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人”说:“靳衡,让我来接你回去。”对方看出陆奕卿的防备,又自报姓名:“我叫谢定澜。”
陆奕卿勉强相信了这人,他知道靳衡现在的朋友都怪怪的。
谢定澜让他收拾一下东西下楼,他的车在楼下等着。
陆奕卿不太愿意跟这个奇怪的人过多接触,便说自己也开了车的,就在不远处的停车场。
“靳衡说你生病,不能开车。”谢定澜说完这句话后就安安静静的看着陆奕卿,不再多发一言。
陆奕卿被他看得发毛,只好答应。
谢定澜发动汽车后问他要回哪里,陆奕卿看了看时间说要先回一趟医院。
谢定澜转头看他一眼,难得主动开口问了一个自己的问题:“你是医生?”
“是啊”陆奕卿说:“看不出来吗?”他努力摆出一副专业的样子。
谢定澜把视线转回车前方,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
他没有再继续问,陆奕卿却被他打开了话匣子,问了一箩筐的问题:
“你和阿衡是什么关系啊?朋友?兄弟?”
“你们怎么认识的??”
“你跟阿衡是同一家公司的吗?”
“你会打架吗?看起来很会的样子。”
“你知道阿衡去做什么了?”
“阿衡跟那个叫莱炀的人是什么关系啊?”
......
半个小时的车程,陆奕卿的嘴就没停过。谢定澜却惜字如金,最多蹦出一句“无可奉告”
陆奕卿问了一路,口都干了也没有从谢定澜嘴里撬出什么有用信息。
车子很快停在了第一医院外,陆奕卿礼貌的道了一声谢就准备下车,这时谢定澜却突然开口了,语气里带着点犹豫不绝:“能不能,帮个忙?”
声音有点低,但陆奕卿听清楚了,他解安全带的手顿了顿,耐心问:“什么忙?”
谢定澜似乎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陆奕卿道:“你不说的话,我没法帮你啊。”
谢定澜这才开口说:“我弟弟,受了外伤,能不能麻烦你上门看一看?”
“什么伤?严重的话还是上医院吧?”
“不能上医院”谢定澜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声音又放低了几分与陆奕卿解释:“他受的是qiāng伤。”
“???qiāng伤?!!”陆奕卿惊道,同时也明白了对方说的“不能上医院”是什么原因。
医院遇到qiāng伤的病人,都会第一时间报警处理,哪怕是在急诊科,急救的同时也不妨碍院方报警。
如果他和靳衡是同事,那么那一行的人应该是不喜欢和警察打jiāo道的。
“我可以帮你,但你得告诉我病人的具体情况”陆奕卿想通了便很干脆:“这样我才能判断需要带什么yào物。”
谢定澜感激的看他一眼,细细道来:“病人是我表侄,7岁。”
“小孩子?!”
“是,还是个孩子。”谢定澜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说:“两个月前因为我的疏忽让他受了伤,qiāng打在左肩上,当时找的医生是地下那一批,见不得光。”
陆奕卿没听懂他的这个表述,谢定澜解释道:“黑市的那一帮医生,专门治这种qiāng支器械造成的伤,不管重伤轻伤,都一样下手治,治活了是运气,治死了也没有责任。”
陆奕卿从来不知道这种群体的存在。
谢定澜继续说:“七岁的孩子,被他们架在简陋的手术室里动刀。回去后也恢复得不好,两个月过去了,伤口还是反反复复的化脓流血。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把这条命放在心上。”
“应该是伤口感染,你拖了两个月?这种情况拖两个月,恐怕都要恶化成败血症了。”
“我有让医生看过。”谢定澜说:“只是情况一直反反复复。”
“行行行,别说了,你和阿衡一样,都不把命当回事,大人也就算了,小孩子还被你这样耗,命得多大啊能拖两个月还不上正规医院看?”陆奕卿边解安全带边说。
“...”谢定澜被他戳中了痛点,哑口无言。
陆奕卿下了车,夏日的晚风把他的刘海都吹成逆毛了,他绕过去敲敲谢定澜那边的车窗,谢定澜把车窗降了下来。
陆奕卿与他说:“你在这边等我20分钟,我去医院取yào和工具。”
“你...”
“今晚就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