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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伍羽坤跪坐在地上奏道。

    伍羽坤,皇後伍氏之父,其子伍忧思,前御中堂卫,掌管京都的兵马调度。

    “那众位爱卿有何高见?”冉穆麒脸色一沈,坐直歪著的身子,问。

    “依臣之见,战事虽一触即发,但卫国此举威胁之意重过进犯之举。”太尉张昭昌道。

    张昭昌,张妃之父,二皇子冉洛信的外公,与伍羽坤官位相持。

    “哦?何以见得?”冉穆麒问。

    “陛下,”张昭昌起身,跪在中央道,“金国与南国一直以来明哲保身,可臣却以为,他们只是在寻找机会。当今,楚国与卫国居首,可金国与北渊的实力也不可小觑。若卫国向北渊出兵,金国与南国就很可能联手对卫国出兵。唇亡齿寒,若卫国壮大,金国与南国同样难逃厄运。所以,金国与南国,尤其是金国,它左为卫,右为楚,绝不可能让其中一方的势力超过另一方,只有双方制约,金国才安全。”

    “所以……你认为卫国只是在威胁北渊?并不打算真正出兵?”

    “正是,陛下。臣以为,应该派出人出访卫国,寻求其真正之意图。”

    “臣……不赞成。”相国伍羽坤跪了出来,道,“陛下,太尉所言有理,可臣以为卫国此举绝不是威胁。金国与南国虽然忌惮卫国与楚国,但同样对我北渊垂涎三尺。金国地势险峻,粮草不丰;北渊地肥水秀,粮草丰富。卫国对北渊出兵,金国与南国若趁此协同卫国,不仅可以成为卫国的盟国,寻求庇护,同时也可分得北渊的土地,为其今後的霸业做准备。天下一统,千秋大业,臣不认为金国与南国会放弃这次削弱北渊的机会。”

    “臣同意太尉所言。”司徒秉行言跪出,道,“卫、楚、金、南、北渊虽常常互有磕碰,可都在彼此观望。楚国实力最强,可他虽打败燕国,却也只敢收其为属国,而不敢明目张胆的收归楚国。天下一统,战事不可避免,可卫国绝不会主动挑起战事,而陷其自身於险境。万一不成,他将失去与楚国抗衡的实力,卫国不会做此等傻事。”

    “臣同意相国所言……”左司马陈坚廷跪出,“自陛下登基以来,卫国就几次三番骚扰我边境百姓,而金国与南国从未掩饰过其对我北渊丰厚粮草的羡慕。此次卫国突然在边境增派二十万兵马,定是解决了金国与南国这两个後顾之忧,否则,他这样做,同样会引起金国与南国的警觉。”

    “臣同意相国所言……”

    “臣同意太尉所言……”

    一时间,朝堂上相国与太尉双方人马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而有几名官员则没有吭声,保持沈默。

    “叶卿,你认为呢?”

    在一片嘈杂声中,冉穆麒问跪坐在左侧第二个位置上的人──御史大夫叶忠祥。

    “相国和太尉的说辞各有道理。臣以为,不如听听麟王爷的意思。王爷常年驻守仁昌,对边关的情况要比我们了解许多。这杖,打还是不打,还是应该征求王爷的意思。”

    他一说完,朝堂上安静了。

    冉穆麒面带愁思地说:“穆麟早不病,晚不病,偏偏今日生病。”

    张昭昌看了伍羽坤一眼,对方眼里闪过羞恼。宫里的事瞒不过这些臣子们,冉穆麟为何不上朝,大家心中都有猜测。

    “这件事朕容朕仔细想想,叶卿说得对,朕应该听听穆麟的意思。”冉穆麒站起来,对身边的人道,“喜乐,朕派去给王爷看病的太医怎麽说?”

