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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跳如雷,“自从你回来,明里暗里,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万万不能再与姓傅的沾上半点私人关系!你全都给我左耳进右耳出了是不是?!”

    褚浔离开这些年,沈蔚风一面对褚浔牵肠挂肚,一面怨恨傅惊辰所作所为,私下几乎与傅家绝交。他一颗心都要为褚浔操碎。现下褚浔却似好了伤疤忘记痛,又要背着他与傅惊辰不清不楚,叫他如何能不气愤心焦。

    褚浔清楚好友的心思,小心解释,“小风,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只是受傅惊云先生所托暂时照顾他。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我也绝不会有别的想法……”

    “我信你才有鬼!”沈蔚风粗暴打断褚浔。他气息急促、声调尖锐,显是已愤怒到极点,“你不会有别的想法?我看你满脑子都是别的想法!不然分开足足六年,你怎么能一个男友女友都没交过?”

    “跟他没有关系!”问题兜来转去,褚浔亦觉焦躁。闭眼按一按鼻梁,耐下性子道:“只是没有遇上喜欢的人而已。跟傅惊辰……真的没有丝毫关系。”

    沈蔚风连连冷哼,“对,没有丝毫关系。你只是离了他,就再也遇不上喜欢的人……是不是还想着要为他守身如玉?呵,可惜傅总这些年美人在怀,好像并不在乎呢!”

    “沈蔚风你讲点道理!”褚浔被刺到痛处,猛地站起身,反唇相讥道:“你以为人人都与你一样,今天分手,明天便能与新女友牵手逛街。你换女友不过换一件衣服。旁人的确难有你那样大的心胸!”

    话说到这种程度,两人都气到面红耳赤。话筒里一时静默,只听到彼此粗重的喘息声。如此对峙良久,终究还是沈蔚风当先败下阵来。

    “……容容啊,”他道了歉,深长得吐出一口叹息,话语中无奈又心疼,“让我说你什么好……”

    有许多事情,褚浔身在其中,或许当真无法看得清楚。就如他们在《侵蚀》片场,褚浔数次入戏过深。导演喊过“cut”,褚浔仍紧抱沈蔚风泪流如雨。那时褚浔喃喃呓语。唇齿间吐出的那一个名字,分明就是傅惊辰。

    这些事,沈蔚风只会压在自己心底,一辈子都不会对褚浔讲出来。

    褚浔面露愧色,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急忙道:“小风,对不起……我说话不过脑。你,你别怪我吧。”

    “说什么呢。我当然不会怪你!我只是,只是……”沈蔚风欲言又止,再三斟酌思量,终是对褚浔的担忧占了上风。他打定决心道:“容容,今天有些话,我的确说得过了。是我忽视了。再好的朋友,对彼此的私生活,也应保持适当的距离。”

    “小风,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听我讲完,”沈蔚风打断褚浔,沉声道:“以后无论你做何选择,我都会站在你身后,始终如一地支持你……但在那之前,我要对你讲一件事。”

    沈蔚风鲜有这般严肃。褚浔不觉屏住呼吸,听他缓缓道出一桩往事,“大约一年半以前,薛睿在肯尼亚遭遇车祸重伤入院,修养了整整半年多才大体康复。这起事故,当时震惊了整个娱乐圈。容容,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薛睿两字传入耳道,褚浔已暗暗攥紧手机。听到沈蔚风问话,只轻微应了一声。

    沈蔚风又叹口气,似含着一段不忍,道出往事背后不为常人所知的隐秘,“其实在这场事故,那个重伤入院的人,原本应是傅惊辰。”

    褚浔怔了数秒,心头猛然重重一跳,高悬至半空,“……什么意思?!”

    “意思便是,”沈蔚风音调转低,竭力传递出安抚意味,“薛睿救过傅惊辰的命。用他自己的性命,救下了傅惊辰……就如当初,傅惊辰不顾安危救下了你。”

    悬在高处的心脏,又骤然撞入谷底。褚浔仓促伸手撑住椅背,眼前泛起阵阵黑雾。

    第73章

    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救命之恩意味着什么。

    挂断电话之前,沈蔚风最后对褚浔讲了这样一句话。

    与傅惊辰的那段过往,褚浔只对沈蔚风稍微透露过一二。也正因如此,沈蔚风始终不看好褚浔与傅惊辰的“爱情”。掺杂了过多的恩情,再甜美的爱也会变得不纯粹,甚至不平等。事实也证明,与傅惊辰在一起那段日子,不论褚浔表面上多么嚣张任性,实质在他们的关系之中,褚浔才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即使在分手六年之后,在沈蔚风看来,褚浔仍未能彻底改变甘愿从属于傅惊辰的心态。他之所以强烈反对褚浔再与傅惊辰扯上关系,亦是基于这诸多考虑。

    暮色侵染上窗台。整个城市陷入夜的怀抱。

    褚浔吐出压在胸膛的那口浊气,站起身来,去厨房继续将小馄饨包完。

    傅惊辰与薛睿究竟有何种牵绊、何种恩怨,实际都与他毫不相干。他会对沈蔚风的话有这样大的反应,已是出乎自己的意料。莫非他竟当真如沈蔚风忧心的那般,还未对傅惊辰彻底死心?

    想到此处,褚浔耐不住摇头一笑,唇角间的纹路,隐隐流露无奈与嘲讽。

    如今哪里还有必要,再去想这样的问题。“救命之恩”这四个字所蕴含的力量,他的确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与傅惊辰恋爱、争吵,再分开。心中并非全无怨怼。每每思及傅惊辰,却总又禁不住心软。连痛快淋漓地恨一回,也成了无法实现的奢望。若说这其中没有那份恩情在作祟,又能骗得过谁?

    沈蔚风足够了解褚浔。而褚浔,亦足够了解傅惊辰。事到如今,有关傅惊辰的种种,的确不必再想。

    他们之间,最终可以留下,到底也只能是那一段恩情。

    褚浔又叹一口气,似是无奈又似解脱。抬手揉一揉眼睛,将调好的馅料全都包完。

    他将包好的小馄饨全部冷冻在冰箱里。因没有食欲,自己的晚餐,只随意煮了碗清汤面应付。

    十一点多,褚浔准时睡下。在床上躺了许久,仍毫无睡意。褚浔睁开眼望向窗外。当微白的晨曦,缓缓透进地下室窄小的窗扇。他才抵不过疲惫,混混沌沌合上眼。一时似陷在梦中,一时又仿佛清醒。也不知究竟有没有睡着。

    一个多钟头后,再也躺不下去。褚浔起身下床,皱眉走到厨房,顺手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啤酒,直接用牙齿咬开瓶盖,仰头一口气灌进肚里。

    冰凉的酒液滑过食道直抵胃部。那感觉清爽畅快。令褚浔微合双目,不由自主翘起唇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只要有所节制,酒确实美味甘醇,又令人身心愉悦。这样好的东西,一口不沾未免可惜。

    起得太早。洗漱过后,褚浔先看了一阵昨天辅导班发放的资料。等时间差不多,再开火煮好馄饨。而后将馄饨与汤汁分开单独盛放,以免馄饨面皮被汤水浸泡太久失了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