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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链条做栏杆,不知走到哪一座山峰,看到远处层峦叠翠,雾气环绕在周围。薛父走到临崖不远处准备拍照,可能前两天山上下过雨,这里又是下坡,脚下一滑,薛父摔倒,挥舞着手却没有地方借力,直直从崖边摔落崖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银光一闪,龙泽紧跟跳下悬崖,一只手攀在悬崖边的石块上,长尾已经卷住薛父,再撑起身体爬上悬崖,慢慢将人放在平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薛彤呆愣当场,薛母在薛父摔下的一瞬大叫一声,现在已经是面无人色,直直盯着人首蛇身的龙泽说不出半句话。薛父瘫坐在地,回过神来,看着卷曲的尾巴嘴唇嗫嚅:“妖……妖怪……你……”

    薛彤赶紧跑过去扶住父亲,“爸爸,你别怕。”

    龙泽已经松了尾巴,脸色不好看,巨石后面传来人声,看来有别的游客过来。薛彤转向龙泽:“泽,有人来了,你到那边把裤子换上。”

    龙泽唇线紧抿,拿起一个背包走到另一块巨石后面。薛彤小声地安抚父母,薛父薛母身体微微颤抖,完全听不进她的话。等到龙泽出来,父母惊恐又警惕地看着他,已经有游客来到此处,太阳明晃晃洒下来,但谁也没觉得温暖。

    龙泽刚走进两步,薛父薛母连忙爬起,避之如洪水猛兽,“你不要过来。”

    他们眼中的那种厌恶惊恐的目光刺痛了龙泽,龙泽脸上结了薄薄一层寒冰,一言不发先行下山。

    95变故

    c市的家依旧是老样子,茶几上摆着小小的水晶相框,里面是前几天才拿回来婚纱照,两个人的脸颊紧贴一起,龙泽那张帅气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薛彤拿起相框仔细端详,而后轻轻放进箱子,那里面已经放着几件龙泽的衣服。小桌上的水杯之类扔进了垃圾桶,这些小东西实在带不走,她把箱子拉链拉上,又转进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

    母亲走过来,倚在门边淡淡沉着脸,“你还是要跟他在一起?”

    薛彤停下手,无奈劝道:“妈,我跟你们说过很多遍了,他只是有点不同,除了比人有更多的优势,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你以前不知道的时候不是很喜欢龙泽吗?”

    薛母皱眉道:“以前是以前,但他毕竟不是人,你还帮着他骗我们。”

    薛彤扶额,“妈,我不想再说了。”

    明明是送上门的金龟婿,却原来是个异类,父母震撼太大,也许他们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接受龙泽。薛彤拉开衣柜,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薛母两步过来将她的衣服扔下,骂道:“我们怎么就生了你?你是不是被妖怪迷了心智,还是你喜欢他的钱,连他不是人都不计较?你要想清楚,这是一辈子的事,世上那么多男人,为什么你非要选他?”

    薛彤将手中衣服扔到床上,只觉得无奈。两个人都已经定好下个月底结婚,原本打算从黄山回来就开始准备婚礼,结果却出了意外。她瘫坐在床上,浑身无力:“妈,你不是我,你不会懂。你不知道我那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你也不会知道龙泽为我做了多少。我不是喜欢他的钱,我喜欢他的全部,喜欢他那个样子,喜欢他为我付出的一切。”

    薛彤目中结了一层水雾,缓缓道:“人又怎样?我就是被人卖出去的,那时候有人把我当人看吗?别人都侮辱我,折磨我,把我当成一件物品在玩,有人在乎过我的感受吗?就只有龙泽护着我,对我好,不让别人欺负我,没有他我早就死了。你不知道,他那时候为了救我,有两次差点丧了命!他还带我回来,在这里住着每天想办法哄你们,你就看不到他的好吗?”

