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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填不满的无底洞一般,根本就无法计量估算。

    如今这扣掉税费后到手才区区几千块的微薄工资,哪里支撑的起实现自己买车子买房子、娶妻子生孩子,这四个达到基本小康水平的低阶版人生愿望?

    从老家出发前,秦远也曾预计过自己有可能会后悔迟疑,只是没料到这挫败之感来的如此之快,心慌之余便紧紧闭上了双眼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不要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反正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再纠结烦恼也再没有任何意义。

    是男人就要落子无悔,不过就是拼个几年的时间,到底是混出番名堂、还是扑成条野狗,总得给自己一次尝试的机会。

    不成功便成仁,作为个东北汉子纯爷们儿,秦远绝不容许自己这么轻易地就服软认怂。

    瞬间就燃起无限斗志的秦远跟着就浑身燥热了起来,即便是打着赤膊光着双腿,此时也是生出了一身粘腻的薄汗。

    还好屋里的空调虽破但还勉强能用,按下开关后,同电视机差不多年纪的老爷机箱立马就“呼哧呼哧”勤恳地工作了起来,不大的房间温度倒是很快就降下来了不少。

    空调风扇的出风口正对着秦远的脑袋,徐徐的凉风吹起了他额间的几缕碎发。

    身子是凉爽适意了,头脑也跟着一起放空了起来。一个人立马就觉得有些疲倦困乏,眼睛张张阖阖的更是瞌睡到不行。

    白茫茫一片的灯光洒在身上,显得秦远脸上的轮廓线条比白日里看起来要冷峻坚毅了不少。眯着细长的眸子半睡半醒,神情却不像他一贯暖男扮相的憨实之态,好似换了副皮囊般既冷漠又疏离。

    也不知是接触不良还是部件老化,高悬在半空中的白炙灯管一直“滋滋啦啦”响个不停。

    明明灭灭闪动了一刻后,灯泡两端的火塞石突然就迸发出几丝刺目的红色火光,这电灯的线路终于不堪重负彻底短路,惨白的灯光也是跟着一起应声而灭,整个房间立马就陷入了一阵无边无际的浓暗当中。

    此时已经完全睡着了的秦远,自然是没发现这屋里头突然断电,只是看似合拢的一双眼皮还在不停微微颤动着,显然睡的也并不是十分的踏实。

    此时的秦远确实已经陷入了梦魇当中,但这次的梦境却要比昨晚那个更加的清晰真实,只觉得一个人的意识好似被直接抽出剥离了一般。

    悠悠然地漂浮在半空当中,都能看见自己的身体,此时正一动不动、像头死猪一般懒洋洋地瘫倒在床上。

    第一次从这种角度端详着自己,秦远也说不清这心里头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身下这男人的面孔看起来却是如此的陌生。

    明知道自己这会儿是在做梦,却又好像置身于一个实际存在的世界般倍感真实。眼前的景物瞬时就从自己那间破烂出租屋的逼仄房间,一下子就跳转到了个装修的很是富丽堂皇的气派大厅当中。

    耳边响起的是老式留声机里放出的“咿咿呀呀”音质不清的靡靡声响,却是偶尔在老电影里听过的流金旧曲,秦远这才发现,自己竟站在一群衣裳华美、正欢快地翩翩起舞着的红男绿女当中。

    光是看众人的穿着打扮,明显就和秦远差了大几十年的光阴并不属于同一个时代。

    满脸兴奋的男男女女们踩着节拍,在这宽敞的舞池间肆意地扭动腰肢,尽情飞快地旋转着。

    而每每接近到站在舞池最中央处的秦远时,一个个竟都是从他身上直接穿透而过,如同越过空气一般根本就没有一丝阻力。

    这个梦境里的秦远就好像一个无根的孤魂般只能冷眼旁观,从来都是梦中主角角色的秦远不免就有些别扭了起来,总觉得自己好像沦落成了个可有可无、根本就不影响剧情的普通npc。

    不过来都已经来了,这梦还是得继续下去。

    才准备在四周围再飘荡一阵子摸摸情况,不远处却突然飘来了一声若有似无的轻轻叹息。

    “蔓宁,原来你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个有关寻找和迷失的故事。此时的秦远迷失在繁华的大上海中,忘记初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而作者菌也一样,生活、梦想,很多时候并不能并行。

    ☆、第二个梦境。

    被那声“蔓宁”给惊得稍稍愣了一瞬,心生狐疑的秦远便顺着声源,沿着镂空的石柱栏阶一路向上,这才发现这楼上头倒是别有一番洞天。

    底层的大厅连带着二楼中间的部分一起做成了挑高的设计,刚刚在楼下抬头时,只能看到二层楼上靠墙围成一圈的悬空走廊。

    而在最边缘角落里又隔出了一小块内陷式的圆弧形空间,刚好处在十分隐蔽的阴暗处,不仔细留神的话根本就注意不到。

    而透过一根根淡灰色的生铁雕花廊柱中的空隙,从那小隔间里刚好可以俯瞰楼下大厅中的诸般景象,看起来倒像是为主人家特别辟出来、用于观景小憩的私密场地。

    围栏后挂着层用琉璃珠串起的垂帘遮幕,后头横放了张楠木底罩祖母绿色丝绒的宽敞沙发,旁边还配了张玻璃台面镶黄铜底柱的置物矮几。

    这小隔间里的家具摆设虽然不多,但件件看起来都很是精致华贵。

    站在不远处的秦远虚虚睁着眼,目光幽幽地穿过摇曳微颤的素色珠帘。

    纵然隔着阻碍物和好几米的距离,但只需一眼秦远就立马有了十足的把握,此时正一脸慵懒地斜倚在沙发上的绿衣女子,便是照片上那位让他惊为天人的绝色旗袍美人。

    不只是印在平面上被强行定格住的惊鸿一瞥,有了实实在在的血肉身躯后,这女子的形容姿态亦然越发的鲜活动人,一颦一笑尽是风情流转、活色生香。

    墨绿色的收腰大摆长裙隐隐融匿在身后同色系的丝绒靠垫间,深色调的衣裙更衬得脖颈间微微露出的一小片皮肤,吹弹可破如凝脂般白皙细腻。

    而美人此时似乎有些意兴阑珊,整个身子都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头,只是眉梢微微轻挑,眼角游离出的流光溢彩便激得秦远心跳一阵错乱狂奔。

    只可惜这梦境中人似乎并不能感觉到秦远这般异类的存在,倒也方便了他暗中窥视这女神的一举一动。

    “蔓蔓啊,你现在的架子真是不小啊!我叫你叫了半天,喉咙都要喊破了,却是连理都不肯搭理我一下。”

    还没等秦远鼓起勇气凑近那美人的身侧,从暗处的悬柱后头突然就冒出了个高个子的男人。

    嘴上似乎在抱怨个不停,脸上却是春风含笑地朝沙发上的女人步步靠近了过来。

    这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和刚刚那句轻叹别无二样,秦远心里头也是猛然一颤,原来这旗袍美人的名字,便是他在那场旖旎春.梦中不自觉脱口而出的“蔓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