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今晚发生的一切中,茨木全然不觉时间的流逝,待他点亮被冷落在旁的手机屏幕,时钟的数字已经跳到晚上十点。
就在这时,一条唐突的短信忽然闪出,以乱码呈现的发件人让茨木的第一反应是恶意的骚扰信息。然而,当信件的内容跃入眼帘,茨木一下从酒意中全然清醒过来:
那条短信呈现给他的,是一个完整的罗生门之鬼的传说。
作家想说的话
庆功宴当晚边放飞下限边表白,疯完这场我们就开始铺垫结局~~~~~
bsp;29 暮色之章-疑云翻卷(过度剧情章,重重疑云下的肉渣和关系推进)
相传在崇山峻岭之外的国度,久远以前的平安京时代,罗生门之鬼曾效忠于一位鬼王。他眼中的这位领主英明神武,以惊世骇俗的力量睥睨阴界,也恫吓着人世。然而,身为邪神之子的这位鬼王过于放纵自己的膨胀,终有一日引得高人出手,协助皇族将其围剿……
茨木前所未有地厌恶起了这个故事,故事的结局令他作呕。
他不知道那晚十点发来那条诡异短信的人是谁,意欲说明什么,但这个“完整版”的传说显然在借对他的比喻暗指他和酒吞的结局。茨木质问过唯一对他说过这个传说的凤凰火,凤凰火则表示一无所知,甚至十分诧异他为何要问自己“还有谁听你说过这个故事”这种奇怪的问题。
那条短信就像扎在心尖上的一根刺,它的结局于茨木而言充满恶质的讽刺与诅咒意味。他试图忘记这件事的存在,于是更不可能将之倾诉于酒吞,酒吞能觉察到的,只是茨木在每晚的欢爱中胜于以往的沉沦。他起初以为茨木是不满于寻常的肌肤相亲,渐渐却发现茨木如今即使在他鞭下也比以往沦陷得更深,甚至承受着身体本不能驾驭的疼痛,却迟钝地无法表露出怯意和抗拒。
酒吞直白地问过他,却不能从那对澄澈的金瞳里看出任何端倪,至后来,他也只好紧拥着茨木在高潮中瑟索的身体,传递着自己与他同在的意思。
短信中的故事像噩梦般地挥之不去,除了其本身反常的阴魂不散之外,酒吞近日的行为也给了茨木不安的感觉。
庆功宴之后,酒吞竟一意孤行地要求将实验旅并入独立兵团。那次决战中结下的战地友谊确实让两方的战士们对此鲜有异议,但于政界高层而言,这是一个极其越距的要求。
青行灯首先提出要酒吞三思,因为独立兵团的背后是一支强大的保守党的羽翼,她不相信以酒吞一人的话语权能在关键时刻彻底脱离他们做出决断。新党的鹰派则要犀利得多:phoenix实验室尽是他们一手栽培的结果,实验旅的功勋本来理应成为新党站稳脚跟的开始,他们直接将此视为两党势力间的公然博弈,毫不避讳地指责酒吞为党派谋私,酒吞背后的保守党高官们则一面假意推动他的提议,一面尝试着渗透自己人在酒吞手下,试图更全面地控制住并入实验旅之后的独立兵团。
只有茨木心知肚明,他的挚友是在公然脱离党派势力自立门户,因此需要自己彻彻底底地回到他身边,只是这步棋未免走得太急了。
而就在此时,另一些事情也莫名地回到他的视线里。
那天傍晚,茨木坐在酒吞的办公室中,为了钻研枪械再次步入暗影网络的地盘,阴差阳错间,他又点开了数月前造访过的有关那枚图腾的页面,心中的一些疑虑仍未消失,他忍不住打开页面下方的匿名聊天室,试图深究一些事情的真伪。
“昨天晚上猝死的那个外交官,听说是他们找人下的手。”聊天室中唯一的网友打出一段冷僻的暗码,茨木努力回想着翻译的规律,一字一字生涩地读取出来。
茨木有些诧异,因为以暗码种类来看,此人有极大可能任职于某些重要的情报部门,他竟不知这种人也会参与讨论这些半真半假的传言,还公然用情报语言分享自己的所知。
“根据是什么?”茨木以同样的暗码回复道。
“我是来通知这个消息的,既然读懂了就别多问,早做准备吧。”
很显然,他并非前来分享八卦,而是把茨木当成了与他类似身份的通知对象。茨木没有亮明身份拒绝他的分享,而是顺着他的话意反问道:
“在这种地方说也太不隐蔽了吧?”他觉得今晚或许可以顺藤摸瓜抖落出一些事来。
“负责调查的官员刚刚出事了,启明者的人已经渗透到政府内部,快把这个消息传下去,该逃就快逃吧。”果不其然,他报出了“启明者”的名字。
茨木刚想追问什么,那人忽然急匆匆地改了语气:
“快走!我们完了!”不到两秒间,他与他的名字一起消失在了列表中,只留下一句,“传下去,告诉所有人。”
“为什么要相信你?”茨木顺手打出这个问句,才意识到空荡的聊天室中仅剩他一个人。
他盯着屏幕注视良久。
茨木循着那人留下信息中暗示的时差,在暗网较为安全的区域里检索片刻,搜索的结果令他豁然理清了头绪:九个时区之外有一位外交官在八小时前因不明原因猝死府邸,据说此人与他的亲信私下里曾为两国黑帮间的贸易搭桥,由于私吞赃款成了黑道追杀的目标——方才那人所说的,大概是他的身亡背后的内幕与清扫。
茨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刚与一场地下世界中的血洗擦肩而过。这背后的势力显然通晓黑道之事又渗透于政界,完全符合那些文字对所谓“启明者”的描述。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跟着自己先前的思路再去找寻一些实证。恰在这时,一句话从窗口底部弹出:
“你是真的不相信么?”直白的问句没有用任何暗码掩盖内容。
显然已经不是先前说话的人。茨木点开右侧的列表,却发现仍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挂在上面,彼侧不知以什么手段对他发出这句话,像个隐形人一般不留痕迹。
“没有依据的事,还是不要信为好。”他故意像一个误入的旁观者般回应道。
“是么?如果你没有亲眼看见,又是什么吸引了你来这呢?”隐形人似乎并不肯相信他是误打误撞看见一切的旁观者,巧妙地避开了激将法将问题推回给茨木。
“亲眼看见什么?这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吗?”茨木不动声色地打出这串看上去极其无知的问题,他忘了酒吞办公室内的网络原本就不是寻常的通路,甚至自带了一些特殊的通行证。
对方沉默了片刻,丢下一句终止了这场对话:“不管你是不是一无所知,你已经窥探到了需要付出代价的秘密,再有下次,我们会找到你。”
下一秒,聊天室的窗口倏然黑了。
茨木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