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他找女人……
末凡板着的脸终于缓和下来,亲了亲小馒头,取了自己的短枪给他玩耍。
玫果将小馒头放过一边,推开末凡,凑到他耳边,“他才四岁,你就教他这些?”
末凡耸了耸眉毛,“晚识不如早知……”
玫果眯了眯眼,“难道你想他小小年纪就泡在女人堆里?”
末凡扫了眼小馒头,后者正津津有味的玩着银枪,突然在她唇上轻轻一吮,“好女人,强过好男人。”
玫果无语的望了望车顶,咬牙切齿,“他怎么有你这么个爹。”
末凡揽了她的腰,抽抽嘴角,“彼此彼此。”教儿子断袖的娘,只怕也只有眼前这个女人。
眼角处见小馒头这片刻间已寻到银枪暗钮,心里欢喜,这孩儿果然聪明,道:“忧儿,把枪给爹爹,爹爹教你用。”
小馒头立马凑了过来,爬上他的膝盖,将银枪递给末凡。
末凡将银枪握了,略为比划,将枪尖出口处指与他看,“切不可将这一头对着自己。”说完轻按暗钮,银枪顿时伸长。
与车中虽不能放手比划,便将银枪的用法,心法细细说与他听,每说一句,小馒头便点一下头。
末凡仔细审视小馒头的神情,并不似随意应允,看了看玫果。
玫果摊了摊手,“和你一样,过目不忘。”
末凡眼露喜色,讲解的越发仔细,这一路上竟将整套枪法,心法倒与他记下。
小馒头有瑾睿从小传授吐纳之法,学起来更是容易,末凡所授虽然复杂,但也能记得清清楚楚,有些地方尚能自己思索,有不明之处,开口便问。
玫果与一旁看着,眼里漾着笑,小馒头从小没跟着他长大,昨天还担心,他们父子二人感情生疏,现在看来,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凑到他耳边问道:“我为你生下的这孩儿,如何?”
他眼角带笑,空出一手,将她一起揽了,吻了吻她的耳鬓,“甚好。”
这父子二人,一教一学,眨眼便是两个时辰,玫果听久了,就有些困乏,靠在他肩膀上睡得东倒西歪。
末凡怕她受凉,脱了外袍,给她盖上,仍教授小馒头,一日的路程转眼便过了,马车慢慢停下,撩开窗帘见已到镇南府门前,轻叹了口气,摇醒仍自熟睡的玫果。
收了银枪,塞入靴中,摸了摸他的头,“忧儿先将这些记牢,下次爹爹空了,再教你使用,可好?”
小馒头天生好学,连连点头,“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爹爹?”
末凡眼里也是不舍,“很快。”
将他和玫果一起抱了抱,柔声道:“下车吧,迁都之前,寻个时间去去燕京,我等你。”
玫果心底最柔软处蓦然悸动,见他眼眸之中,柔情万千。暗叹了口气,懊悔不已,怎么靠一靠就睡着了,一觉还没睡醒就到了门口,将披在身上的外袍递还给他,“我回去便与爹娘商量,看能不能早些。”
末凡见她眼里点点流光,满含不舍,一颗心沉溺其间,也移不开眼。
二人久久凝视,直到府内下人奔出来迎接,末凡才垂了眼眸,收了沉沉心绪,“去吧。”
玫果又再看了他一眼,才撩了车帘,跃下马车。
末凡将小馒头递给她,低声道:“进去吧,你在这门口,我走的不安心。”
玫果这才点了点头,抱着小馒头,进了王府大门。
末凡等她拐了弯,看不到人影,才放下车帘,“启程。”
玫果抱着小馒头从花树后转出,奔到门口,扶着黑漆门框,望着他的车队绝尘而去,才殃殃的转身去给爹娘请安。
心下忐忑不安,唯恐他们问起末凡之事,不知该怎么解释。
结果父亲和哥哥们均外出办事,尚未回来。
只有虞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在她只觉得毛骨悚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捏了她的下巴,一脸得意,笑道:“天下就没有,我虞瑶的女儿搞不定的男人。”
玫果一脸黑线,只是干咳。
虞瑶拍拍她的脸,长叹了口气,“当年我如果能如你这样,就不会是如今这副光景了,冥红他爹也不至于惨死……”
玫果听提起冥红的父亲,神色也是一黯,她隐隐觉得母亲对那人是有情的,不过生生的辜负了那个人罢了,那人死了,母亲这些年,想必也是难受的。
“过了的事,娘也不必耿耿于怀。”
虞瑶苦笑了笑,“我对他有愧,果儿啊,你不要学你母亲,愧对一个人,会难过一辈子的。”
玫果轻点了点头。
虞瑶默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好好待冥红,他是个好男人。”
玫果胸口一哽,但这时却不便与母亲争辩,只得应了。
虞瑶还想再说什么,镇南王父子抱了小馒头进来,忙一扫愁容,迎了上去。
玫果又陪着玫家父子聊了会儿,才将小馒头留下陪伴爹娘,起身回自己院子休息。
赶了一天的路,身上总有些风尘,叫丫头备了浴汤,取了干净衣袍,搭上屏风,掩了房门,除下身上衣衫,迈入浴桶。
腾腾热水蒸得她周身舒畅。
还没坐下,窗棂轻响,一阵风吹过,烛光慕地一暗,灭了,赫然一惊,飞快的扯了屏风上衣衫裹在身上,还没来得及束上腰带,一个黑影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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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76章 被劫出府
玫果陡然一惊,没等她看清来人。那人欺身上前,一把扣住她。
她正要开口唤人,喉咙一紧,被他点了哑穴,发不出半个音符,身子一旋,已离了地,被他头下,屁股上的扛上他宽阔,结实的肩膀。
这姿势对她而言实在不陌生……
对方只是封了她的哑穴,令她叫不出声。
她挣了两下,腿被箍在他胸前,动弹不得,想从他肩膀上下来是万万不能。
两只小手却是自由的,哪肯安份,握了拳,使劲捶打着来人后背,一拳拳却象是捶在了铁壁铜墙上,全无反应。
黑衣人对她的乱捶乱打全不理会,径直跃出窗户,如鬼魅一般出了镇南王府。
玫果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能这么在镇南王府来去如风的,世间还能有谁?
