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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望着满城欢腾,却似乎越陷入到了更深的悲情之中,连眼泪都涸得无法流出,不语一言,只能一口一口饮着酒,几壶酒很快便见了底。

    “那么多年,你为何不去努力一把?”肖仪问道,“她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又怎能赢过肖衍?”

    “她从一开始就只倾心于你二哥,我去努力,只会令她徒添烦恼,而我只愿她无忧无虑……”无奈苦笑一声。

    “你喜欢她什么,我怎就一点都没看出来她哪里能吸引你?家世虽不错,但不过就是个幼稚的丫头,连身子都没长开,又娇气任性,听我二哥说她还会……翻墙?”

    “是啊,她……挺有趣的吧……”无心地随口答道。

    “是挺有趣的,难为我二哥成日哄着她,跟爹宠着女儿似的,”肖仪撇撇嘴,嗤笑一声,“那还记不记得我们有一次玩蹴鞠,她突然就莫名不允我二哥上场。依我说啊,肖衍也是耐心极好,各种好言相哄,连我在旁都看不下去了……后来肖衍获胜,她又蹦又跳,甚至直接跳到肖衍身上去挂着,像一只小野猫似的,毫无名门淑女之风,也完全不介意男女之别。纵使她与肖衍两情相悦,当着众人的面,那模样也实在不妥,亏得我二哥还不介意。在我看来,与二哥相衬之人,应当是温文尔雅,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

    不理肖仪絮絮叨叨的各种埋怨,只遥听着锣鼓喧天,脑子里渐渐便得迷蒙,半晌后才轻轻道:“可是,这小女子真好啊……”

    “这小女子……真有如此好?”肖仪执杯相问。

    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唇,嘴角勉力透出一分略酸楚的笑:“是啊,好到我希望能看她夫唱妇随,儿孙满堂,万事皆欢,一生顺遂。”

    而肖衍与百里春晴大婚那日,自己第一次饮酒宿醉,已记不得如何归了将军府。

    醒来时天已大亮,日光倾城,认真地束发净面,换了一身整洁素白的长襦,与两位姐姐写了家书,寒暄嘱托一些事情,又与谢老妇人温言细语一番,最后才默默步入皇城,找到了肖仪,开门见山道:“皇上让你领军出塞抵抗契丹,你不是不愿意吗,那我替你去吧!”

    一言既出,便是五载。

    直到肖仪将百里氏之案的消息传来,才得知她家中亲人尽亡,她幸而免于一死,却被皇后偷偷禁闭在了永巷之中而不得脱身,饱受折磨。

    也知肖衍以为她也已被处死,悲不自胜,闭府不出,根本无法助她脱困。

    自己也知道,帝后将肖衍蒙在鼓里,甚至不惜对外瞒了肖佑栽赃陷害肖阳和百里弘义的真相,并将肖佑流放至琼州,如此一番决意作为,便是定然不会再让他俩重在一起的。

    于是经肖仪提点,想到了上折子请旨赐婚一法,让她能离开皇城,免于在永巷中受苦磨难,也免于此后可能的各种明枪暗箭,皇位相争。

    也许,也终于偿了自己多年夙愿。

    ☆、第三十章 不爱

    帐外火光灼人,既是日落,但暑气打头,稍稍一动便是满身大汗。谢檀只穿了单薄中衣,半躺于榻上,翻阅着兵书,听见帐外灵南和叶淳的声音响起,而后只见叶淳端了一碗绿豆汤入内,一脸坏笑地说道:“夫人熬的绿豆汤,专嘱灵南送来给你,说是夏日炎热,给将军清热下火的。”

    “当真?”谢檀语气虽在疑问,但脸上早已是藏不住笑意,接过碗便一勺一勺地喝光。

    叶淳眯着狐狸眼:“唔,看来离洞房又进了一步……”

    谢檀又是一口汤哽在喉咙,呛得猛咳起来。

    叶淳急忙替谢檀拍拍后背,一脸无辜地说道:“不就是洞房吗?不必那么激动的吧……但看这情况,或许来年便能有个孩子……”

    话说到此,叶淳知失了言,不住捂了一下嘴,想起了前些日子蒋策与自己所言及百里春晴的身子情况。当时蒋策问自己的意见,而自己却一直不知该不该把这事告诉谢檀,于是便与蒋策两人约定,待蒋策为百里春晴调理一阵身子后,视情况再做打算。

    “孩子……”谢檀顿了一下,缓缓将碗放在了一旁,声音暗哑,“我并不想要孩子。”

    “哦?”叶淳不住发出疑惑。

    谢檀下榻,穿了皂靴,自顾自地默默上前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叶淳,目光却是少见的平静如水:“她不会有后。”

    叶淳心头咯噔了一下,但还是佯作无知的模样:“为何不会有后?”

    “百里氏一案之前,她曾小产过,事出危急,肖衍找了宫中的傅太医为她诊治,”谢檀垂着眼眸,“小产伤了根本,她的身子并不可再有孩子了。皇后事后也宣了傅太医问话,傅太医便如实告知了皇后,只是傅太医依皇后之命,并未将此事告知她和肖衍。但恰好,傅太医是肖仪的人,所以我知道了……”

    叶淳脸上不住有些颤抖,没料到谢檀竟然在自己与蒋策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百里春晴的身子状况,也竟然在知道的情况下,也愿意将她娶过门来。

    谢檀继续淡淡说道:“因而我想,除了因百里氏倾塌在朝中再无可用价值之外,这才是皇后必要肖衍与她分开的根本原因……皇后是想将肖衍推上皇位的,而以肖衍对她的感情,就算他有朝一日坐上了龙椅,恐怕也不会纳妃,可若是一朝天子没有孩子,这才是皇家天下最大的危机。”

    “等等等等……”叶淳也起身,走到谢檀身前,直直地望住他的双眼,“叶某不关心天家之事,但就问你一句话,你既早知此事,为何还是孤注一掷地要娶她?你就不怕你们谢家也落个无后之果?”

    谢檀唇角轻扯一下,连笑都懒得假意露出:“您与我父亲是至交,论理我应当称您一声叔辈,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对她有几分感情,这些年,您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是她这个人,不是她身后的家门,更不会是她能不能为我产下一子半女……”

    天气炎热,谢檀中衣有些汗透,表情凝重得却如冬之霜露。

    叶淳盯了谢檀半晌,才低声开口:“你这桀骜性子,倒与你爹一样。叶某虽没有经历过感情之事,但我此时打心底欣赏你。”

    说着,拍拍谢檀的肩膀,咧嘴笑了笑:“身为您的军师,一定会依您所愿,助您一臂之力的……嗯,我说的是洞房之事……”

    谢檀苦笑一声,脸上渐渐恢复了正常,又斜眼如丝般打量了一下叶淳,正声道:“至于你与蒋策合谋瞒我此事,论军法,当如何处置?”

    “嗯?你早知道我与蒋策知晓?”

    “两个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总是背着我窃窃私语,一看便知。若不是对你俩熟知,必会怀疑你俩有鬼,”谢檀复坐回榻上,“如此,军师不如就戴罪立个功,赶快将军中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