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被男人蛮横地拖上床、压在身下,几近啃噬般凶残地吻着。
他以为自己会被男人彻底吃掉,可是男人扯碎了他的衣裳向下吻了一半,就睡死过去了。
萧白大脑一片空白地被睡成死尸一样的男人压在身下,盯着漆黑的棚顶发呆。
皮肤上传来的刺痛在侵蚀着他的神经,萧白在想他为什么会老老实实地躺在这里,不哭不叫,任男人抱着他发疯。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支配了。
萧白甚至怀疑自己是个抖m。虽然真的很疼很疼,但他喜欢男人揉碎他、啃噬他。因为这时候的男人,眼底的爱意,燃烧得疯狂。他粗重的呼吸、沾满情谷欠的声线、无一不昭示着他有多爱此刻他怀里抱着的人。
他为了这个他爱的人,褪下神祇的华丽外衣、走下神坛、抛却了冷静理智,沦为一个谷欠望深重、如疯似魔的野兽。
那个天神一样完美的简默离萧白太远了。他更喜欢这个会发疯的,好像没有他就活不了的野兽。
他可以像现在这样,偷偷把人抱在怀里,贪婪地嗅他身上并不好闻的酒气——萧白长大之后,他们从未这样贴近过。萧白已经有些想不起来,上次靠在简默怀里撒娇耍赖是什么时候的事。
男人的胸膛,比他记忆中的更温暖。
不,应该是火热。
萧白有些怨恨,怨恨男人为什么这么废物,中途就睡过去了。
他想被男人吃掉。哪怕会痛得要死,那也一定是值得铭记一辈子的痛。
然后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威胁男人,你要对我的余生负责!
我不管……不管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那个什么月楼……
鼻尖突然一酸,眼泪汹涌地往外冒。萧白死死咬住下唇,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淌下来。
他从简默身下挣扎出来,把人扶正躺好,抹去一切自己来过的痕迹,关上门离开。
他去把那杯温水倒掉,木呆呆地看着水哗哗流进池子里,从水漏处消失。
自己的初吻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没了。
他幻想过很多次的、无数个美妙的场景,哪个都没有发生。
现实糟得一塌糊涂。
简默不会记得他强吻了萧白。他强吻萧白的时候,还把萧白当成了别人。
萧白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跪下来趴在流理台上,无声无息地哭得一塌糊涂。
十天后,是萧白生日。
萧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跟明月楼是同一天。
他穿着一身新定制的小西装,慢慢走下富丽堂皇的弧形原木楼梯,看着楼梯尽头那个满目柔情迎接他走下来的人,想告诉他:简默,我是大人了,穿上漂亮衣服也有模有样的吧?还……配得上你吧?那我可不可以正式开始追求你?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可既然你们没在一起,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比他对你更好,一定会比他更爱你。
不等他把这些话说出口,男人在已经长成小大人的萧白面前失了态。那一瞬间眼神中流露出的疯狂和手上的力道叫萧白心惊胆战,没能再说出一句话。
男人丢下他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萧白突然意识到,也许,十天前的夜里,不单单是因为简默醉得人事不省。也许,是他有什么地方,和简默失去的人很像。
简默会对自己这么好,都是因为他像那个……月楼?
萧衍赶回家给儿子过生日的时候,瞧见他儿子一个人呆坐在沙发里。冷冷清清的。
萧衍什么都知道。
简默什么都告诉他了。以萧衍的睛明,扯谎是骗不过去的。
萧衍不相信什么鬼神轮回,但简默对萧白好是真的。这就够了。
看到家里这个情况,他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事。但萧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萧衍除了是萧白的父亲,还是帝国的元帅。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萧白能和简默在一起,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能不能成,看他二人造化。萧衍既不想阻挠,也不想撮合。
尽管他十分清楚,萧白和简默之间这种错位关系,有极大可能会深深伤害萧白。
可感情这档子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值得或是不值得,总要自己品过了才知道。外人是没有置喙和插手的权利的。
他生下的这只小狼崽子也扔给别人带过,都不行。到了简默那儿就千依百顺的。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所以他只是走过去,拍了一下萧白的头,佯嗔道:“你老子赶回来帮你庆祝生日了,一脸不高兴的给谁看呢?……嗯?简默呢?”
“我……让他先去睡了。今年只想跟老爹你两个人过生日。”萧白转过头来笑。
萧衍觉得,他也许是个好元帅,但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个好爹。因为他有一个好老婆,给他生了一个好儿子。
萧白开始细心观察简默的态度。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自己就是明月楼的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