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个病人,不能再拖了。”陆奕卿压下被风吹乱的刘海:“在这等我。”
说罢他便往医院的门诊大楼跑去。
谢定澜坐在车里看着他跑远的背影,微微抿了一下嘴唇,他没有想过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会愿意这样帮他。
二十分钟后,陆奕卿提着一个yào箱往这边跑过来,他开了车门重新坐回车里,示意谢定澜开车。
一个小时后,谢定澜的车驶进了湖西小镇,停在了一栋三层小洋楼前。
小洋楼的门前亮着灯,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女人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束着长发,上面别着一个褐色的发卡,身上是一条宽松的碎花连衣裙,长相俏丽,脸上堆着微笑。
“这是我表姐。”谢定澜与陆奕卿道:“叫何瓣。”
“荷瓣?”陆奕卿用两只手比出一朵荷花的形状。
谢定澜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纠正他:“是单人旁的何”
“哦...很美的名字。”陆奕卿说。
“何小姐,你好。”陆奕卿下车后先与何瓣打了招呼。
何瓣也连忙道了句你好,然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谢定澜。
“他是医生。”谢定澜介绍道:“叫陆奕卿。”
何瓣原先还笑着,听到对方是医生后却立刻敛起了笑容,把人拉到一旁问:“又是哪里叫来的半吊子医生?你还嫌小帆受得苦不够多吗?”
“姐,他是正规医院的医生。”谢定澜说:“第一医院的外科医生。”
“?你别骗我,是你说的,这种伤不能...”
“他愿意帮忙,也不会和别人说,不会有别的麻烦,你放宽心。”
陆奕卿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问:“可以去看病人了吗?”看着似乎比家属还要急上几分。
何瓣看他面相清秀,气质干净,比以往登门的那些医生看着顺眼许多,这才走在前面引路。
谢定澜的表侄叫何帆,是何瓣的亲生儿子,何瓣所嫁非人,丈夫在她怀孕时和别的女人跑了,谢定澜知道后直接追上门当着情fu的面把那个男人废了。
他只有何瓣这一个亲人,自然护得很。
何瓣原本带着儿子住在市里,前段时间有人上门找谢定澜的麻烦,彼时谢定澜不在,七岁的何帆被人打了一qiāng。
到现在都没好。
陆奕卿推开小孩卧室的门时,看见那个孩子正在看电视,精神看起来不错,就是手上扎着盐水不能乱动,陆奕卿能看出来这孩子似乎有些营养不良。
谢定澜上去和小侄子沟通了两句,小孩就乖乖把电视关了,然后自己熟练的扒拉下衣服的一角,露出肩上贴着纱布的伤口。
陆奕卿看了一眼就拧了眉,纱布上除了渗出一点血迹,更多的是黄色的yè体。
何瓣大概也摸清了医生的治疗过程,主动上去抱着儿子,慢慢的帮小孩把那层没什么用的纱布揭了下来,纱布还和伤口化脓的地方黏在了一块,扯的时候还是会疼,小孩没明着喊出来,而是把头埋进了母亲的怀里,肩膀微微颤了几下。
陆奕卿看着也不忍,但是这个伤口再不处理妥当,左边的肩膀怕是都要废掉了。
伤口已经严重化脓,子弹打出来的那一个位置还能见到一层薄薄的血痂,陆奕卿取了酒精棉做初步的处理,上面的伤口稍微挤一挤就会流出混着浓水的血。
这个过程算不上好受,小孩已经抓着母亲的衣领哭出了声。
“别怕别怕,叔叔会轻轻的。”陆奕卿一边开口哄,一边取出一支麻醉针,他用眼神示意何瓣抱住孩子,别让他挣动,谢定澜见状也上前按着小侄子。
麻醉针按着伤部打,刚扎进去的那一下是最疼的,小孩子前一秒还被叔叔温声温语的哄,下一秒肩上猝不及防的一阵剧痛,差点没疼得从妈妈怀里跳起来,好在谢定澜和何瓣使了力气按住了他。
麻yào发挥功效后,痛感就没了,此刻何帆去摸自己左半边的肩膀和摸一块猪肉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不痛自然也就不哭了,眼睛里还糊着泪,他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叔叔,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下手那么狠。
陆奕卿听了谢定澜的描述预判过伤势后,便带上了最齐全的yào物,因此现在情况虽然严重了几分,但他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