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旭又急道:“况且,这周昙的兄弟曾是谢怀安的同窗,谢怀安出来将天捅了个窟窿又消失不见踪影,至今藏身何处还没翻出来。属下认定,咱们身边有人在护着他,并且极有可能就是周昙的兄弟,此事让周昙去办极为不妥。”
郭放陷入沉思……
“周望一定是要查的,周昙也不能放过。”郑旭又道:“您想,小皇帝既然肯放手让皇后离开视线,怎会让之暴露在危险之下。聊城离永州如此之近,只怕早已被他渗透了心腹。”
郭放怀疑自己简直老糊涂了,身边的暗桩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细细思量背后发凉,怒而指着郑旭道:“你,你亲自去一趟。”
郑旭只是一个文人,陡然一惊,诧异:“大人,属下不在您身边……”
郭放颤着胡子,牙都快咬碎了:“活抓皇后乃是当前第一要紧事,你亲自去办,办成便记你大功一件。带着本相的虎豹护卫军去,不把人抓来你也别回了。”
郑旭赶紧欣喜应下,取了调令立即动身赶往永州,亲自去拿皇后。
却道此时的苗小柔,还不知头顶一张巨网撒下来。她正站在赵府门口,恰恰好遇到正出门去铺子上逛一遭的赵老爷,热络地打了个招呼:“赵老爷,好久不见。”
那赵老爷一扭头,吓了个魂飞魄散。
作者有话要说: 白睢:“会让自己媳妇儿被掳走的傻逼,不配做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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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写三十万的,一不小心就二十多万了???
第62章
“对, 新米陈米一个价,按新米价格记。不过暂无法银货两讫,本宫这里只能先付三成,余下的也只有先打欠条给你了。”
那赵老爷坐都不敢坐,猫着老腰站在她面前,当即满口应下。
他能不应下么,当年苗家致远米行跟他赵氏米铺是死敌,明里暗里较劲儿了不知道多少回。他是极其瞧不上苗家让一个女娃出来掌事的,酸话说了一大箩筐, 诋毁更是不知多次回。后来苗家出了事,他没少在背后编排,尤其是说到苗家大小姐偷人这事儿, 他给描绘得好似亲眼瞧见。
如今正主找上门来了,不仅没跟他算旧账, 还给了一个立大功的好机会,他怎么能不把握住。况其, 他若敢不答应,回头天子跟他玩报复,他一个小老百姓哪里经受得住。
赵老爷刚应下来,又感觉不够诚意,赶紧补充:“不不不, 就按陈米价格记,能为陛下办事,那是祖坟冒青烟啊!”
苗小柔早拿捏稳了他的心思, 也就不跟他推来推去了,轻抿了一口茶水,笑曰:“赵老爷还是坐下喝茶吧,咱们俩的恩怨就此了了,以后再不提它。即是如此,本宫定会将赵老爷的忠心禀明陛下。将来论功行赏,可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是是!谢皇后娘娘,草民感激不尽,一定尽快筹集。”他壮了壮胆,坐下饮茶,眼睛却老老实实一点儿没敢乱瞄。
苗小柔谈妥了粮,却并没有就此满足。她晓得,官与官、官与商、商与商的关系那是缠缠绕绕,分不开的,便又说道:“本宫记得,你在整个南部商行也是有些地位的,与商行行长乃是远房亲戚,若你能拉得动你这位远亲,将来,记在你头上的可就不是小功一件了。”
那赵老爷更加明白了,为何皇后娘娘头一个找上自己。这不是老天爷开眼么,把握住了这次机会,不仅不必再担心旧账被算,将来赏赐也定不会少,若是运气好立下大大的功劳,不知有没有机会封个爵位,再不济,也肯定能混个皇商做做。
当即拍着胸口道:“娘娘放心,此事草民就算倾尽家财,就算跪破了膝盖磨破了嘴皮子,也必定办妥。”
苗小柔搁了茶碗,还得去跑下一家:“那本宫就等着赵老板的好消息。”
而后双方过了凭证,签了约定,苗小柔更是盖了自己的凤印。
离开赵府,她又去了顾府。
那顾老爷也是个做米粮生意的,起步晚,家底薄,但胜在头脑聪明。故而苗小柔许给他的东西,和赵老爷这本就家底殷实,胃口极大,奢望从士农工商底层爬上去的并不一样。
——每拉拢一个粮商,该粮商贡献的军粮便有一成的数额添在顾老爷的账本上。将来按账本上的多付他银钱,他不担风险,却能狠赚一笔。
“赵氏米铺卖的粮本宫可是按陈米价格算的,价钱也只先付三成。顾老板,你这里本宫新米就按新米价算,只是往后或有拖欠,但绝不亏你。南部商行那边赵老板已去游说,能抢到多少米商记在你的名下,两个还是三个,八个还是十个……”她笑笑,“这就要看你的动作快不快,人脉广不广了。”
“娘娘放心,草民一定不负所望!”那姓顾的心头算盘打得飞快,恨不得赶紧马上就出去拉人。
苗小柔拉拢了两家的熟人,还剩下的那一家却先不去了。她累了,只支人去蔡府说了一声,那蔡掌柜一听别家都赶上好事儿了,自个儿怎能落下,于是连夜带着厚礼亲自来拜见了。
行商之人,多贪心胆大,碰上这等好事,虽头上顶着风险却没有说不往上凑。
亲自来的,和上门去谈的地位自是不一样。苗小柔承诺先付两成,按陈米计价,将来打完了仗,再论功行赏。
蔡掌柜担的风险不小,只怕要把家底都掏空才能在几个同行里冒出头来。可一想到倘若不勒紧裤腰带搏一场,将来自家被赵顾两家一挤兑,哪还做得成生意,只得咬牙签了契约。再说了,自己是皇帝皇后的老乡和旧识,皇帝将来怎么都不会亏待自己人,这可是八辈子都赶不上的好机会,就当赌一把,反正都没退路了。
永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粮商就这么几家,被苗小柔一天之内全部拿下。这场生意是极好谈的,都是熟人,各取所需,倒也算不上她手段了得。
有竞争才更有动力,这三家都奔着好处去的,各自又本来就是同行对手,故而必定挤破了脑袋争着抢着筹粮。
因她是秘密前来的,刻意避免弄出大阵仗来,故而就连永州城的官府都不知凤驾已到。原想摆平了粮商们,再悄悄去自己的故居瞧一瞧的,可前去探路的人回来禀报,说苗白两家的宅子都被官府妥善看护着,更有官兵内外把手。
是以,她也就只好放弃。
次日原是要赶回去的,一晚过后苗小柔却决定多留他两日,动身亲自去了一趟白家从前的绸缎庄子。
来都来了,谁说只把粮草的事解决就万事大吉了?这马草不得解决么,草药不要的么,将士们破掉的衣裳不需要换的么。这些军需多多益善,白睢没有让她筹集,但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再回去岂不更好。
在庄子上久等之后,一个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