    “感激是感激,不能因为他对你有恩,你就分不清楚。”薛母一想到那长长的尾巴就全身发凉,苦口婆心劝道,“我也感激他救了你爸爸,但不是说我们就要把你嫁给他。”

    薛彤微低头,几缕发丝从额前掉下,她的声音不大,却分外坚定,“妈,我分得清楚,我是真的喜欢他。”

    要一个普通家庭接受龙泽何其困难?这两天薛彤已经费尽唇舌,向父母一遍又一遍龙泽的来历,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她现在就像双面胶一样为难,龙泽最忌讳别人排斥他,离开黄山后再也没出现在薛彤父母面前,更不愿意像之前那样讨好对方,成天阴着一张脸。

    他说,“薛彤,我们走吧,我们说好下个月结婚。”

    龙泽在装修好的新房中说这话的时候一层悲戚雾气浮在眼底,清澈的无奈从中透出,像是孩子祈求的眼神。他们的确已经说好,他为了和她结婚在那个小房子里住了好几个月,习惯嘈杂和拥挤,每天夜晚等薛彤父母睡下从隔壁番强而过,为的不就是这一天。看着他的眼神,薛彤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母亲坐在薛彤身边,也跟着她抹眼泪,额头的皱纹起了褶子,龙泽毕竟不是人,万一哪天兽-性大发,薛母实在不敢想象和一个异类有怎样的明天。她的声音微微哽咽,“我知道他人好,但是你跟着他是没有前途的,难道你还打算跟他生一个小妖怪?”

    孩子什么的薛彤没有想过,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有采取措施,但也没动静。两个人毕竟是不同种族,薛彤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生出孩子,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龙泽,薛彤眼泪涌出来,“我早就决定了和他一辈子在一起,这辈子我只想嫁给他。妈,你成全我吧。”

    薛母面色恓惶,沉默着不说话。良久,她站起身,带着无奈轻轻摇头,“我想拦你也拦不住。”

    一根白发在她头顶若隐若现,她没有再说别的,一步一步离开薛彤的房间,所有的无奈融在背影中。

    薛彤坐在床上发愣,手机短信声音响起,她翻出看了一眼,是来自龙泽的短信,问她今天过不过去。薛彤没有回,将手机放回包中,然后拉开抽屉找自己的证件。

    她拎了一个不大的包走到客厅,父亲坐在沙发上吧嗒吧嗒抽着烟,烟灰缸中已经有一堆烟蒂。母亲坐在他的身边,脸色阴郁。

    薛彤放下包,缓缓道:“爸,妈,我先出去住几天,要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那边的房子你们也知道地方,钥匙在我房间的桌上,哪天想过来住就直接过来。大概我们还是会按计划结婚,要是你们不参加可能就没几个人。”

    母亲微微偏头不看她,父亲长长吐出一口烟气,在烟雾缭绕中轻开口:“彤彤,我们实在没那个胆子再见他,路是你自己选的,我们也劝过你,将来不要后悔。”

    “我会一直留在c市,也会经常回来。”薛彤声音沙哑,她也不想让父母失望,只是她没有别的办法。等到她和龙泽结了婚,也许过一两年,父母就能够接受龙泽。

    看他们沉默着不说话,薛彤拎起包,“那我先出去了。”

    她向门边慢慢走去,打开门正好见到门外几名身着制服的警察,一人正欲抬手按门铃,手还停在半空。薛彤意外,“你们找谁?”

    “你是薛彤吗?”对方问道,眼光从她的脸扫到她手上拎着的包。

    薛彤微愣,“我是,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对方先出示证件,毫不客气道:“那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薛彤心底不安,“到底什么事?我的失踪案已经销了。”

    薛父薛母闻言赶到门边,几个警察威武地堵在门口,中间的警察拿出一纸逮捕令,严肃道:“现在你被列为程天行死亡案的犯罪嫌疑人,把东西放下,跟我们走一趟。”

    话音刚落,两个警察冲进屋内,直接动手制住薛彤,一副冷冰冰的手铐铐在薛彤手腕上。

    龙泽得到消息稍晚,薛彤已经被押上火车,程天行的案子是在y市立案,薛彤将被羁押前往y市的看守所,警察荷枪实弹动作迅猛,抓到犯罪嫌疑人就立即前往火车站。薛彤的父母完全慌了神,龙泽也是很久等不到薛彤电话,打电话过来才得知,只觉一道霹雳击中面门,既震惊又迷茫,流鹰号已经沉入大海深处,自认为事情做得干净,薛彤怎么会被扯入程天行的案子?