    “回皇上,太医说……王爷得的是……心病。”喜乐的声音不大,可朝上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伍羽坤。

    “心病?”冉穆麒讶异,“他怎会得心病?朕去瞧瞧。”说完,冉穆麒突然看向下方,“王爷不久後要回边关,你们同朕一起过去瞧瞧,不能让他带著心病回去。”

    “是,陛下。”

    伍羽坤的脸上闪过不自然,低头跟在冉穆麒身後。

    “曾权,这些补品、点心、糖果还有布匹你替我送到王府。对王爷说,太子对世子无礼之事,我异常自责,这些东西都是我给墨枫准备的,我替太子向他赔声不是,今後我会严加管教太子,也请王爷不要生侄子的气。”

    指著桌上一大堆的盒子,皇後道。

    “是,娘娘,奴才这就送去。”曾权招呼人把东西搬走。

    “跟王爷说,若方便的话带墨枫进宫来,让他和太子多见几次,他们是兄弟,虽然打架了,可还是兄弟。”

    “是,娘娘。”

    叹口气,伍氏转头对站在角落里的人道:“诚儿,若墨枫进宫了,你一定要记住母後的话,不许为难他。”

    太子沈著脸,不回应。他的伤比那个妖孽严重,可父皇非但没看过他,还让母後把他身边的三个太监处死了,现在还要他赔礼道歉,他是太子,为何要对那个人低三下气。

    “诚儿……”皇後把太子拉到身边,语重心长地说,“你皇叔今早称病没去上朝,太医说是心病。诚儿,你还不知是为何吗?你父皇带著满朝文武去看你皇叔,这是你父皇在为你的事跟你皇叔赔礼。”

    “母後!就因为皇叔手握重兵,父皇对那个孽畜就要比对孩儿还好吗?母後,他是鬼!只有鬼才会有只眼睛像血一样红,只有鬼才会长出一黑一红的眼睛。母後,您没见过,他的那只红眼,会变,会变得像要滴出血一样,整只眼睛……整只眼睛就像个被血泡起来的肉珠子,什麽都没有,连个人的影子都没有,会……”

    “诚儿,诚儿……”皇後抱住儿子,安抚他,“别想了,这麽可怕的东西,你别去想了。”

    “母後,他是鬼,他真的是鬼……”冉洛诚发抖地抱住母亲,那只眼睛让他做过无数次的噩梦,可父皇竟然还如此宠爱他!

    “诚儿……”皇後心疼地流下眼泪,“伍家虽然权大势大,可你要明白,越是如此,伍家的敌人就越多,尤其是你的曾外公已经过世了。而你父皇绝不会允许有谁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伍家早已不如以往风光。你必须学会韬光养晦,无论是学识还是武功,都必须是皇子中最出色的,否则……”皇後没有说完。冉穆麒虽说仍然重用伍家,可与伍家分廷抗争的太尉等人,却是在皇上的默许之下。宫中的局势,就如边关的局势,四面是敌。

    ........

    “哦?皇上亲自带众官员去王府探望王爷?”

    “是,娘娘。这件事宫中都传开了。王爷没来上朝,说是得了心病。”

    “心病?哈哈……”张妃掩嘴笑起来,“心疼儿子在宫里被人欺负,确实算得上是心病。”

    “娘娘,皇後娘娘送了好些东西到王府,说是给世子的。赵妃娘娘和妍妃娘娘也派人送东西过去了。”

    放下袖子,张妃水灵的眼眸一转,樱桃小嘴翘起:“那咱们也不能落後。郭海,去打听打听她们都送了什麽?”

    “是,娘娘。”

    在面前的绣品上轻轻穿过几针,张妃对从内室出来的一人道:“信儿,娘说什麽来著,你皇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母妃,孩儿很佩服太子,他竟然敢跟那个鬼子打架。孩儿连看都他都不敢。”二皇子冉洛信坐在母妃身边道,虽然才七岁,长得一张和张妃一样的娃娃脸,看起来可爱至极。

    “信儿的身子骨不能习武,这打架的事啊一定不能掺和,万一伤了我儿漂亮的脸蛋,娘会心疼死的。”搂过儿子亲亲,张妃眼眸转动,“信儿,这件事你可要从中吸取教训,知道吗?”

