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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进展顺利。肖钰铭只ng了四五次。导演喜上眉梢,脾气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温和。

    午饭后稍作休整,专注拍摄褚浔与肖钰铭近身对打。褚浔习过武,亦有舞蹈功底,寻常打戏他都可应付自如。反观肖钰铭虽足够用心努力,但碍于身体条件限制,许多动作明显力不从心。他又不愿多用替身。剧组便只好与他一点点磨。

    演员对拍打戏,难免会有肢体冲撞。褚浔与肖钰铭又各自拿了武器,虽说只是道具,十几个镜头反复尝试下来,褚浔的手臂也被肖钰铭的剑柄打得生疼。

    导演喊了暂停让演员休息。助理陈勉忙将褚浔拉进保姆车,小心掀起褚浔右臂衣袖,果见原本皮肤细白的小臂上,已布满青青紫紫的淤痕。

    陈勉眼中似有怒气。褚浔安抚他,“没事。拍打戏吗,难免的。这点淤青连轻微伤都算不上。”

    陈勉忿忿道:“我看褚哥每次都能收住力道,不让道具当真打在他身上。怎么他十次倒有八次全都冲着褚哥的手臂来!”

    “这不怪他,”褚浔笑笑解释道:“他没有武术功底。”

    习过武的,才懂如何发力、如何收力。与人配合近身搏斗,亦能尽力控制动作幅度与力度,不至当真伤及对方身体。而没有功底的,自然做不到收放自如。是以若两位演员一对一拍摄打戏,更易受伤的,往往却是身体控制力更好的那一个。

    陈勉尤气愤难平,“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不要这样想。”褚浔拍拍陈勉肩膀,“女朋友要等急了吧?快点走吧。”

    陈勉女友在国外工作。两人见面机会本就稀少。之前圣诞节剧组正常开工,女友回国也没能与陈勉见面。这次女孩去东南亚出差,特意在国内停留两天。褚浔知晓后,便提早为陈勉放了假。

    陈勉神色犹豫,“不然,我还是留下来吧。就怕我不在,万一他们再欺负你……”

    “没有万一,”褚浔无奈又好笑。直接拉开另一侧车门,将陈勉推出去,“有人欺负我,我会更狠地欺负回去。”面上扬起笑容,褚浔冲车外的陈勉连连摆手,“快走快走。这里已经不欢迎你了。”

    陈勉无奈,又扒着车窗叮嘱褚浔一番,才道别离开。

    回到片场,拍摄继续进行。方才休息时,武指将动作适当简化。打斗精彩度不可避免有所损失。但肖钰铭终于也能像模像样,将招数套路连续打下来。

    褚浔看他心情不错,连带看自己似都顺眼了些。

    两位主演确定好走位。接下来试戏亦顺利通过。正式开拍,褚浔与肖钰铭齐齐刀剑出鞘,红衣白衫翻飞起舞。

    这段打斗须一镜到底,中途不能有剪辑痕迹。

    褚浔手握一把绣春刀,肢体舒展柔韧,辗转腾挪如行云流水。他早已将自己的招数练到滚瓜烂熟。拔刀跃起的一瞬,根本无需刻意思索,身体便自然流畅,将所有动作准确打出。觉出肖钰铭出招仍不够流畅。褚浔更分出小半心神,随机应变照顾他的招式。

    整整四十五秒近身搏杀,一套招数眼看便要走完。褚浔心中稍有放松。对面肖钰铭却忽然脚下打滑,身体直往褚浔刀刃撞过来。褚浔大惊,急忙撤力回身。可惜他招式已老,虽勉力错开上身翻转手腕,刀尖仍擦着肖钰铭耳廓划过去。与此同时,肖钰铭大力撞上褚浔,手中长剑直直扎在褚浔左肩。

    肖钰铭脚腕一软跌倒在地。褚浔亦脚步踉跄,又往前冲了两步方勉强站稳。导演赶忙叫停。工作人员蜂拥围上来,手忙脚乱将他们两个扶起来。

    《踏歌行》制作精良。剧中各类道具尽量贴合实物,所用武器分量着实不轻。褚浔戏服左肩被肖钰铭的长剑戳破。肩膀处痛感明显,似还有些微湿热感觉。褚浔猜测应是蹭破皮出了一点血。

    身边围拢许多人,连声问他有没有受伤。

    褚浔只道没有。他顾不上自己那点伤,正挤开人群,想去看一看肖钰铭的情况。便听到肖钰铭凄厉大喊:“我的脸!我的脸!”

    褚浔心口陡然揪紧,几步冲到肖钰铭身边。

    肖钰铭左耳被刀尖撞破,流满鲜血。血水滴到面颊,乍然看去,便似左脸也受了伤。他又惊又怕,慌得六神无主。不停用手去抹伤口,血水却似越抹越多。旁边有人跑去拿了棉签纱布为他处理伤口。肖钰铭伸手将人推开,咆哮嘶吼,“滚开……我的脸毁了……我的脸毁了!”他声嘶力竭,涨红的脖子上青筋根根暴起。看去狰狞凶狠,眼里却大颗大颗滴下泪水来。

    褚浔看他这样,心中除去担忧愧疚,更生出丝丝酸楚。容貌对演员而言有多么重要,他实在体会良多。

    褚浔忙道:“肖钰铭你冷静点。快叫人把血擦干净看一看。我记得刚刚并没有划到你的脸。”肖钰铭撞过来的一瞬,褚浔生恐伤到他的脸,仓促间竭力扭开手腕,让刀尖避开肖钰铭面颊,擦着耳廓掠过去。若无意外,应该不至伤及面部。

    肖钰铭猛然抬头,看到褚浔,双眼顿时充血变作一对血球,“褚浔,你做的好事!”提起一脚狠踢出去,竟将褚浔直接踢倒,“你故意毁我的脸!你故意的!”一面咒骂,一面还要上前踢打。

    众人哗然,慌忙将人拦住。一辆保姆车开过来。大家七手八脚将肖钰铭往车上推。褚浔按着腰侧,伏在地上一时竟起不了身。

    肖钰铭还在怒骂叫嚣:“我饶不了你!你毁了容就见不得别人好!等着瞧……我绝对绕不了你这个贱货!”直到被塞进车厢,骂声才被车门隔断。

    一双手掌伸到褚浔面前,作势要搀扶他起身,“对不起……钰铭没怎么经过事。被吓坏了。”

    褚浔丝丝抽着冷气,向魏儒昇摇摇头,“不用……谢谢。”避开魏儒昇的手,摇摇晃晃自己爬起来。

    魏儒昇将手放下,唤来一名场工,交代他送褚浔去医院。

    褚浔拒绝:“用不着。回去躺一躺就好了。”

    魏儒昇拗不过他,只得道:“那我去医院看看钰铭。一会儿有了消息,会及时通知你。”

    褚浔略点一点头,扶着场工肩膀,吸着气爬到自己的保姆车上。褚浔还有一名剧组安排的助理。不巧小姑娘趁褚浔拍戏,偷偷溜去另一个剧组看自己喜欢的演员。安雅今天没有戏,她的助理自然也不在。现下出了意外,褚浔身边一个可用的人也没有。

    回了酒店,褚浔略微洗了洗便瘫在床上。肖钰铭那一脚,简直像在报杀父之仇。褚浔左腰皮肤青了一大片,肌肉撕裂一样痛。还好当时褚浔下意识避了避,没有伤到骨头。

    大约一个钟头后,魏儒昇打来电话,说肖钰铭的脸确实没有受伤。耳廓裂开一道伤口,缝了两针。

    褚浔彻底放下心,挂断电话便睡了过去。

    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