远离镇南王府,喉咙一松。
玫果深吸了口气,握着的拳头捶得更重,“你这该死的,放我下来……啊……啊……”
话没完,抵着她小腹的肩膀一斜,她的身子往一边滚落。
他长得很高,她从他肩膀上直滚到地上,怕是要摔得半死,骂声变成了惨叫……
玫果眼见地面越来越近,鼻血之灾怕是难免,忙闭了嘴,免得这脸朝下的与地面亲密接触,磕掉门牙。
这时腰间一紧,眨眼之间,身子又重新被扛回人家肩膀上,长松了口气,一顶膝盖,踹上对方胸脯,刚一动弹,被对方死死压住。
手臂早捶得酸软,又不肯就此作罢,去拧他的手背,可惜对方后背结实得根本没一点赘肉,任她怎么折腾,就是拧不进。
“你这该死的。敢这么对我。”
“该死的,快停下,送我回去。”
任她怎么骂,怎么踢打,对方只是一路大步急奔,脚下丝毫不停。
玫果又急又气,小手揪住他后背衣裳,张口就咬。
他身子一崩,将真气运于一处。
玫果这一口咬下,非旦没咬进,反而磕得牙齿生生的酸痛,松了口,捂着嘴,憋闷不已,又使劲捶了他一拳,“你是什么做的。”
等牙根疼痛减退,胸腔的怒火早窜上头顶,双手撑着他的肩膀,吃力的支起身子,扭头瞪着脑后随意绑着的长发和着黑色带随风飘飞,“姓弈的。你不是滚去打仗了吗?怎么到我家做这等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事?”
来人转过侧看向她,绝美俊朗的面颊在月光下蒙着寒意,薄唇紧抿,窄眸一斜,寒光扫过,冷笑道:“你当然巴不得我走了,再不回来。”
玫果倒吸了口冷气,脸色慢慢变白,一脑门子的汗,知趣的闭了嘴,可是心里却堵得难受,等他转开脸,才委屈的小声嘀咕,“不知吃错了什么药。”
弈风冷眸扫回。
玫果打了个寒战,撇了嘴,“你的家人不是说你走了吗?”
弈风冷哼一声,没搭理她,只顾狂奔。
玫果讨了个没趣,扁了扁嘴。
被他这么扛着,抵着小腹,好不难受,挪动着身子,看能不能舒服些。
想开口让她下来,或者给她换个好过些的姿势,不过看了看他板着的侧脸,这话到了嘴边,也给吞了回去。
也不知谁说的好看的男人在身边,怎么样都心情舒畅。根本就是鬼话。
隔着铁笼看狮子老虎,都挺美的。等它们饿了的时候,跟它们关进一个笼子,再看它们,不知还能不能感觉到它们的美。
弈风扛着她,一声不出,直到一堵琉璃瓦高墙外,身子如大鹏一般,跃进,直奔正屋,对目瞪口呆的家仆道:“去备浴汤。”
家仆这才回过神,偷看了眼象麻袋一样扛在肩膀上的女人,如飞的去了。
弈风直跃上太子殿台阶,一脚踹开双开大门,大步迈进里间,将她往床上一丢,也不看她,渡到窗边桌案前,屈起一条腿,坐在桌案上,顺手提了手边酒坛,仰颈饮了一大口。
将酒坛重重顿在身边,扯了袖子拭去唇边洒渍。冷眼看着床上的娇小身影,窄眸暗沉。
一世英勇,阅人无数,谁也不爱,怎么偏要爱上这么个女人,胸口这股怨气,随着酒气上涌。
他力道拿捏得很准,将她摔在床上滚了两滚,很是狼狈,但并不疼痛。
玫果披头散发的爬起来,衣衫散乱。顾不得发作,忙拢了衣衫,系好腰间束带才狠狠的瞪向坐在不远处的包公脸。
“你疯了吗?”
吸了吸鼻子,一屋子的酒气,皱了皱眉头。
弈风撇脸吐出口气,又再深吸了口气,免得自己被眼前这女人气炸了肺。
他让丫头传了假讯,说自己提前离开京城,不过是想激她一激,好静下心来想想明白。
结果如他所料,她果真独身出城去截了末凡。
他怕她独身出城,遇上危险,暗中骑了马尾随其后,远远跟着。
见她抱着孩儿与末凡重归于好。
不管她与末凡是合还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