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生出了些喜爱之心。
后来阮风为了她又是和阮家断绝关系,又是奋不顾身挡刀,先皇先后离世之后全靠自己硬撑的原主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对阮风深信不疑,向着小皇帝赵荣请旨赐婚。
如果到这里为止对赵楚意来说自然是完美结局,可惜故事才刚刚开始。
玉春楼花魁莲漪名动京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歌舞曲艺无一不通,裙下之臣数不胜数,这阮风正是其中一个。
莲漪是个穿越女,她生在兵荒马乱群雄割据的时代,一朝穿越到历史中的朝代,成了玉春楼的花娘。
乱世之中成长起来的莲漪有城府有抱负,尤其是在认识了九王爷赵重原之后,一颗权欲名利之心更是蠢蠢欲动。赵重原心中也有抱负,无奈性格手段都差太多,心有余而力不足。
莲漪看重的就是他好掌控的心性,一步步攥住他的心,在他身后出谋划策。
阮风是莲漪布的棋,连赵重原都不知道的棋。
莲漪熟知这段历史,赵重原想要登顶帝位,仪华长公主便是这条道上最大的拦路虎。
阮风和莲漪相识早在原主之前,他疯狂地迷恋莲漪,为她甚至甘愿进入长公主府成为时人不齿的面首。
强势的女人也有柔软的一面,从未深陷情爱的女人,一旦爱上那便是天翻地覆。
莲漪读过史籍,再加上在玉春楼从别人那儿听说来的,两相融合将原主的性子琢磨了个八九不离十。
阮风就好比裹着蜜糖的毒,叫人毫无所觉地吞咽入腹。
在莲漪的指示下他也确实给她下了毒。
在莲漪干掉九王妃,换了个世家大小姐的身份成功上位不久,原主身子就一日比一日虚弱,叫太医来也没查出个究竟,撑了半年就去了。
她临死前将手中剩下的大部分权力交到了阮风手里,权势斗争谁也说不清,她只盼着自己留下的东西能叫他余生平安顺遂。
没想到她刚死,阮风转头就拿着她的势力为莲漪和赵重原的大计添砖加瓦,为表忠心逼宫之时更是亲手杀了她的弟弟,血溅朝政殿!
她更没想到的是,她所以为的恩爱夫妻从头到尾都不过是莲漪众人眼中一场笑话,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骗局。
先撩者贱,她要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楚意玩儿着手中葡萄,心思越飘越远。
赵荣死后赵重原登基,莲漪以九王妃的身份坐上了皇后之位母仪天下,最后更是架空赵重原,垂帘听政把控朝堂登上权力顶峰,朝中大半都是她的入幕之宾,莲漪对朝事处理不大能上手,他们也愿意为了她出谋划策。
女人会吃醋,男人也不遑多让,一时还好,时间久了,那些个男人尽顾着争风吃醋,朝政之事倒成了次要。
皇室糜烂,没过几年便又改朝换代了。
光看莲漪从青楼妓子到一国之后垂帘听政简直就是一部典型的励志奋斗。
楚意撇了撇嘴,将葡萄塞进嘴里,可惜自私自利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惜拿无辜之人的鲜血铺路,尸身垫脚,其中最苦逼的就是赵重原的原配九王妃,一心拿莲漪当姐妹,结果人家要干掉她上位。
她喜欢有手段有本事有心计的人,好比蓬莱公主寻九,她并不是什么好人,仙神妖魔四界都说她工于心计,心狠手辣,但她有原则有底线,她对她好感度一路高升不下。
但莲漪……她是真心喜欢不起来。
“殿下,时辰不早该启程往星月坊去了,否则该赶不及了。”
楚意起身洗了洗手,又叫人进来整理了一番发髻着装,这才乘着长公主府的华丽车驾前往星月坊。
星月坊的坊主一早便在外头候着,亲自上前搀着她下了马车,“长公主殿下赏光,妾已经叫人收拾了地方,您里面请。”
外头停了不少马车,好些熟悉的标志,楚意一眼便扫到了印着前驸马周继言所在的周家族徽的马车。
她在坊主的引路下一路往里,途中还瞥见了赵重原和九王妃韩氏夫妇。
原主的位置是最好的,能将整个大堂收归眼底。
时间一到,坊主站在台子上照例说了些官面儿话,随后双手轻拍,穿着广袖留仙裙的舞女率先登台。
星月坊的歌舞自然是极好的,比起玉春楼那种地方,这里更显高雅,歌舞也讲究个韵味儿,只是楚意心思不在这上面,难免兴致缺缺,倒是随行的玉芽看的津津有味。
她撑着头迷眼晕神,直到下头满堂哗然才来了精神,直起身子一看,果然是莲漪登台了。
莲漪卖艺不卖身,歌舞一绝,哪怕身处玉春楼,最近在京都也很是受人追捧,星月坊请她来倒没什么可特别叫人诟病的地方,只是……
或明或暗的目光投向楼上正中间的隔帘里,近些日子前驸马和这位花魁的风言风语他们可是听了不少的,星月坊专门把莲漪请过来,这不是往仪华长公主面儿上招呼??
星月坊坊主也猛然察觉到了这一点,可莲漪都已经登台了,她总不能将人从上头扯下来,只得心头惴惴满腹焦虑的等着上面的独舞结束。
楚意端着茶,悠闲地注视着下方,这身段儿容貌,这舞姿舞艺,也难怪那些个男人惦念了。
楚意看的认真,挂着双层竹帘的隔壁却是传来不合时宜的说话声。
“这就是最近厉害的不行的那个玉春楼头牌?啧啧啧,个个都眼瞎的不行,他们居然拿她跟我比,这女人有本公子一半儿好看?呵,本公子觉得自己的脸受到了侮辱。”
“……少爷,算了,属下还是闭嘴吧。”
“有话就说。”
“……你确定不要属下帮你请个大夫诊断一下是否颅内有疾吗?”
第117章 公主(三)
星月坊的观看台四周隔着双层罩烟纱的竹帘, 看不到旁边的人, 但这声儿只要稍微大些便能入旁人的耳。
玉芽捂着嘴笑,楚意掀着茶盖拨了拨水面儿上浮起的茶叶子, “笑什么?”
玉芽指向左边的帘子,道:“奴婢没猜错的话旁边应该是贺小公子。”
贺小公子之名如雷贯耳, 就是原主不大关注这些也略有所闻, 楚意呷了一口茶水,清香绕齿,“太常寺卿家的贺离?”
“不是他还能有谁。”玉芽扶着青花茶壶的提梁, “一听那话, 别人可是说不出口的。”
“唔,他那话有什么问题吗?”
玉芽睁大眼, “问题大了,哪家公子上赶着和人比脸的?”
楚意又喝了一口茶水,“脸也是资本,万物有分美丑, 为什么不能比?”
“话是这么说没错……”玉芽放低了声音,理是这个理,但男儿志在四方, 怎么能如此狭隘呢?
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