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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零狗碎的证据一大堆,可惜都算不得有力。
反驳的证据也有一堆,但其实只要一条就够了——若真是如此,简默为什么不肯接受他呢?
他还要怎么样,才能让简默接受自己呢?
萧白偶然间听到简默建议他老爹把他送到中央军校去,他老爹居然一口答应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只能再留在简默身边半年的时间。等进了军校,见一面难如登天。
萧白知道简默是为了躲他,他不能让简默得逞。
萧白展开了强烈攻势。可他进一步,简默退十步。萧白又不敢直接表白,他怕从简默口中听到最直白的拒绝。
他像一只气球,已经逞强到了极限,就差那轻轻一戳。简默戳了,他一定就会爆掉、坏掉,再也好不了了。
萧白觉得简默是个坏人,彻头彻尾的坏人。兢兢业业地勾引了他十年,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到头来却不要他。
萧白想起萧衍跟他说过:如果你有无论如何也想得到的东西,那么就不择手段地去争取。不要让自己有遗憾。
萧白已经把所有手段都用过了,只剩下最后一个。
他特别不想用的一个。
因为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用了,到底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
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得到,只有失去。
但他还是脑子一热,做了。
萧白约自己在首都星结识的一群贵族子弟去喝酒,说是进入军校前最后的放纵。中途把简默摇来叫他替自己挡酒。
酒里有迷幻剂。
简默被撂倒了。
萧白从神志不清的简默口中套了些颠三倒四的话,俯身吻了吻睡死过去的简默,低声道:“小默,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月楼了。”
当天夜里下着雨。萧白在院子里淋了半宿的雨。
剧情需要只是顺便,他就是心里难受,想祸害自己。
第二天萧白成功感冒,并在夜里发起了高烧。
他头上搭着冰毛巾,嘟嘟囔囔地埋怨简默:“你酒量也太差了,还得我大雨天里拖死狗一样把你从车里拖进屋子,不然我也就不会躺在这儿半死不活了。”
简默本来对自己醉酒的事儿心有存疑,被萧白这么一闹,什么都顾不上了,只忙前忙后地照顾萧白,希望他的小祖宗快点好起来。
萧白睡着了。简默也趴在他床边睡着了。
入夜的时候,简默突然惊坐而起。
萧白在说梦话。
他说:“小默,你别管我,快逃啊。”
他说:“小默,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的,别来找我,乖。”
简默惊了。原来……萧白其实是有身为明月楼时的记忆的吗?!
萧白的烧退了,整个人又活蹦乱跳的,一口一个简默,还是平日那个倾心于他、飞蛾扑火一样的小少爷。没有半分变成明月楼的迹象。
这样是不行的。只是这样的话,萧白还是萧白,明月楼还是明月楼。
简默将萧白的攻势挡得很死。
萧白很绝望。简默连最后一丝让他保留自己的机会都不给。他不完全变成明月楼,简默就不会接受他。
呵,要做就做全套。半吊子就是觉悟还不够。
萧白觉得自己有些魔障。越是得不到,他越想要。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他把自己扒光了送到简默床上,冲着决绝离去的简默大喊:“小默!我是你的月楼啊!”
他如愿得到了简默。
可他真的得到了吗?
从头到尾,简默口中唤的,都是“月楼”。没有一声“少爷”,没有一声“萧白”。
萧白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简默祸害得痛死了,他花了大半年时间一点一滴构筑起的防御外壳被简默一声声的“月楼”轰碎成齑,一颗心碎得七零八落,还要被反复地碾上几脚。
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嚎啕大哭,简默那个混蛋还要把他挖出来问他“月楼,你不开心吗?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萧白能说什么呢?是他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戏服和面具。只能忍着被伤得千疮百孔的痛,笑着说:“我开心啊。是太开心了。开心得都哭了。”
抱着他发疯的简默欣然接受了如此蹩脚的说辞。
萧白终于明白,简默只爱他这套戏服和面具。但凡他心里稍微有一点点念着自己,就一定能看到面具下边自己泣血的脸。
可是简默没有。
萧白愿意相信自己是明月楼的转世。他想的明白,所谓自己是某某人的转世,不过是一种自带属性,并不影响他现在是谁。他不介意简默是因为一个叫明月楼的人才喜欢他,只要简默能接受作为萧白的自己就好。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可萧白努力了很久才发现,简默要的不是明月楼的转世。他只要明月楼。
所以萧白还是萧白的话,是不行的。他想得到简默,只能把自己变成明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