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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力。”

    “我以为这样的事情,也许孟义能解万民于水火。”华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那时候也如现在般,一抹斜阳,快要消失在西边的尽头上。只是没有棱瓦,只有冰冷的城墙,隔开了生与死的距离。

    “计策都是我出的,你求我开城门,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华思记得,孟义站在城墙里边,阴影将她和她的影子都埋进了黑暗里,“这时候我们只能保全大局。小小的牺牲与所有人的性命相比,不算什么的。”

    “我觉得她说的很对。”华思说,“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无力反驳的。”

    但是,做不到,她做不到。华思给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孟苇长大了嘴巴,吃吃道:“你……你不会。”

    “是的,我把墙拆了。城墙拆了。城中仓的墙也拆了。”

    “当年少年轻狂,做事也不过脑子。也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我就那样做了。”

    “幸好是内城,没有契丹的敌军。也幸好盛京的粮食及时运到了。不知道当时这件事怎么压了下去。仿佛是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件事一样。”

    “其实孟义她真的只是嘴上说的狠绝,却又不忍心,背后默默为我做了很多事情。”

    “呃,你要这么认为,我也不能说什么。”孟苇道,“我并不认为那时候的孟义能做到把这么一件大事压下去的能力。”

    华思低头苦笑了一声:“是啊,我为何一直都不能看明白……”

    “直到,我身边出现了叛徒,她走的时候,又将我勾进了回忆里。”

    “鱼龙混杂,谁识百姓生半假。黄纸一命,城隔至亲死外凉。”

    “一纸黄色的药方,一把生半夏,一具具发凉的尸体。他们也曾伸出手,渴望抓住一根稻草,救她们出去那个令人窒息的环境。”

    第63章 长工

    “那这件事把谁牵扯进去了?”孟苇有些疑惑, 若是当时华思只认识孟义,除了她,还会有人出手帮忙吗?

    是啊, 华思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这么多年来, 华思也以为是孟义呢!谁知道……

    “是夏仁赞。”华思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 “真是没想到是不是?”

    “也不是太难推测出来嘛,哈哈。”孟苇打了个哈哈, “所以现在, 孟义再提此事, 是警告喽?孟姜女哭毁长城的伎俩真是屡试不爽。”

    “这次我们行的端正,又没真的做过。大人放心,既然您亲自来了, 关于淮河堤岸的事情,绝不会因为我的前事,让您毫无所获的。”华思突然停了下来,抬头正对着一只血盆大口的雄狮子, 华灯初上,冷冰冰的。

    “到了。”华思道,“真是一路跟大人啰嗦来, 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孟苇站在台阶上,伸手拍了拍华思的肩膀:“普天之下,最不可思议的爱情,珍惜吧!”

    ……

    城里有宵禁, 晚上不让乱跑。这个点儿了,街上的人,慢慢落了下来,都行色匆匆的。

    华思一个人走在街头,竟生出一丝迷茫之感。干什么去?

    各个酒楼前面都停着马车,落下形单影只的华思裹了裹袍子,站在门口,犹豫了犹豫,也没有走进去。

    见正街上拐角处一道深深的巷子,弥漫着蒸汽烟火,热气腾腾的香味随着灯光满溢了出来。

    华思跟着一个短布衫的长工一起进去。她回头上下打量了一眼华思,笑道:“文人怎么还来这种地方,不去对面酒楼温两杯米酒吗?”

    华思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什么文人,刚披上的一身长袍子。”

    长工大姐却笑着道:“看着斯文,这长袍子还是蛮适合你的。”

    “是吗?那来年我也去科举。”华思笑着道,“说不定以后就是女郎君了。”

    “做文人好呀,不像我们这些泥瓦匠,累死累活,还没地位。”长工大姐叹了口气,“真是不知不觉的就被谁害死了也不一定。死了就死了,谁会知道呢。像要是文人就不一样了,是不是?”

    看着长工大姐深有感触的样子,华思挑了挑眉,跟着她随意地找了个位子坐下:“大姐看起来是很有故事啊?”

    “那……”长工大姐刚开了口,卖东西的小贩就站了过来,伸手擦了擦桌子:“两位,走南闯北,习惯吃点啥?”

    “臊子面。”长工大姐拾起桌子脚的一个白色的蒜坨就掰了起来,“妹子吃点啥?”

    “肠粉吧,荠菜肉的。外边待了半个月了,突然就想吃点细腻的东西。”

    “哎呀姑娘,昨天立秋,这时候的荠菜种子都嚼不动了。”

    “已经立秋了?”华思糊里糊涂的还没反应过来,“过得可真是快呀。”

    “可不是,这一天天的,不就是睁眼闭眼的事。”

    “哎~”华思长叹一声,“那就吃鸡蛋的吧,加一碗骨头汤。秋天养膘,冬天不怕冷。要是北上去盛京,冬天得裹成一个行走的大雪人。”

    “妹子还真的准备去盛京啊?”小贩下去做饭了。长工大姐已经随手剥了个蒜,扔在旁边粗瓷碗里,叮的一声。人头也没抬,开始跟华思嘀咕,“这年头,北上不好混了。”

    “往年还好,我一个人,怎么混着过就行。今年成的家,我不能再让夫郎跟着我吃苦啊!还是要去盛京闯一闯。”

    “说的也是。”

    见长工大姐低头剥蒜,华思还在刚刚她说的被害死里没走出来。便跟着拿起一块蒜瓣,跟着扣起来:“要是像大姐有一门手艺也是挺好的,一看日子都过得不愁。泥瓦匠要是遇着工程,得很挣钱吧?”

    “挣个什么啊,搞不好还把命搭进去了。”

    果然是有故事,华思直起腰杆,往前凑了凑:“这怎么说?”

    “我跟你说……”长工大姐放了手上的蒜,也跟着往桌子中心凑了凑,刚准备开说。

    “好了,嗓子面。”小贩端上来一晚面条,将一盒麻油向着桌子上一推,“口味随填,慢用。”

    长工大姐“见面”忘事,随手捞了筷子,抬头给了个憨厚的笑容:“那我就先吃了啊!”

    “慢用,慢用。”华思笑了笑,肩膀一塌,又坐了下去。这都赶得什么时候。

    长工大姐将红红火火的麻油向着热气腾腾的面碗里倒了一大勺子,白芝麻加上青菜叶,凑着生蒜,看着还真是香。

    这日子过得有吃有喝的,不就行了。什么都不用去想,多好,干嘛去活着那么累。

    哎~

    “你的肠粉。”小贩将饭摆了上来,“要豆瓣酱吗?”

    “当然啊,多加豆子。”

    对面的长工大姐听着声音,从面碗里抬起头来。

    一边嚼着嘴里的面,一边笑道:“看着你干干净净,斯斯文文,就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