    “孩儿知道。”冉洛信露出和母亲一样的两个酒窝,“孩儿若遇到那个鬼子,一定把他当弟弟般疼爱。”

    “嘻嘻,我儿真聪明。”张妃在儿子脸上亲了又亲,这才放开他,“信儿,那鬼子不看眼睛到是长得极好看,可惜了。不过这样也好,其他人都不敢接近他。”

    “真不知皇叔怎麽捡回这麽个人,到了晚上一定更!人。”冉洛信抖抖身子,撇撇嘴。

    “你皇叔今年都二十五了,过两年娶了皇妃,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个鬼子会落得如何都很难说。不过你皇叔现在喜欢他,那你就得喜欢他。”捏捏儿子的脸蛋,张妃放开他,继续绣花,“娘要给你父皇绣个锦绣江山,他一准高兴。”

    “那我在这里陪您。”

    “好,乖儿子,嘻嘻。”

    八月的天,炎热窒闷。一大早,冉穆麟就光著膀子,肩上扛著儿子在院子里舞棍,父子两个招式一致,练得是津津有味,可管家刘瑜却瞧得心惊胆战,万一世子一个没弄好,手中的棍子就会招呼了王爷的脑袋。不过一直跟在冉穆麟身边的福贵则见怪不怪地躲在树荫下观看。

    想到来的目的,刘御急忙上前道:“王爷,陛下带著众位大臣们快到门口了,说是来看您。”

    骑在父王肩膀上的冉墨枫一听皇伯来了,收了手,眼睛眨眨低头看父王。

    “枫儿,你皇伯带了群人来看你,你见不见?”冉穆麟不著急地问。

    冉墨枫只是看著父王,不回答。冉穆麟却是明白了:“那父王一个人去。”

    把儿子从肩膀上抱下来,冉穆麟伸手,福贵和刘瑜连忙给他穿好衣裳。

    “枫儿,外头太热,你在树下歇会儿。福贵,去给世子拿西瓜。”

    “王爷,奴才早让人在地窖里备著了。奴才这就去拿。”

    给冉穆麟穿好衣服,福贵跑了。

    穿戴好,擦了擦汗,冉穆麟把同样光著膀子的儿子拉到身边,蹲下边给他擦脸边道:“枫儿,你等著,父王一定给你出气。”不忘再摸摸儿子脖子上的咬伤和脸上的伤。

    “父王,”冉墨枫拽住父王的手,摇头,“我不疼。”接著他抿抿嘴,又道,“父王,我不疼。”

    “呵呵,”冉穆麟笑起来,“你是说这件事就这麽算了?”对方马上点头。

    “那不行,谁都不能欺负我儿子,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行,何况是个小太子。”

    “父王,我不疼。”不会劝人的冉墨枫还是那一句,但显得有些急了。

    “枫儿,父王懂。”碰碰儿子的额头,冉穆麟站起来,“父王去见你皇伯,你在这儿吃西瓜。”

    “嗯。”

    放开父王,冉墨枫看著他离开院子,然後他坐到自己的小椅子上。在等西瓜的这段时间里,他安静地在原地练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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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头到尾查了一遍,应该没虫子了吧。王子那篇没查,大家帮我找找

    索瞳:第五章

    今天又出去跑了一天t0t,累惨了,然後又肚子痛,痛苦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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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臣弟不过是有些不舒服,您何至於如此大动干戈,惊动各位大人,臣弟可但当不起啊。”

    见到冉穆麒,冉穆麟先是一个跪礼,接著起身便道。

    “听闻臣弟得了心病,朕当然得来看看你,你马上要回边关了,朕岂能让你带著心事走。”冉穆麒坐在尊位上,对在他右侧的人道,“穆麟,当著各位朝臣的面,有何心事,你说出来便是。若朕帮你解决不了,有这麽多人在,总能给你想出个法子。”

    冉穆麟叹口气,摇摇头,却道:“没什麽,只是这两日心里总觉得有点堵。”

    冉穆麒“和蔼”地笑笑:“麟弟,和皇兄还如此见外吗?说吧,到底是怎麽了?”

    听冉穆麒催促了,冉穆麟才难过地说:“皇兄,您知道,我就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