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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和大安去用。

    院中只那一匹马,大安想学也要等千山回来才是,只有了曲清言这句话他心头的那份失落就彻底消失不见。

    曲清言看着他面上的欣喜,摇头笑了笑,又回房去写大字。

    千山赶回寿阳县已是要关城门,他气喘吁吁的跑进门回话。

    “少爷,余大人说他明日一早就会来寿阳县。”

    这个回话倒是让曲清言稍稍有些吃惊,这人居然要亲自跑上一趟?

    “嗯,知道了,去歇着吧。”

    余有台第二日赶在长安城一开城门就坐着马车出城往寿阳县而来,他同曲清言同是到陕西任提学官,只曲清言中途是被朱瑾睿摆了一道,丢到这寿阳县来做知县,这民风开化一事就落到了余有台一个人身上。

    又到年关各地陆续送来账册,只县学的账册向来同县衙记在一处,待到他能从知府手中拿到账册,已是临近新年。

    账册上账面自然是能抹平的全部抹平,数据做的干净好看,只对着这一堆账册他就是天大的本事也看不出其中的问题。

    这般在府衙中耗了两月后,就在余有台在思忖着从何处能得到突破口时,曲清言很及时的给他送了这封信。

    西北向来不缺牛羊,曲清言体寒到了冬日就喜欢在房中支上锅子涮上肉片,再让王嬷嬷热上一壶好酒,就已是人间美味。

    得知余有台今日要来,她一早就让王嬷嬷备了锅子,只等余有台到了,他们二人一边涮肉喝酒,一边商议县衙中官员勾结书院一事。

    下过雪的路并不好走,哪怕余有台一早就出城而来,赶到寿阳县时也已是子时三刻。

    王嬷嬷备下的锅子下炭火都已换了两盆,余有台被千山引着进门就见房中带着一点雾气。

    “老师,新年好。”

    曲清言放下刚刚热好的酒壶起身,笑眯眯的看着余有台眉毛上还带着的一点白霜。

    “可是在等我用午膳?”

    王嬷嬷端来水盆给余有台净手,许是因着曲清言曾在他的府上住过一月,进到她的院中他倒没任何不自在。

    曲清言比了比她对面的位置:“老师今日有口福了,学生前日刚得了一坛好酒。”

    ☆、第二百章

    她这话明明没有旁的的意思的,但余有台下意识的就有些不自在。

    他轻咳一身,坐到她对面的位置,眼见着曲清言要端起酒壶给彼此倒酒,忙抬手按在酒壶上。

    “晚一点还有正事相商,饮酒就罢了。”

    曲清言不懂余有台为何每每提起饮酒就一副她要占他便宜的模样,她明明是个正派人!

    “老师,这不过是一点果子露,稍稍带了些酒气,跟着锅子一道用最是适宜不过。”

    余有台拗不过曲清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给彼此斟满酒。

    “虽然春节已经要过半,但能跟老师这样坐在一处饮酒学生心头还是很欢喜,敬老师您,新年快乐。”

    曲清言端起酒杯不待余有台说些什么就很豪爽的一饮而尽。

    余有台端着酒杯的手举到一半,心下正因曲清言这番话感到一暖,就见着她已是一饮而尽。

    这么喝酒太容易醉了……

    “新年快乐。”

    他送酒入口中,就觉这酒带了几分清甜,酒气确实不算明显。

    王嬷嬷送了肉卷进来,曲清言对牛羊肉向来不挑,所以每次用锅子都会让王嬷嬷将两种都备上。

    “老师可是能用上一点?”

    她倒是没忘余有台如素已有很多年,筷子点在盛着肉卷的盘子沿儿上稍稍有些尴尬。

    “无碍,我用一点素菜就好。”

    许是看出了曲清言的面上的不自在,余有台先一步捡了素淡的萝卜豆腐下入锅中。

    西北的冬日可食用的青菜极少,在长安城中也许还能寻到一二南方运来的蔬菜,但这寿阳县中只有一些耐放的菜色,一如萝卜白菜之类。

    想到自己的精心准备还是有了这样的疏忽,曲清言羞赧间只能抬起酒壶又给彼此斟满。

    “是学生的疏忽,还望老师不要见怪,学生自罚一杯。”

    余有台轻轻摇了摇头,外日只当他这么多年如素的原因是因这顾家那位未曾过门的小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是在为他的家人,那格外蹊跷的一场大火烧起在后半夜,全家竟是无一人逃出,全部烧死在房中,这不论如何看都带着奇怪。

    那场大火后他不是没有查过,只查来查去却是寻不到丁点问题。

    一切都遮掩的太好,好到让他明知有问题却又无可奈何。

    心中有对家人的愧疚、歉意、悔恨,这些年来外人只看到他吃的格外素淡,却不知他会在公务之外的时间誊写超度的经文,定期送到寺院中,寻僧人为家人超度。

    在前两年他就已是做完了所有超度的法事,已是再不用苛待自己吃清水煮菜,只一连用了五年已是变成习惯,让他再吃的油腻一些已是不习惯,所以他也便不再逼迫自己。

    凡事顺其自然也就是了,只他心境中的变化却是无人得知。

    就连照顾了他多年的管家都不清楚。

    “不必如此,我自一年前就已是不再完全如素。”

    不算解释的解释,倒也化去了曲清言的一二尴尬,只她还是唤来王嬷嬷去准备两道清淡的小菜。

    “老师这几月来在长安城中可是有什么发现或是想到一二办法?”

    虽说余有台已是说了他现在已经不用纯素,可曲清言夹着肉卷下到锅中就总觉有几分别扭。

    倒是余有台似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主动提起公筷帮她将肉下到锅中。

    “没有,到了年关各级官府都事务繁忙,送来的账簿账面又做的极平,让人看不出任何问题,所以还没寻到思绪。”

    提起公务余有台心下稍稍有些烦闷,一省的庶务原本就不容易上手,尤其这西北显而易见的带着问题。

    朱瑾睿之前递奏疏到京城也好,将他们调到这西北也好,原因和理由并未做丝毫的遮掩,这陕西的官员都知他们二人到陕西所谓何来。

    这也许是要动人家盘中餐的大事,又有何人会愿意配合。

    不隐隐的下个绊子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