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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说话的同时,有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脸上,她险些要惊呼出声。被压在桌案上,仰着身子腰都快折断了,还被这不肖子孙喷了湿乎乎的满脸热气。

    内心管不住地便浮起些许涟漪来,顺带着祸害得她嗓子也哑了:“脑子不中用了吗,给我起开!”

    白睢如掉入混沌, 用手揽着她的肩膀,顿觉有一片清凉从手掌心传到心里头去。可是身体那最难受的地方反而更难受了,急切地想要搞一点破坏。

    他弓着身子, 鼻尖触碰到女子的脸蛋,软软糯糯的, 好想嘴巴也有机会碰一碰这香甜的好东西。

    孙子不听话,脑袋反越埋越低, 苗小柔恼了,用手大力推了推:“起来啊!”

    白睢非但没起来,还用鼻尖对着她的鼻尖点了一下子,作孽地把双臂迅速收起来,将她揽进怀里。嘴里呢喃着什么, 似乎在叫“彪、大彪……小柔”什么的,意识不甚清楚。

    “发什么羊癫疯,奶奶八十岁的老腰要断了……”

    将将话毕, 耳朵便突然被湿润的东西咬住,有些疼,还有些酥酥麻麻的痒,苗小柔顿时打了个激灵,感觉这才是被针扎了。

    白睢咬着她的耳垂,用舌头轻轻舔舐……好香甜,想要一口整个吃下肚。想顺着耳垂吻一吻脸颊,尝一尝嘴巴,做一些和梦里一样的坏事。

    被他这猝不及防的疯癫行为弄得脸颊红成夕阳,灿烂一片。短暂的惊吓过后,总是过分清醒的苗小柔开始反抗。

    她慌得手指尖都发抖了,不断用手捶打着少年的背。传来的丝丝痛感让正在往深渊堕落的少年终于清醒了些许,难舍地松手。

    呼……终于直起腰了。

    白睢晃晃脑袋,往后退步。

    “我……我被下药了。”反复的挣扎后他又恢复清醒了,懊恼地缩到角落里抱着桌腿,哑着嗓子哀求,“奶奶你放过我,别来碰我了。”

    一听被下药了,苗小柔焉有不担心的,揉腰的手顿住,忙追着问:“什么药?!干什么不请太医来!你这要是……”

    少年垂头丧气,打断她的话:“春|药……”

    “……”好吧。

    不过须臾,她那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一连倒退三步,仿佛对面窝着的可怜少年是尊要命的瘟神。那么方才……她脑中浮现起自己弯腰仰躺在桌案的场面,他咬着自己的耳垂——原来白三岁不是在发疯,是想对她做那种事!

    耳垂还湿湿的,她都没勇气去擦一擦。空气变得暧昧,她有些不知所措,心跳得飞快,嗓子干涩想喝水。那种事……她……她……

    苗小柔说话的嗓音都颤了,又气又羞:“然后……你就这种状态来找老娘了?”

    “嗯。”少年努力平复心情,听得她的责怪,很有些抱歉,“我的避风港嘛,你这里是。”

    哪次遇到难题,他不是来找她解决的。

    行行行,真不怕动了他奶奶,亲手踹翻纲常伦理和他自己说过的话,然后终身后悔,这辈子尴尬到再也不见?

    她忙背过身去,耻于自己的脸红:“你、你不是有你的郭昭仪么,字写的漂漂亮亮的,温柔美丽,你找她去啊!”

    “……爷才不动她呢,爷还得拿她换大米去。”

    “什么大米?”

    “谢家的大米。”

    “哦。”她了解了,咬牙愤愤道,“那这宫里的宫女也都是你的女人啊,得皇帝临幸乃是天恩眷顾,随便抓个不就是了,干什么来我这里吓我!”

    少年缩得更小只了,把桌子腿儿抱得紧紧的:“她们……”他咽了咽口水,嘀嘀咕咕,“叫我总感觉像在做坏事,还不是你阴魂不散……”

    苗小柔看不着他的表情,也听不清楚嘴里嘀咕些什么:“你唧唧歪歪在说啥?”

    少年:“我洁身自好还不行吗?!”

    苗小柔居然从他一个大男人嘴里听到“洁身自好”四个字,而且这人还是个后宫佳丽三千,注定要广撒雨露的皇帝?

    “所以……”她转回身,突然想笑,“三岁,你觉得你其实也有贞|操这个东西?”

    白睢瞪了她一眼,辩解道:“是没兴趣,对她们没兴趣!”

    “完了……我们家皇帝可能真的需要看御医了。”苗小柔也在强行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将最后那点儿化在碗里的冰水泼他身上,责怪道,“那你对谁有兴趣,对你心爱的大黑马有兴趣?乖孙,你都十八岁了,放眼看看那些王公贵族,跟你同岁的人家儿子都能跑了。”

    他知道,他知道他十八岁了!再不肖想女人就不正常了,可他纵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说“小爷这是心病,只对你有兴趣”。

    白睢垂头丧气,嘟囔着嘴:“别跟我唧唧歪歪了,爷烦得很!”

    方才对了几句话,分散了注意力,稍稍觉得不再那么难受。他拧着眉头侧着眼睛看了看苗小柔,最后把心一横,头偏开再也不理她。

    生气,气她,又不知道为何生她的气。

    苗小柔则怕了他,担心他兽性大发又来碰自己,便坐得离他远远的,还从衣橱中取了套衣服穿戴整齐,正襟危坐。

    不可否认,她眼下心情有些好。其一大约是时隔数天终于又跟三岁说上话了,其二许是……听得他要洁身自好,竟开怀得很。

    若是可能,三岁能不能晚一点成亲,或者晚一点遇到心爱的女子,多陪陪她一年两年的。

    吹灭蜡烛佯装已经就寝,他们一个缩在桌子底下,一个坐在椅子上,两个人都一动不动的。

    沉默,是尴尬的一种表现。

    安静了很久,她先开口,主动将这一页揭过去。忘掉吧,忘掉那该死的舌头,忘掉她的腰差点扭了吧:“那你家昭仪娘娘呢,也中计了?你跑我这里来,不担心她的么。”

    突然的提问让白睢小小吓了一跳:“啥?哦……她啊……自然也中计啊。被自己亲爹利用,现在还要被爷利用,你说惨不惨。”

    “那是有点惨。”

    对话到这里,少年总觉得他奶奶今天说话,一提到郭昭仪语气咋就不对劲:“……她这么惨,那你还恨她么?”

    想到这个跟自己还有些投缘的敌人,苗小柔想都没想:“我恨郭放就是,我有病啊,抓不住重点要去恨个不重要的人……”

    刚出了□□事件时,白睢便问过还躺在床上休息的她,将来想怎样教训郭慧心。那时候,苗小柔给他举了个例子——好比我这个人家徒四壁,有人窜出来扎了无辜的我一刀。相比扎回去弄个两败俱伤图个解气,我显然向他要些赔偿维持生计更划得来些。倘若这个人是被迫扎的我,那他或许会心有愧疚,不仅能赔我钱,指不定将来还能同仇敌忾一起推翻唆使他扎我的人。生意场上也是一样,今天你在我背后动手脚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