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或者还会牵扯更多无辜的人……”
又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但我对皇兄说的话,确是出自真心,希望大人和夫人能永结共好。”
说罢,福了福身,便唤上一旁等候的宫人离去。
百里春晴起身望着肖烨的背影消失于城墙之上,心中苍凉蔓延开,拽紧了谢檀的手,惶恐感越发浓烈起来。
☆、第九十六章 花朝
宫内花朝盛事,礼部依肖衍旨意而大操大办起来,从宫门外就已是一片花海,而再入内后更是姹紫嫣红,万千繁华盛放。
百里春晴虽从前也年年入宫赏花,但却从未见过如此铺张之景,微微张着嘴,惊讶地边行边看着周遭风光,谢檀蹙蹙眉:“走路时别东张西望的。”又再牵住了百里春晴的手,往自己身前揽了揽。
肖汝宁黑着脸跟在肖衍和百里春晴身后,无心观景,咬紧了嘴唇,怨念犹生。
而一路前行,更有好几个高门女子走了过来,均是对着谢檀盈盈一笑道:“是宣容公子啊,好久不见……”
谢檀一脸浅笑,点点头,手心却被百里春晴掐了一下,低头就对上了一双不满的眼:“宣容公子还真是出名,不单是去边塞多年也不曾被人忘记,如今连娶了妇居然都还有人惦记着……”
说着,又故意挺了挺小腹,自语笑道:“唔,这样子应该可以多挡住些莺莺燕燕,免得老有人想对我夫君下手。”
“嗯,不错,”谢檀摸摸下巴,低头看着百里春晴故意挺着的小腹,只觉微微有些不可言状的异样,又道,“其实我也挺烦被人惦记着,毕竟家中有一个连那有勇有谋有胆有色的契丹公主都不敢招惹的小女子,我能活到今日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百里春晴一把拽住谢檀,瞪着杏眼:“说起耶律步烟,那一夜你们做什么了?”
谢檀结舌:“不都早解释过了吗,怎又问起了?”
“我不管,那就再解释一遍!”
两人打闹说笑之间,肖汝宁脸色更差,便开口叫住了谢檀,只道要去向太后请安,再急匆匆地带人走开。
看着肖汝宁的背影转角消失,百里春晴得意地扬起下巴:“嘿……不单是契丹公主,南平公主我也能气走!”
活脱脱一幅沾沾自喜的小女子模样,令谢檀倏忽错觉以为还是豆蔻之年的那个人,不喜任何旁的女子靠近肖衍,而如今看来,她也将自己视作了她的私有,忍不住抿嘴笑了笑,摸了摸百里春晴的头发:“夫人如此,甚好。”
肖汝宁气冲冲地找个一处僻静之地坐下来,又不住抬眼看向了谢檀和百里春晴走远的身影,却发现谢檀竟是完全没在意自己离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叱骂了周围服侍的宫女几句,就见张其乐领着众人朝自己走了过来,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
碍于身份,肖汝宁还是起身向张其乐鞠礼,又再次望向了谢檀。
“哟,皇上不是赐婚了吗,怎么公主不与谢大人在一起啊?”张其乐顺着肖汝宁方才目光在方向也望了去,尽是嘲讽,“看来谢大人对她夫人可是珍视有加啊,对公主就……”
而肖汝宁也毫不客气地驳了回去:“宫中谁都知道花朝节是百里春晴的生辰,我生在宫中十余年,也从来未见先帝如此一掷千金地宴花神,想今日皇兄刻意如此铺张,不就是为了博得百里春晴一笑嘛,也不知皇后您这位置坐得舒不舒坦,听闻我皇兄好像一直也想易主啊?”
张其乐的目光瞬时冰冷下来,又极快地敛起了方才的奚弄之意:“百里春晴的生辰啊,看样子,我们得专程为她备上一份贺礼才行……公主以为呢?”
太学中人正聚在一旁写诗作画,一人抬眼见了谢檀,便就兴冲冲地冲了过来,似将百里春晴视为无物,拉了谢檀便从人群中走,叫嚷道:“诸位诸位,我们的宣容公子谢大人来了,论起文章,还是当请宣容公子来作才是啊……”
几个高门女子闻声也就靠了上来,谢檀一脸尴尬的笑,回头看百里春晴脸色渐变,但被众人挤在其中,根本无法脱身,只得道:“诸位诸位,我还有事,随便写几句吧……”
说着,便就执笔龙飞凤舞,也落笔生花,周围人一阵赞叹,更把谢檀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百里春晴抱着手在人群外看着谢檀忙于应付众人,抿嘴笑着,一时又觉得有些疲累,看了一旁有可休息的亭子,就只身走了过去,片刻,便见到张其乐也入了亭中,只得先向张其乐鞠礼请安。
张其乐笑了笑,示意周旁的宫人离开,再靠近了百里春晴一些,低声道:“本宫听说了皇上赐婚一事,谢大人在朝堂上拒不领旨,惹得皇上很是生气,昨夜甚至还在书房内大发了脾气,称是若大人待公主不好,定会好生惩罚……”
“皇上如此说?”百里春晴隐隐开始担心,想起肖烨之事,又望向了还被围困在人群中的谢檀。
“自然是,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问问皇上啊,”张其乐耸耸肩,目光落向了远处延和殿隐隐约约的壮丽轮廓,又补充道,“听闻前几日公主便到了将军府,当日谢大人和夫人你就不知所踪,彻夜不归……而这些日子,谢大人连话都未与公主说上一句,以公主那泼皮性子,不就刚刚跑去皇上跟前告状了吗?或者夫人你大可以去请求皇上宽恕谢大人,免得将军府上下都受牵连……”
百里春晴拽紧了拳头,犹犹豫豫地不知自己当不当去找肖衍,张其乐又适时地说道:“听皇上说,南方有藩镇叛乱兴起作乱,正愁没人领军去呢,谢大人倒是极好的人选,只是南蛮子杀人不眨眼,怕只怕……”
“多谢娘娘提醒。”张其乐话尚未说完,百里春晴就鞠礼离开,快步地走出了亭子,向着延和殿方向而去。
远离了人群,又步上跨于池塘上方的拱桥,却见肖汝宁迎面走了过来,挡在了百里春晴跟前。
百里春晴不想与肖汝宁多语,肖汝宁却已抢先出言道:“哟,这不是去延和殿的路吗?看起来二嫂是想背着大人去找我皇兄啊?是要再续旧情吗?”
“抱歉,我有事,借过。”
百里春晴想侧身避开肖汝宁,却又听肖汝宁道:“在两个男人之间如此摇摆不定,看来也只有你这二婚妇人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来,亏得百里氏也曾是高门,百里昭教导出如此一个伤风败俗的女儿,还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你……”百里春晴听肖汝宁言及过世的亲人,不住怒气上了头,指着肖汝宁,“你别胡说八道!”
“是吗?我胡说什么了吗?难道二嫂现在不是要去见我二哥吗?”肖汝宁抓住百里春晴的手腕,嘴角弯起,目光凛冽。
而百里春晴还未来得及反驳,只感脚下被人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