑娘!”

    那匕首朝着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着手腕处的用力,一把将它直直插在地上,虽没有入地三分,那声音却好似一股气力打扰这夜晚的静。

    她的声音依旧随着巷子里的冷风抖动,“那就请教公子,该如何反扑……”

    是,没有人会愿意忍气吞声一辈子,也没有人会抛下自己的尊严被人践踏。

    帐内的人迟疑片刻,答道,“蚕蛹即破,化蝶而出,但倘若蚕蛹不破,即是凤凰也难逃出。你即已入这蚕茧,便只能戳破它……”

    “公子能说些常人听得懂的吗?”

    伴着身后的老车夫噗嗤一笑,“我家公子说话便是如此,喜欢故弄玄虚。”

    帐内传来几声清咳,“……罗夫人,你去她那里将这窟窿捅得越大越好。这件事便可以了了。”

    罗夫人三字一出,好似一股阴冷从她的后背攀上,那是罗素儿的娘,他怎会知道?不止知道她的身份,就连她的处境,甚至连罗府内的情形都了如指掌……

    “公子知道我的困境?公子是谁?”

    淡笑挂在他的嘴角与这冷月浅浅的光亮融为一体,“你的事怕是已被当作坊间丑闻,明日玉都城的人便都会知晓。”

    唇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