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总一人,副部总三人,由霍晚晴任副部总之职,下辖度支、审计、会计、军资、民资五司。”
“度支司,负责辽东郡守府下辖所有部门的开支预算;审计司负责各职司预算执行情况以及各职司财政收支情况的审查和监督;会计司负责辽东郡守府会计工作,掌管郡军府府库;军资司负责军队、军械的发展研究预算规划,以及执行军资饷票发放;民资司,负责民务各司的发展预算规划,以及执行各级吏员饷票发放……”
“匠作部,设军器司、民器司,以及……负责军械研究和量产,以及……”
……
在凤九卿宣读完新制的架构任命后,接下来便是就职人员上前宣誓就职——尽管大部份人都不明白这宣誓的目的,但他们还是很顺利的将这一环节进行下去。
毕竟,这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任何一处地方,能像牧羊城这般有指望了,更别说,还有楚使君这么个不把钱当钱花的郡守。
是的,楚使君确实是不把钱当钱花,因为,在宣誓就职之后,所有官吏都按职能级别领到了一笔安置费。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这几天超级忙,昨天晚上还加班到凌晨,今天脑子昏昏沉,先码一章放上来,
第166章
除了九部三十六司, 另有都察室、侍从室、宿卫室归由楚宁直接管辖, 原来的亲卫兵正式升为司级编制, 名为‘鸣镝卫’。
都察室负责对所有官吏进行监察监督, 主官由楚宁直领;侍从室负责郡守府的保卫工作和文书往来传递,交由梁春花辖领;而宿卫室负责局级以上职司的安危工作, 以及参加必要的战斗指令,主官为远在张掖的程度;至于鸣镝卫, 则属于楚宁的亲卫军, 专门负责楚宁的安危。
虽然新制是按楚宁的想法来规划, 但实际上,却并没有脱离朝廷官职, 她只是将朝廷的官职和郡守府的司职分划开来, 并且淡化朝廷对这些官吏的影响力,将朝廷的官职视作荣誉性的虚职。
比如刘长贵,朝廷封他为震夷校尉, 楚宁也承认这个称号,但只是将这称号视作军衔, 并不会因这个军衔而交付权力。而刘长贵在辽东郡守府的实际职司, 是军务部副部总, 他并不能像朝廷其他校尉一般,拥有自己主练兵权和统兵力,他也不能直接给自己麾下的将士发放薪饷,甚至无权私自调动军队。
又比如说沓老县尊,他本就是沓县县尊, 不但能管辖牧羊城,还能管辖整个沓县,其职能涉及全县的军政、 民政、行政、财政、司法等多方面,楚宁现在却剥夺了他的军政、行政、财政和司法权,给他保留了部份民政权。
因此,这次新制的调整,不但将诸多权利分化细化,扩大了郡府的官吏组织,提高了对各职司的监督,还增加了郡府对百姓的织组能力和鉴管范围。
这样一来,就算牧羊城的人口,在几年内数倍于现在暴发增长,目前这套新制体系,也完全能够打理通顺,即使再次扩编,也无须彻改革体系,只要往这套体系制度里面增加人手便可。
对于这些,中下层官吏却是毫不关心,他们看不到这么长远的地方,他们最在意的是,这次新制调整后,去了多少人,留了多少人,留下的人可以按照新的职位分到房子或是土地,以及肥皂、蜡烛、衣物等等补贴——这些东西,说到底都是钱,除了辽东郡守楚使君,普天之下,大概再也没谁能这么把钱不当花了。
宣誓之后,便有人来当场发放补贴,有多有少,有笑有愁,有欢有怨,有得有失。
楚宁坐在台上看着台下,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等散会之后,方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谢云竹跟着进来,问道:“为何将我从衣庄调出来?”
楚宁从年节后便开始考校郡府的官吏,包括谢云竹在内,都接受过她三番四次的考核,但谢云竹却没想到,楚宁竟会把军需部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她。
“军需部太过重要,必须放在我信得过的人手中。”楚宁靠坐在椅背上,望着谢云竹直言道:“以谢姨的才能,放在衣庄有些浪费,不若领着军需部,帮我一把。”
“……可辎重后勤以往都是白当家在打理。”谢云竹为难道:“现在突然从她手里拿出来,只怕……”
“这事我已经与她商量过。”楚宁道:“从今往后,军事和政事,都将从她手上剥离出来,她只要专心负责商事便好。”
以往楚宁不在时,白夙、凤九卿和霍蕴书,都能够兼管部份事情,但经过新制调整,白夙和凤九卿的权柄都被剥弱,霍蕴书甚至并没有领任辽东郡府的职司,因此,这让谢云竹觉得很不安。
“可白当家领任的商务司,却被归于民务部管辖……”
谢云竹看着楚宁从一个小山贼头目,成长至如今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她知道白夙对于楚宁花费了多少心思,也打心里觉得,楚宁薄待了白夙,对不住白夙这两年对她的扶持。
“谢姨,商务司可以升为商务部,但无论是司总又或者部总之称,对于白夙而言,又有什么差别呢。”见谢云竹如此不安,楚宁只好解释道:“我辽东郡府虽然重商,但朝廷现在为了盐铁官营却在抑商,谢姨觉得,在这紧要关头……我们有必要撞到别人的刀刃上去吗?”
“原来如此!”
听楚宁如此说来,谢云竹放下心来,明白并不是自己抢了白当家和霍蕴书的位置,而是楚宁本就有所谋划。
想想也是,像白夙这样的,又怎么会在意司总或是部总这样的称谓呢?‘白当家’三个字,早就已经成为了她的代名词。
“这是你娘留下的织书。”默然长叹一声,谢云竹将捧在手上的织书递到楚宁身前,不舍道:“当初在东莱山上寻到后,我便一直留着,如今既然离开了衣庄,那这织书……便由宁儿转交给白当家吧。”
白夙领了商务司,以后郡府许多工坊商事都会被转到她手下打理,衣庄也会如此,这织书交给白夙,算是继续物尽其用。
楚宁接过织书,翻开这用山绸装订起来的薄册,一页一页的细看起来,看到最后那页,却见上绣着两个栩栩如生的少女,正并肩花下,彼此静默凝视,笑容温婉。
在绣图的左侧,还绣着一行小字——安得天下太平世,与卿携手共欢言?
见此,楚宁默然长叹,她几乎能从这副绣图,这行小字上看到当年顾云霜那爱恨交织的一生。
——身于世家,才情非凡,本应顺遂一生,却因家族,却因政治,却因感情,却因乱世,最终落得个悲凉下场……
这该怪谁?这该怨谁?这又能怪谁?这又能怨谁?
这一页被磨旧了许多,显然常常被人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