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晃得太明显了,身旁,一道似笑非笑的视线打在了她面上。
简禾:“……”
系统:“叮!姬钺白心情值+100,好奇+100,好笑感+100,好感度+10,宿主血条值+10,实时总值:31点。”
忽然,脑海里灯泡一亮,简禾干脆破罐子破摔,借着彼此靠得很近的宽大衣袖,明目张胆、悄无声息地拉住了姬钺白的手。
他的手温度微凉,倒是缓解了简禾被满堂的蜡烛熏出的热意。
姬钺白一怔,讶然地微微侧头看她。
简禾朝他努了努嘴,又捏了捏他修长的指节,最后轻轻晃了晃。明明还没跟他说过话,可借用这些手语,彼此之间好像达成了一个秘密协议。
姬钺白修长眉峰一动。似乎觉得有点啼笑皆非。
简禾松了口气——她觉得姬钺白已经get到了她的意思了。
系统:“……”
不知过了多久,简禾头再次轻轻一点,手指略微松脱,却忽然感觉到手心被轻轻地搔刮了一下,重新被握紧了,浑身一抖,醒了过来。
霎时,她似乎感觉到自己被一道非常锐利的视线狠狠地剜了一眼。装作没发现,微微抬眼,发现狠狠地盯着她的那人,似乎是个穿着青衣的姑娘。
恰好这时,那位老头终于念完卷轴上的台词了,退了下去。下仆把清酒端到前方,放到了两人跟前。
刚端起了酒杯,一道出人意料的温婉声音从上方传来:“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坐在上面的就是姬钺白的母亲。可这声音……怎么这么年轻?
简禾心中一紧,抬起头来,只见座上端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贵妇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出头,充满了成熟大气的韵味。然而,她与姬钺白长得一点也不像,惟独那双灰瞳相同。
简禾心中咯噔一下。
姬钺白二十岁,这老夫人看起来,顶多就三十一二……这也太年轻了吧?
系统:“剧本补充:原本的老夫人因为疯病去世了。现在坐在上面的,是老夫人的妹妹。这对姐妹花都嫁给了原本的姬家家主。”
简禾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她是姬钺白的阿姨……怪不得这么年轻。”
看到立在下方的一对璧人,老夫人笑了起来,叹道:“果然是个美人。钦钦,去帮我把酒接过来。”
她身旁立着的青衣姑娘不忿又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道:“知道了,姑母。”
系统:“这是老夫人的侄女,叫莫钦钦。”
简禾暗道:“刚才剜我的人,似乎就是这位莫钦钦。名字也对上了,她应该就是传说中那位暗恋姬钺白的npc了。”
仰头饮酒的时候,姬钺白痛快地一饮而尽,四周升起了喝彩声。这酒有点儿呛,简禾小口小口酌着,抬眼,发现莫钦钦压根儿没眼看,转过了头去。
而老夫人,却一直凝视着姬钺白,神情颇为复杂,迟迟没有喝下那杯酒。
“礼成——新妇入洞房——”
“恭喜喽!”
“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三年抱两,儿孙满堂!”
简禾:“……”
在四周热闹的恭祝声里,姬钺白放下了酒杯,揽住了她的肩膀,带着滴水不漏的笑容向宾客道谢。
被骤然搂近,简禾下意识抬头,却意外地看到姬钺白轻轻地瞥了眼高台。眸光中,淬满了艳丽而冰冷的讥诮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猥琐的兔子、小萝莉、夕、萝萝、卖墨鱼的毛毛、扶安姑娘的地雷,么么哒(づ ̄3 ̄)づ
☆、第41章 第41个修罗场
系统:“叮!剧情新进展。咸鱼值—5,实时总值:2975点。血条值+10, 实时总值:25点。触发新剧情【洞房花烛夜】。”
简禾一个趔趄:“结婚这么大的进展才减5点?!”
系统高冷道:“结婚是必走程序, 又不是副本。减5点已经很不错了。”
简禾:“……”
蛋疼至此!这些数值果然都是系统它老人家瞎!瘠!薄!定!的!吧!
之前的几天,简禾都是暂住在姬家的客房里的。但成亲之后, 新婚夫妇岂有分居的道理。才刚把酒杯放下, 简禾就被一群蜂拥而出的女眷喜气洋洋地簇拥了起来, 呼啦啦地架起来往新房去了。
简禾:“……”
是错觉吗?她总有种自己是头猪,被猴急的饲主送进屠宰场的感觉。
出了婚礼的大殿,即有夹杂着冰雪之气的风迎面而来,清新寒冷。红纱拂面,双颊处,那股因酒意而涌起的微热终于降了下去, 简禾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岁邪台山石嶙峋、鬼斧神工,姬氏的府邸就坐落于其上,无墙无栏, 屋与屋间分隔极远。姬钺白的房间,就在一座长桥之后的孤台之上, 被一片皎洁莹白的花海所环绕着。
幽幽夜色, 花海之中, 两双橙黄色的兽眼躲在暗处, 虎视眈眈,喉咙里发出了阵阵低吼。由于被囿于法阵之中,它们只能在原地烦躁地来回走动,无法再接近一步。
下仆们都似乎都有些害怕, 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看向那边。
和魔兽打交道多了,简禾瞥了两眼,认出了这是一种体积虽小、却十分凶残的魔兽,喜欢食肉饮血,常在山雾里两两为伴地出现,攻击樵夫或旅人。
姬钺白居然把这种危险的东西养在身边?
系统:“他捉来看门的。”
简禾:“……”
可以,魔兽当狗用,这很姬大大。
夜雪纷飞,一座高大华贵的屋宇出现在了前方,卧室、书房、琴房一应俱全。
雕花木门徐徐打开,一股暖热之气扑面而来。这是个宽敞且雅致的房间,与姬钺白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摆设甚为简洁。半透蒙纱的屏风上,绘着流云与红枫,诗情画意。兽炉丝丝吐暖,幽香泠泠。红烛高烧,暗影幢幢,窗花上贴着“囍”字剪纸。
按照规矩,从现在开始,新娘就要独自在房间里等新郎回来了。
姬钺白向来不喜欢旁人踏进他房间半步,此时自然也没人违抗。木门在简禾身后咔哒一声关上了,空气彻底安静了下来。
简禾把半透的盖头拂到了头顶,在房里东看看西看看。既然能放她进来,这儿肯定没什么重要之物了。砚台、毛笔、书籍、信件分门别类放好,书柜角落还放着数个棋盒。
绕过了屏风,来到了床边,简禾摸了摸床褥,发觉它如羽毛般轻软冰凉,伸手轻按就下陷了几分,表面还隐隐有水纹晃动。
这下简禾可来了兴趣了,凑近了些,好奇道:“这是丝绸么?”
孰料,这一低头,被她虚虚地翻起的盖头便重新滑了下来,在她侧后方,勾住了镂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