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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众人刚一踏入门内,就嗅到大厅正中弥漫的血腥味。

    三五个衣衫褴褛的身影正激烈地扭打在一起,殷红的血顺着鬓发流下,在颌角结成痂,周围回归发情的omega士兵瑟缩在角落里,曾经见惯生死的眼中此时却写满无助甚至仓皇。

    茨木二话不说拆开一支针剂,从背后抄入,将杀意最重的那人拽出人群,侧身避开挥出的拳头,一脚将其扫倒在地,反拧手臂,锁喉,针头趁势刺进身体。几名同僚联合制住余下的人,动作迅捷地拆开抑制剂注入血液。

    直到眼前扩张的瞳孔慢慢缩小,锁在臂弯中的挣扎逐渐平息,亢进的喘息也放慢下来,茨木才谨慎地松开手,确认那人没有更多的挣扎,终于长舒一口气,撤开身。

    周围一双双陌生的眼睛打量着茨木,有些像是看见救星般写满希冀的目光。

    敏锐的嗅觉告诉茨木,里侧紧锁的房中还有更多惨不忍睹的场面,建筑的二层与三层同样如此。然而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串充满压迫感的脚步声。

    茨木嗅到了张扬的alpha信息素。

    “谁给你们权力擅自处理的?!”粗鲁的男声从身后响起,茨木侧过头,余光瞥见一个嚣张跋扈的身影,背后跟着一群荷枪实弹的下属。

    四星的肩章,上将军衔,果然来者不善。

    “长官,这里有人受伤需要救治,请允许医疗队进来。”茨木本着不与他正面交锋的想法,故意避开话锋就事论事。

    “谁给你资格插嘴的?”那人竟看都也不看为他摆平此处腾出一块落脚之地的omega,转而对与他同行的beta军官们吼道,“你们谁带外人进来的,给我站出来!”

    “长官,整个phoenix计划都是由实验室发起的,研究人员怎么成了外人?”茨木拦住欲要挺身而出的同僚,不卑不亢地反问道,“不正是技术人员缺席,才导致了这种状况发生吗?”

    那位上将听见这语气一个愣怔,抬眼仔细看去,认出茨木的样貌更不由一惊。但旋即,蛮横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诈。

    “你算是哪门子技术人员,不就是酒吞捡回兵团的一只小白鼠吗?”他冷冷笑道,“怎么,看这地方离独立兵团近,你还想凑近了沾你主人的光?”

    “我说训练营的长官怎么会做出这种违背人权的事,”茨木暗暗压住切齿的恨意,反嘲道,“果然在您眼里,凭本事通过选拔的omega都不过是一群实验动物?”

    四下投来的目光蓄满愤怒,两人的话锋上也弥漫起硝烟味。对面正要发作,门外骤然响起一个沉稳醇熟的男声:

    “实验室的人刚来就引起这种误会,恐怕不太好吧?”

    挺拔的身形穿过铁门,帽徽与肩章上闪耀的蔷薇图腾似将无形的光环笼罩全身,桀骜的红发耀眼于人群,依旧是那身独立兵团特有的黑色制服,锃亮的军靴从容却不容抗拒地踏过地面,并不张扬的举手投足间透出覆盖全场的威压。

    酒吞强硬的信息素阵阵挥发出来,熟悉的刺激下,茨木险些控制不住身体的冲动,突突狂跳的心却在他的身影撞入视线的一秒尘埃落定下来。

    方才嚣张跋扈的人也愣在当场——酒吞半刻前刚说交给自己的人接应,这才有意给phoenix实验室的人来了个下马威,谁料非但茨木不吃这套,还在酒吞面前丢了丑。

    屋里alpha与omega交错的气味已然引起不安的预感,酒吞没空过问挑事之人,直白地朝茨木开口道:

    “之前是本大爷的过失。你对转换剂最熟悉,现在的状况还是按你说的来。”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酒吞直入正题,仿佛两人间的过往已消失无踪,仿佛两人昨天还一同漫步独立兵团的后花园里,酒吞甚至省去了称谓,却给茨木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酒吞临危之时与他并肩而战的一贯默契。

    “目前最重要的是把人分散开,用强效抑制剂压住一部分发情反应,受伤的先去包扎,剩下的注射转换剂,戴好防具,两两一组进行徒手搏击练习,这样可以加速代谢。”于是茨木也默契地如实答道,却不敢直视那双日思夜想的紫眸,血流的翻涌提醒着他昔日与酒吞肢体交缠的酣战、被转换剂隐藏住的更加隐秘的快意、以及他自己心底那个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那就先这么办吧。”酒吞将他躲闪的目光尽收眼底,却仍是一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的样子,只忙于下达命令,“把医疗队喊来,这里腾出空间,没有受伤的撤到操场去,尽快!”

    “这些人造信息素可是高价买来的,说用抑制剂就用?”被冷落在一旁的那位长官忽然插嘴,意难平地质问道,“现在的omega都是帮娇生惯养长大的废物吗?当初怎么放进特种兵部队的?!”

    “看来这里的长官对人造信息素和转换剂都还不了解吧,”茨木被这句话刺中痛点,脸上的不悦呈现出令人预感不妙的怒极反笑的神情,机械手冰凉的指节捏起一枚罪魁祸首的针管,“不如我亲自示范一下,如果不用抑制剂干涉,‘不娇生惯养的omega’应该怎么回应人造信息素的作用?”

    “本大爷可是记得,整个独立兵团都找不出茨木的对手。”酒吞不假思索地接茬道,他在一瞬间领悟到茨木的意图,继而无法苟同这疯狂的做法。

    酒吞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将茨木激怒的同僚,反问道:“不知在场的哪位可以亲自上擂台控制一下场面,陪茨木解决一下失控的状态?”

    酒吞的话毫不意外地将尴尬的局面推回给对方,这些多年致力于军权政斗的同僚们许久不上前线,鲜有几人敢于挑战茨木的实力。

    谁也不曾料想,茨木自己却在此时开口道:

    “就算我在擂台上失控,独立兵团也当然有我无法战胜的对手。”

    茨木说着,已然拔开针头的罩子,弥漫着刺鼻气味的液体从针尖里溢出。而那对金瞳中的怒火转为熠熠燃烧的烈焰,抬眼间,直白地烧进酒吞心底:

    “我的长官酒吞上将会亲手打败我,随他所愿地支配我的身体。”

    明亮的金瞳沦陷在决然的话意中,这恐怕是个从开始就注定无法回绝的邀请。

    众目睽睽之下,酒吞竟在片刻的沉吟过后点了点头,一步一步陪着茨木走上擂台,并且拆开另一支人造信息素,将针头狠狠扎进自己的手臂。他以一种欣赏对手的目光灼热地对视着擂台彼端的茨木,然后两人同时把针管一扔,静静等待化学反应的降临。

    忐忑的心跳中默数到三十秒。

    茨木的金瞳闪过一丝狠戾,未等酒吞摆出架势,呼啸的拳风便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袭来,酒吞敏捷地撤开两步,踏入破绽,脚下则一旋把茨木勾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