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城里的叔叔寄回来给他吃的,恰好被肖东看见了,吵着要。
然而人家小伙伴嫌他长得丑,一颗没给他,再说了,巧克力这东西,这么贵,人家大人在旁边,怎么舍得分给他们这些屁事不懂的小屁孩。
但是,长得漂亮的小姑娘还是分到了一口。
所以,还是肖东长得丑的问题。
要是别人这么对待她,好日子过多了导致脾气渐长的曾梅肯定要跟她撕一把,但这是给她将来养老的人,她可得宠着。
曾梅赔着笑脸,放轻了声音,“儿子啊,糖,这不就是糖吗?很甜很好吃的,妈吃过,不骗你。”
“啊!不要,我不要这种糖!”肖东大喊大叫,尖锐的声音刺得人耳朵都是疼的。
曾梅脸色一黑,刚想问他是什么糖,忍着痛出来的肖母已经扶在门框处,脸上有点白,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梅子啊,东东要糖吃,你就给他,我这里还有一些,是肖年怕我喝药太苦买的。”
看见她出来,曾梅的心情更加不好了,心想:这个老不死的,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她回家的时候出来,不想带孙子就直说,天天躺在床上,还只会说风凉话。
她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妈,我给他了,他不要,还有,你屋里有糖就先拿出来,人都哭了那么久了。”
赵月凤不是没听出她的苛责,心里愧疚,于是又只好忍着痛回房间里去拿糖了。
“去,跟你乃乃去,你乃有糖。”见他还要哭,曾梅顺带推了责任。
一听他乃有糖,肖东脸上一滴泪没流,飞快地从地上爬起,脸上因为哭了,变得更丑更辣眼睛了。
然而,肖母拿出来的糖,又要让他失望了,她手里的一样是水果糖,花花绿绿的纸。
对于脾气倔的肖东来说,得不到一家人也别想安静了。
于是他又哇哇叫了起来,一把抓过糖全丢在地上,心情很不愉悦,朝着肖母猛地撞了一下,“不是这种,不是这种!”
“嘶,”一股锥心的疼从脚底传到脑中,肖母脸色煞白。
而惹祸睛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胖得跑起来都困难的身子已经往院子外面跑去了。
曾梅责怪的目光看了肖母一眼,想也没想要见她脸色不好去扶着她一些,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他。”
只剩下肖母一个人,扶着门框,艰难地撑着身体,站好后,两只腿还有些抖,她抹了一把泪,心想也不知道作什么孽了,要让他儿子不能生断-子-绝-孙地。
隔壁的邻居是李嫂,她早就听见声音了,隔着矮墙,看见肖母冒冷汗的状态,她不忍心地挨着墙问了一句,“肖大婶,没事?”
“没事没事,”听见声音,肖母转过头,尴尬地抹去脸上的泪水。
“有事要说啊,别客气,我看你脸色都白了。”
“没事没事,谢谢你了。”肖母勉强地站直了身子。
“那就好,那就好。”见她站直了,李嫂这才说了一句,“你这孩子有些太宠了不是,虽然你家肖东那啥是,等着养老,但孩子也不是这么宠的啊。”
是的,自曾梅把她哥哥的孩子带回肖家时,这邻里邻居就知道他们夫妻两个有一个不能生的事了。
然而曾梅心虚,于是让娘家动了动嘴皮子,肖年不行的事很快就传了出去。
人人都听同情曾梅,同情她好好的一辈子,毁在不行的肖年身上了。
从一开始,曾梅就站在了制高点。
肖母尴尬地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
外面的曾梅,正追着肖东在外面跑。
路上碰见几个年纪还小的小孩,看见肖东丑得跟只蛤-蟆似的,哇地一声就哭了。
曾梅脸色一黑,孩子哗地就跑开了。
而肖东也跑到了孩子堆里去了。
远处一棵大树下,聚集了好几个妇人正在打牌,看见曾梅回来了,有几个艳羡她过好日子的妇人又把她招了回来,“曾梅,过来打牌啊!”
听见声音,曾梅视线转过去,半点不客气地与她们凑成了一锅,“打啊,怎么不打。上午我还没打尽兴呢。”
“行啊,来啊。”一个已经打牌打累了的妇人自动让了开来,“你来,我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嘴里虽然这么说,曾梅却是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顿时,这头是‘热热闹闹’的。
正在兴头上,她们忍不住八卦了一句,“梅子,你命真好啊,老公有车,又在市里准备买房了,以后你就是市里人了啊。”
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曾梅一听,这脸上的笑容挡都挡不住,“哪里啊,我家那个,买房贷款,车子也只是个二手的。”
“那也是比我们家里那男人本事大,别说买房,就是连二手车我们都买不起。”
“就是就是,”有人跟着应和。
曾梅笑得已经见牙不见眼了。
“唉,不过梅子,就是有些可惜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