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来这里边吃饭的,没想到还挺会吃。”
华思扯了扯身上的长袍子:“我都说这是表象了,大姐还不信啊?”
大姐认真地摇摇头:“不信。”
“哎,我这张迷人的脸盘子。”华思手撑着脑袋,自恋,“没办法,就是美的那么愁人。大姐我不是跟你吹,从小到大,那倒追我的男孩子,形形色色,我自己都数不清的。”
“是吗?那你怎么成家这么早?不再多享受两年这万人追捧的好日子?说不定哪家大人的孩子都能瞧上你了呢!”
“我现在就是啊!美男子追着要嫁给我。”华思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抵不过人家有权有势,怎么能拒绝呢!”
“哈哈,确实是一张好脸。”长工大姐突然压低声音道,“要说咱清原,最最传奇的还是华兴酒楼的店小二,那可是娶了当朝的夏小将军。吱吱,现在华兴酒楼,店小二不开工资,都有人争破了头要去呢!”
“我……”华思满脸黑线,我还能说什么?
“这祖上怕不是拯救了天下?”
“说不定。”
看着华思一脸无趣,长工大姐笑了笑:“别人羡慕不来,不过你也不差了。”
“可不是。哎,这肠粉不错耶,没想到咱清原也能吃到这么地道的肠粉。”
“这条街可是美食的玉皇殿。”长工大姐一碗臊子面一会儿就消灭了一半,吃的真香,“做工的晚上不来这吃一碗面,明天一天都没力气。”
华思好奇道:“还有这一说?最近大姐在哪做工啊?半年前,淮岸修河堤,怕是如大姐这样的手艺人,挣了不少钱吧!”
“最近走的都是零工,也没啥固定的地方。”长工大姐摇了摇头,“修河堤是好,不过也是个要命的活。搞不好,就不知道怎么就死了。”
“累?”
“什么累啊!是……”长工大姐突然压低了声音,“是被偷偷害死的!你可不要出去乱说。我听说啊,找的当地人修堤岸内工程的,偷摸摸的死了好多人呢!这都被压下去了。”
“还……还有这等事啊?”
长工大姐瞅了瞅四周,压头……
第64章 出城
一股蛋白的腥味留在嘴里, 华思一路含着,飞速回了家。猛灌了几口浓茶,尚且镇定了下来。
古有秦始皇修皇陵, 炒土至寸草不生。没想到今天, 她孟义竟然以血凝土!
长工大姐的话犹在耳边回荡,实在是对华思的冲击太大。
今晚上的宅院, 一个人也没有。沉暗的夜色,橘黄色的灯, 一片灯光之下, 如浅红色的血铺了一地。
华思仰倒在床上, 看着天花板发着呆。
“河堤快要落成之时,从堤岸上冒出了很多血。有人死了,都说是累死的。生命再是脆弱, 怎么可能一起累死了这么多人。听说是,工程师拿鲜血凝土,使堤更加稳固。”
会冒血的堤岸?
华思一拳锤在床上,去他的会冒血的堤岸。不把这些该死的行尸走肉拉下马, 真是天理难容。
第二天华思起的很早,也可以说是一夜没睡。黑着两个眼泡,站在糕点铺子里, 看着摆出来的蜜饯越来越失望。
掌柜的看着华思的神色抖了抖,怕不是来找茬的?
“就……就这些了。客官,能拿出来了的,都拿出来了。”掌柜默默擦了一把额头汗。
“啊。”华思回了神, 目光投在了蜜饯上。想着今天趁早出了城去吧,里边待着也没什么事干。夏仁赞天天吃药,得给带些蜜饯。
不过,华思向着掌柜的掀了掀眼皮子,她这是什么表情?狐疑的低头,又猛地抬头,掌柜直接吓得碰在了后边的柜子上。
得,懒得难为她。华思挑了几样颜色好的,指着道:“这个,还有这个,那个橘黄色的,包起来,再拿一些酥糖、酥酪,包起来。”
“哦,好……”掌柜的提着油纸袋子,将将反应过来,“好。”
正在莫名其妙时,一道黑影从背后暗了过来。华思困惑的看着映在柜台上的黑脑袋,转了头……
“雪蒿?”
雪蒿精神也不太好,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今日都是凌乱的。
他听着自己的名字,随意的点了一下头,像是并没认出来是华思的样子。
华思怎么觉得今天处处透着一股莫名的气息。
抽了抽鼻子,华思也没太放在心上。手撑在柜台上,等自己的东西了。
“客官您的东西,总共十二包,有点重。”掌柜的把油纸包放在了柜台上,摆着个不失气度又有些尴尬的笑容,“总共半两八钱,多给您包了半斤青果子是免费的。您看……”把账结了赶快走吧,别再我这站着了,好有压力。
华思接过东西,一边掏银子,一边困惑。实在是太奇怪了,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是我怎么了?
“客官你要点儿什么?”掌柜回头对着雪蒿问道。
雪蒿向着柜子里的桃花酥发了一会儿呆,最后轻声细语来了一句:“桃仁红花粉,五斤,现提。你慢慢磨,不急。”
“稍等。”掌柜下去后。雪蒿果然老老实实地站在柜台前,又看着柜子上摆的桃花酥发呆。
华思都准备走了,又提着东西转了回来。
“怎么了?今天都是怎么了这是?”
“主子?”雪蒿却是才注意到她,华思抹了一把脸,都怪自己低调的太无赖。
只听雪蒿问道:“主子怎么在这?”
“刚一直站你旁边啊!魂不守舍的,干什么呢?”
“买些东西。”雪蒿看着掌柜留下的一道剪影,并没打算再解释什么了。
华思将蜜饯放在柜台上,手撑着脑袋,将雪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直到对方感觉到不适,才开口问道:“桃仁红花粉,五斤!你干嘛?避孕啊?”
“是。”
“还,还真是?”对于雪蒿这么肯定的回答,华思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雪蒿便解释道:“买给晋卿的,他跟了她了,昨晚上……”
雪蒿低下了头,有些愧疚,更多的是无奈:“既然年轻人两情相悦不知道自尊自爱,我也不便说什么。但没身份的时候,有了孩子是最可怕的。尽可能做到对晋卿他的伤害最小吧。”
看着雪蒿满脸的无可奈何,伴随着尘落声静,喧闹在外的环境。华思沉默了……
曾经的雪蒿,在盛京也是风华绝代的。华思捡着他的时候,却邋遢的连魂都丢了。浑身是血,身上却见不着伤。如今又说出来这样的话,华思多少感觉出来了几分猫腻。
但华思从来没想过要去揭他的伤疤,情殇难忘,交给岁月,也交给一个安静的环境。
雪蒿他既然选择一路南下,必定是想找一个什么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