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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少操心
    若说管理工厂的难度,自是难过了管理一个大家庭,所以,赵厂长是不仅要忙厂里的事务而且要忙厂外的事务。

    “这厂里厂外的,见个赵厂长咋是越发的难?”人心是时不时地冒“杂念”,电工的老张师又计划让小儿子来厂里上个班,大儿子出去打工了,小儿子得在身边,老张师一想他快五十的人,可不得顾及小儿子了,这真是个关紧的事,可厂长呢?他以为厂长是专门给他解决他儿子的工作的。

    “谁知道厂长几时回来?”张师傅的长脸上是急的黑里泛了红,让小儿子顺顺地来厂里拿钱,配件厂好就好在不歧视副业工,同工同酬,打破了工资的不平等,都按岗位定工资,这样的改法张师傅最赞成,凭力气的吃力气饭,凭技术的吃技术饭,可儿子来这儿找饭吃,可怎么就找不到赵厂长?

    赵厂长真是繁忙死了,资金运转要跑贷款,县里市里的会议不能不参加,出去的产品回不来钱款又是天大的事情。赵厂长心急上火发牙痛,在县医院到住了几天的院。

    工人只想着月月是顺顺地拿工资,想不到这工资的背后有赵厂长的多少辛苦,似老张师傅这样的,为了儿子才想起了厂长的人也不止他张师傅一个,这家的儿子那家的闺女,再加上谁个家的侄子外甥,的确叫厂长分身乏术。

    厂领导班子的会议讨论了几次是一致要求为赵厂长买辆新轿车,厂长让总会计师核算来核算去是最后决定购买一辆一般的轿车,将那辆旧吉普退了下来,由几位副厂级专用。

    厂长坐着新车一回来,张师傅立即是两眼冒光,心想着这不是厂子更壮大的前兆?那还不大家都跟着厂长上新台阶,那儿子的工作,多大点子的事儿?

    张师傅的事情并不打动别人,“芝麻绿豆的事儿也找厂长?”“厂长是专为你家办公的?”

    连王段长也为厂长抱不平,说:“就是,厂长是高瞻远瞩的,可不是看你儿子的!”

    不过人家这做爸的有决心,张师傅掀下鼻子,说:“我磨了三十年的脸皮了,还怕把我儿子给磨不到厂里来。”大家都看他的脸皮,或许吧,是够厚,同城墙的拐角不相上下。

    张师傅的脸皮还没“磨”上,厂长又坐车出去考察洽谈去了,厂墙报上有及时的报道,厂广播里有厂长的事迹,厂长风餐露宿为大家,厂长的伙食是开水就烧饼。

    “真让人感动啊——”“厂长风餐露宿吃烧饼,”大家真是为厂长担着心,“那咋能风餐露宿呢?”“不会坐去车里吃烧饼?”“也不说去吃个热汤面,”“好赖也带盘凉菜不是?”

    老张师傅也因为儿子而有了逻辑,说:“那——么辛苦,换我?我买个烧鸡吃!”

    一到发工资,厂长不回来可就人人心慌,副厂级们也心慌,各班组工段车间科室的工资表都等着厂长签个“同意”,厂长一回来就显着副厂级们也有用了,一切风生水起,可厂长不会来,谁敢替厂长拿这大主意?不过幸好的是,厂长的心里比谁都明白,工资是不会耽误的。

    厂长一回来,工资发了,张师傅的脸皮没磨几下是儿子就进了库房做杂工,做父亲的脸上有光彩,大家都说老张师的长脸应该是笑短了。

    厂长回来发工资,厂长回来帮工人解决问题,厂长回来还带了一批物资,要不回货款是物资抵,有大棉袄,豆酱,看来厂长出去是没少受罪,厂长的脸看起来是肿着的,绝对不是胖,因为是两个腮帮子并不对称呀。

    发了工资就又发棉袄,虽说棉袄是又宽又大可是厚实,天冷时的夜班无疑就是一床被子,豆酱的期限不远了,得抓紧吃,麻辣麻辣的挺不错,圆囫囵的瓶子也好看,酱吃完了就用它装辣椒面,装盐,装咸菜,装白糖,反正的,装什么都行。

    厂食堂也是天天的炸酱面卖,一时厂里的欢乐气氛中有那浓浓的麻辣酱味儿。

    厂长仍是得出去,老张师傅希望厂长能在轿车里吃烧鸡,大家都认为还是有面有菜有热汤的好,也有那落后的人,说话不看相,兴头地猜着厂长再回来时,“该不会给咱们每人发几瓶烧酒?”惹的石副厂长是不得不生气,狠狠地批评这些只爱喝酒的人,“穿了大衣就想着穿皮鞋,吃了豆酱又想到喝烧酒!让你们给国家做贡献?还是让你们喝国家的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