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事项,不是他的职责所在,如无一腔孤勇,如不能盯紧一事不放,又怎能堪此任。
职责不同,行事随之不同而已。
况且一个新人,只在县中任过半年的县令,也许具备发现问题的能力,可想要解决问题,还远远不够。
想到这里,他却又忍不住心念一动。
若是让顾延章去做谏官……
以他这等凡事详而述之,事非胸有成竹不轻言,言之必中,以实例、以论述、以对比,却又不失风度的奏事方法,想来被弹劾之人、被奏之事,便是想要反驳,也难以驳起罢?
久而任之,会不会是御史台的一番新气象?
这念头才冒出来,赵芮便连忙压了下去。
此事只能想想而已。
当真放过去,就太可惜了。
谏官之任固然重要,不可苟然而居之,可以顾延章之才,又值此新任之时,正该好生历练,将来才好担当大任,若是放在谏官的位子上,才是浪费光yin。
这般想着,赵芮更是纠结起顾延章的任用来。
该放在哪里才好?
归根到底是人才太少了,若是多几个这样的新人,自家又哪里用得着这般犹豫。
一面想着,赵芮连忙回过了神,复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这一处大晋天子谈xing正浓,立在后头的郑莱却是急得鼻孔里的毛都要红了。
圣上面见臣子的时间,回回都是有定数的,每一批多少人,每人面见多久,早有一番规矩在,虽然天子也许会根据不同人的情况,增减与面的时间,可再如何也不能多出太久,否则便要影响到下一批觐见的人,更要影响到接下来要做的各色安排。
眼见顾延章奏对了这样长时间,不单早已超过了一个普通的京官转朝官、状元述职份额,甚至把同一批面圣的功夫,都全数给占用了,郑莱心中止不住地发慌。
再拖下去,别说这一批,便是下一批,恐怕也要来不及了。
他好几回想要提醒一下圣上,可听得两人对话,又觉得马上要说完了,一面拖、一面等,看这架势,当真越发没完没了了,郑莱终于还是轻轻咳了一声,chā了一个空隙,道:“陛下,巳时已过了……”
赵芮这才反应过来,呵呵一笑,对着顾延章道:“难得与卿见上一回,不知不觉,竟已说了这样久……”
顾延章躬身道:“此乃臣之幸事。”
郑莱听得这话终于到了结尾的地方,心中正要松一口气,不想却又听得天子问道:“前一阵子,杨奎上书,荐卿家为延州转运副使,负责州中转运司一应事项,不知顾卿意下如何?”
居然又开始说起了差遣。
顾延章微微一愣。
他与杨奎之间,只见过寥寥数面而已,真正jiāo往频密的,其实是同陈灏、周青等人。
毕竟杨奎从前乃是三军之帅,一国平章,哪怕自家实际上在转运司中起到了一些作用,也被军中上下认可,却依旧只是一个小小的役夫,不管是公务、私jiāo,两人都不太可能产生几次jiāo集。
而延州转运副使,无论是从职务上,还是从职权上,都是一个招人眼红的差遣。
为什么会举荐自己?
只听赵芮这一句话,其中信息太少,顾延章实在难以辨明内情,然而却不妨碍他应对。
第380章 炊饼
“臣子差遣,朝中自有安排,臣敢不从命尽心。”
口中虽然说着谢恩的话,可脸上露出的却是惊讶的神情,口气也带着莫名的意味,顾延章的反应,让赵芮暗自点头。
如果说最开始时,他还怀疑过顾延章是杨党中人,可后来对方不受陈灏举荐,而是选择了自行科举的行为,已经表明了态度,后来去了赣州,更是勉力勤干,并不参与半点朝中纷争。
而今虽然不能判断他与杨奎一众私下有无干连,可至少从目前表现出来的看,这是一个一心干事的臣子。
赵芮想了想,又道:“曾闻韩卿在赣州之时,长于刑狱,巧判奇案,让州中百姓心服口服,不知可有此事?”
对着赵芮的明知故问,顾延章回道:“臣不过按律办事,赣州民风淳朴,州中并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