    他一路飞奔至火车站,还是晚了一步,在火车站气得直跺脚,立即打电话找了这方面的资深律师,一刻不敢耽误拉着两名律师乘飞机前往y市,比薛彤先一步到达y市警察局。

    律师开始周旋,得到的情况很糟,“他们手上有一份监控录像,录像很短但已经被专家鉴定并非人工伪造,是薛彤从背后开枪击中程天行。薛彤被确定为此案的犯罪嫌疑人。”

    “录像,什么录像?”龙泽一头雾水,在警察局就想掀桌。

    律师劝他冷静,而后向他仔细描述录像。录像的确很短,空气中弥漫烟尘,地面狼藉,角度诡异凑巧,画面中没有躺在地上的龙泽,薛彤的脸相当清楚,握着手枪的薛彤从背后开枪射击程天行,一个血洞在背心,一个血洞在后脑勺,两个都是致命伤,而后,她继续射击,程天行缓缓倒下。然后薛彤跑出摄像头的范围,画面中只有躺在碎砖烂瓦中的程天行,持续两三分钟就没有了。

    没有前因,只有后果,就是薛彤杀死了程天行,的确是那一天在流鹰号上发生的一幕。

    程天行失踪这么久,如此确凿的证据检察院完全可以立案。

    警察局的人毫不客气,“被害人是y市的重要人物,也是全国有名的社会名流,如果故意杀人罪成立,薛彤很有可能被判死刑。”

    龙泽一听“死刑”这个词就火了,“什么社会名流?他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地痞流氓,随便翻个事情出来他就可以去死。”

    律师在旁边劝他冷静,看他情绪不好连忙将人拉出警察局。

    96条件

    看守所禁止探望,律师在时间见到当事人,告诫她不要乱说话,薛彤也很冷静,她跟律师说:“麻烦你们告诉龙泽,不要莽撞,让他注意自己的言行。我只不过是被程天行买下来又逃出去的人,程天行想杀我,我才杀的人。”

    她现在已经知道警方掌握的证据,反倒松一口气,只要龙泽不被扯进来,他一定会想办法救她。

    龙泽根本见不到人,只能听律师给他汇报情况。所请的两名律师都是刑事案件的专家,沉声道:“薛彤杀了人是事实,我们要知道真相。”

    “薛彤是正当防卫。”龙泽一字一顿,事情到这个份上,他知道薛彤杀人的事实无法遮掩抹灭,在脑中想到最好的说辞,“程天行在黑市上买了薛彤,他经常干这种买卖人口逼良为娼的事。我那时候还是程天行手下的赌手,后来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对他非常不满,认识薛彤之后就带走她,也因此和程天行闹翻了。他怕买卖人口的事情败露,千方百计派人把薛彤从c市抓回去。”

    流鹰号的宴会厅是整艘船的中心,有时候会举行大型宴会,的确有可能装有摄像头。但是卧室或是其他地方肯定没有,龙泽在宴会厅没有做出格的事情,也不怕当时的录像。他把船上的事情说了一遍,中间过程不提,大致就是自己去救她,然后把宴会厅发生的事情按照事实描述出来。

    “如果当时情况危急,薛彤是为了救你而开枪,的确算是正当防卫,是否防卫过当要视情节而定。”资深律师一针见血,“不过证据呢?”

    龙泽吼了一声,“我就是证据。”

    律师扶了扶眼镜,将录像又放一遍给他看,指着屏幕道:“你说程天行手上的枪是对准你,看看这段录像,你在哪里出现过?既然当时情况危险,那薛彤杀人之后为什么没报案?你是她未婚夫,只有你一个人为她作证,证据不足。”

    龙泽眉头皱得很深,他最爱的人杀了人,他会为她做伪证,会帮她打点一切,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