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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容挠了挠头,羞赧地笑了,“等我哄好阿亭了,我来找你喝酒啊,男人嘛,多少愁酒浇一浇就没了。”说罢便摆了摆手跑了出去。

    苏瞻洛几不可见地拧了拧眉,想要叫住他,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战帖下在苏州城,蜀中离苏州还是有些距离的,须得早早启程做些准备。

    晏亭只是气闷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恢复了正常,苏瞻洛也不知是不是夏容送的埙起了作用。

    斗志昂扬的晏亭立志要找薛子安复仇,当即寻了马车起驾苏州,夏容早早钻进了马车,苏瞻洛连个影儿都没瞧见。苏瞻洛作为一剑山庄的人,理应同行。倒是殷满满也跟着一道,也不等身后还要再做几日准备的逍遥派众人。

    “满满,我们三个大男人,你还是等着跟逍遥派一起走比较妥当。”苏瞻洛最后一次掀开帘子劝里头铁了心的殷满满。

    殷满满固执地摇了摇头,“满满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逍遥派里头除了我大伯我谁也看不惯,跟他们呆在一起就来气。”

    殷满满也是一身三脚猫功夫,跟夏容不相上下,不过既然殷落都托付过了,苏瞻洛着实没有拒绝的理由。

    马车动了,架马的伙计是个挺瘦弱的男人,带着一顶极大极宽的斗笠帽,嘴里打了口哨便催动了马儿往前。

    苏瞻洛看了看前面不远处晏亭与夏容的马车,翻上了那匹瘦马,跟在马车后面笃笃悠悠地赶着。

    总共两辆马车,不能跟殷满满挤一辆,更不能跟前头那对挤一辆。

    行了一日半的路程,一直跑在前头的马车突然慢了下来,落在了他们身后。

    苏瞻洛瞥了那辆马车的伙计一眼,一样的大斗笠,宽衣袍,可从斗笠下隐约的弧度来看,却有些像个女人。

    刚收回眼神,殷满满便从后头的车厢探出了头,“这边停一下。”

    “怎么了?”苏瞻洛赶上。

    “哦,瞧见前头那处巨石附近长了深绿色的草吗?”殷满满指了指前头,“那个是止血促进伤口愈合的草药,你身上不是还被划了一道口子吗?我们走得急,草药还没来得及备齐,路上捡着点是一点。”

    苏瞻洛瞧了瞧那处,巨石旁边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便翻身下马,“太危险了,我同你一块儿去。”

    “那这马车……”

    苏瞻洛将马牵到一旁的树边,系上了绳,又到后头也跟着停下的马车跟前敲了敲。

    “我和满满有事离开一会儿,你们帮忙看着点前面的马车。”

    “知道了。”回答的是晏亭。

    帘幕重重,听不清里头在做什么,苏瞻洛叹了口气,便随着殷满满一同离开了。

    苏瞻洛的脚步方才走远,晏亭那辆马车上的伙计便抬了抬斗笠帽,露出了一张女人的脸。

    女人掀开身后重重帘幕,低声道,“主人,现在是个好时机,动手吗?”

    “唔!”

    马车里传来了剧烈的拍击声,似乎是什么人在挣扎着,嘴里被破布堵上,发出了含糊的叫声。

    晏亭饶有兴致地看着身边挣扎如同一条将死泥鳅的人。

    “放心,不是解决你,”晏亭的手指划过他不知何时磕破的脸颊,“你呢,我还要留着玩一会儿。”

    他看着他的眼神,阴骘一笑,“哦?夏门主,你想说什么?”

    “你……苏公子他!你!”夏容的挣扎让布条松了松,却没说上几个字,布条又被他死死地塞了回去。

    晏亭没继续管夏容的嗯嗯啊啊,转而朝前头的“伙夫”下了指令。

    “动手吧,丹砂。”

    丹砂勾了勾唇角,落在那张古波不惊的脸上竟显突兀得诡异。

    她轻轻吹了声口哨,身旁林木惊动,黑影从暗处慢慢显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脑子里就想着买陶埙回来了23333然后因为送基友生日礼物所以也就没买

    埙是一种比较空灵的乐器,一般比较清心寡欲那种,所以我们可怜的晏宝宝真是性情大变啊

    第30章 苏州难平(一)

    草药生在巨石底端,悬于万丈悬崖之上,若要采得须得扒着悬崖边上,探着身子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慢慢下去,要人胆大心细才行。

    苏瞻洛自然不放心殷满满去采,便撸了袖子上前去。

    这药草虽生的刁钻,但对习武之人来说也并非难事。苏瞻洛来回采了两三把,殷满满便招呼着,“够了够了,快上来吧。”

    苏瞻洛刚要抽回身子,却听闻悬崖上风声一紧,伴着殷满满的惊呼声,他眼角便瞥见一身藤黄的衣袍划过,直坠入万丈深渊!

    “满满!”

    那人脚步停下,剑停在苏瞻洛扒着悬崖边的手上,“苏瞻洛,你只有放开殷满满才能活命。”

    殷满满的手逐渐脱力,一寸一寸从他手中滑走。

    苏瞻洛紧了紧力道,抬头看着那张阴骘的脸。

    “剑凭。”

    丹砂放下幕帘,最后一丝光线被挡在了厚帘之外,马车内又恢复了一片昏暗。

    晏亭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将夏容嘴里的布条抽走。

    夏容却只是呆了,连挣扎也忘了。

    “怎么?不求个绕?”晏亭用脚勾起他的下颚,“兴许我能看在你帮了我大忙的份上放你一马。”

    夏容抬起眼,那双总是晶亮剔透的眸子却此刻显得晦暗无光。

    “你骗了我多少?”

    “嘶,这个么,”晏亭好似伤了脑筋的摸着下巴,“好像……”他陈恳而真挚地看着夏容,“就没说过真的。”

    夏容张了张嘴,喉头动了动,却半个声也没发出。

    那双晶亮的眸子已经完全枯死,他就像挖了两个洞当眼睛的纸人,连悲伤或者愤怒的情绪都传达不出。

    “这枚玉环……”晏亭解下胸口挂着的玉环,在夏容面前晃了晃,那死水的眼闪过一道光,却在那枚玉环在他手中化为碎片的时候转瞬即逝。

    血水从他握紧的指缝里流出,无声落在柔软的毛毯上。

    “你知道我怎么成为叫花子的吗?”晏亭展开掌心,染血的碎片尽数落在夏容的眼前,“你们九歌门扩张势力的时候,屠了一个村,你知道吗?”

    夏容木然地看着他。

    “也对,那时候你太小了,也许你那个倒霉哥哥有点印象,”晏亭拧过他的脸,用着一种与和煦面容完全不相称的阴沉调子道,“屠村的理由,只是因为他们要用那块地,却只给每户人家一两银子。”

    普通农户一年耕作的收成也有二两银子,一两银子就要把农户赖以为生的地给买走,他们自然不愿意。

    九歌门在蜀中曾经如日中天,势力极大,地方官府也动不得,用只手遮天来形容分毫不差,这些年来九歌门一直都维持着一个名门正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