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刚想让谢檀把自己放下来,却看见肖汝宁也走了出来,强压着一脸怒火地盯住自己。
而谢檀也见肖汝宁,则扯了扯嘴角,再又好好地抱紧了百里春晴,低声温柔道:“夫人夜游汴梁,有些累了,我陪夫人歇息。”
再对闻声而来韩管家道:“府内的墙,全都重新修筑一下,加高。”
“加高?防贼吗?”韩管家不解,“哪个贼人敢到我们这里偷窃?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唔,是要防贼……防贼逃跑出去……”谢檀低头,看着百里春晴坏笑,“夫人说对吗?”
百里春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埋头在谢檀怀中,话说不出口,但心里却有了满满的甜意。
怀抱住自己的这个人,他确是用他所能给予的一切在保护自己。
“唔,夫人也应允了……”谢檀再笑,便抱着怀中人儿往侧厢走去。
“谢檀你……”肖汝宁再大声唤了一句,却没有人回应,气得跺脚而破口大骂起来。
谢母闻声而来,见到肖汝宁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微微蹙眉,转身时见到嫚儿抱着手站在身后。
“老夫人可见到了,公主自小被先帝宠坏了,就是如此一般性子,你觉得大人会喜欢她吗?”嫚儿鼻间不屑哼了哼,问道。
谢母脸色讪讪,却多了一些提防:“但皇上下旨了,谢檀如此待公主,怕会惹得皇上不高兴啊……”
“您也知皇上喜欢夫人,不比大人少,但他没有直接下旨让大人休了夫人,那便是还有几分顾及着夫人对他的看法,”嫚儿道,“而让公主嫁过来,则是想要离间大人和夫人罢了。只要大人和夫人情比金坚,那便是谁人都拆散不了,连皇上都无可奈何。只要老夫人您也别再跟着公主瞎起哄就行了……”
嫚儿不客气地对谢母说着话,谢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也辩驳不了什么。可转念想着百里春晴不能有孕之事,心里仍有戚戚,瘪瘪嘴,不悦地叹了一声。
侧厢屋内没有多少陈设,一切简单。谢檀将百里春晴抱到床榻上,细心地替她除去弄脏湿了衣衫,脱去鞋袜,将她整个裹进了被褥中,又自行脱去了身上衣衫,躺进了被子里,伸手紧抱过百里春晴,裸落的皮肤贴在一起,身子也一点点热了起来。
百里春晴忙推了一下谢檀,脸上红了起来:“大白天的……”
“嘘……”谢檀笑笑,示意百里春晴看了一下窗外,而窗外有一人影慌张地躲了起来。
“公主?”百里春晴讶异。
“她想偷听的话,那就让她好好地偷听着吧,”谢檀坏笑一下,“要让她知难而退,那我可得不分白天黑夜地好好表现一下了,让她知道我心中只有夫人一人,也只想和夫人做点这种事……”说着,开始手脚不老实地动了起来。
百里春晴突而觉得谢檀此举十分幼稚,忍不住笑出了声,又配合着谢檀轻轻哼了哼。谢檀乐不可支,埋头在百里春晴颈窝处,大笑着,身子不停抽动。
而屋外那人影又再小心翼翼地探了探,才终于离开。
“好了,她走了。”谢檀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又低头看着百里春晴绯红的脸颊,才再认真而温柔地亲吻了下去。
“幼稚!”百里春晴一边笑着一边道。
“唔……”谢檀口中含糊不清,断断续续地说着,“你不会……不会离开我了……对吧……”
百里春晴手中抚摸着谢檀的青丝,一圈一圈地绕着指尖,望着窗外天光洒落,感觉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唯有身边人的喘息声撩动着心神,“在大辽时曾说,若唯有一死,我陪你……而如今能生,那有生之年,我也陪你。”
天色渐暮,斜阳从城墙一侧照射过来,落得脸颊绯红。谢檀牵了百里春晴爬上城墙,汴梁城俯瞰眼底,房屋鳞次栉比,人群熙熙攘攘。
百里春晴不解地看着谢檀,见他眼中有明媚的光,一闪一闪,目光不知落到了何处,长长地望着,思绪也远走。
“夫君怎么了?”百里春晴拽了拽谢檀的袖口,“在想什么?”
“我离开汴京去戍边的前一日,就是与肖仪在此处饮酒,遥遥地看着你……”谢檀淡淡说着。
那一年汴梁城宝马雕车,花香满路,盛大得如同三军凯旋。
百里春晴忽而明了为何自己嫁给肖衍的那日,肖仪未有到府恭贺,原是陪了谢檀在此处消愁。
静默了许久,谢檀转头摸了摸百里春晴的长发,笑道:“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
“所以……”百里春晴也笑了笑,捉住谢檀的手,“夫君所说的有所不忘之人确是我了?”
“胡说八道。”谢檀弯弯眼角,而眼神却突然落目到了不远处一萧瑟身影上,诧异地松开了百里春晴的手。
百里春晴回头,顺着谢檀的目光也望了去,见肖烨与一宫人站在离自己不远处。
许久不见,肖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原本是活泼热闹的小童,眼眸中却多的是与年岁不相符的沧桑,眼下乌青,脸颊也消瘦了下去。
“殿下?”百里春晴急忙对肖烨福了福身。
肖烨也客气地点点头:“夫人……”
第一次听肖烨如此唤自己,百里春晴有些不习惯,抬头看了一眼谢檀的脸,只见谢檀脸色沉下,直接说道:“殿下怎会在此处?此时出宫并不安全,可需臣送您回去?”
肖烨嘱退了宫人,走近两人,眼眶终于红了起来:“安不安全也无妨了,总之都是要离开汴京的人,想来多看看这一城繁盛之景……今后,今后可能便再看不到了……”
“这……”百里春晴心头不安,蹲下身,直直地看着肖烨的双眼,“究竟怎么了?”
肖烨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一把抱住了百里春晴,凄涕声下:“等我十岁生辰到了,皇兄就要流放我去南越,我……已经下旨了,我不想离开这里,可我要怎么办……”
“皇上他怎么会要流放你?”百里春晴惊讶地忽而说不出话来。
从古至今,皇子被流放,若非是犯了罪不可赦的大错。而肖烨不过是一个小童罢了,本是生性纯良,也断断做不出任何能动摇江山国本的事情来,肖衍他……
“因为公主百日宴那日,我对皇兄说,说谢大人爱惜夫人您,劝皇兄放下执念,所以皇兄生气了。”肖烨擦着眼角,不停抽泣着。
百里春晴万万没想到肖衍竟因如此一缘由便要流放肖烨,更是半晌开不了口,但一念想到这是因为自己之故,心头也不住觉得亏欠起来,拉住肖烨的手,道:“我去跟皇上说!”
“没用了,都已经下旨了,”肖烨松开百里春晴的手,吸了吸鼻子,“夫人您若是再去说,恐怕只会是火上浇油吧,说不定皇兄还会把我送去更远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