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之道我虽然不会,但是我可是听说生孩子可是女人的大敌,生死之间走过一遭不说,等你生完了孩子,还得悉心照顾,不知不觉身子也变胖了。唉!‘桑之落矣,其黄而陨’,‘女也不爽,士贰其行’,普通男人尚且如此,何况是堂堂的燕国太子呢?”赵伍一脸的‘情真意切’,好像生怕人家生活幸福美满似的。
“丹是重情重义的男人,怎会像你所说的小人一般,见异思迁。”焱妃直言斥之,只是话里却透着说不出的不自然。
赵伍自然是见好就收,他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可没有强拆鸳鸯的八婆心理,当下只是哼哼却不说话,正待要把话题岔过去,那边两个男人已经谈妥了一切,只听见蹬蹬的上楼声音。赵伍嘻嘻一笑,拉开门就跑出去,自留着焱妃在那里伤春悲秋。
赵伍下楼,见过了上楼的燕丹,也没兴趣再去听两人如何你侬我侬,直奔无涯子而去。无涯子见到了赵伍,也不说话,二人转身就出了客店,自去河边叙话。
且说燕丹上了楼,正看见焱妃在哪里伤神,忙上前去,关切地问道“绯烟,你旅途劳顿,还没有缓解吗?”焱妃看着燕丹,一双美目含情,只是问道“丹,要是我生了孩子后变丑了,你还会不会一般的爱我。”燕丹愣了一愣,没想到妻子会问出这样的话来,笑道“那我可能不会如同之前那么爱你了。”焱妃双目含泪,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燕丹忙将她在抱在怀里,安慰道“我还得分出一半儿来爱咱们的小女儿啊。”焱妃破涕为笑,问道“为什么偏得是女儿?你是燕国的太子,日后就是燕国的王,怎么能没有儿子继承呢?”燕丹轻抚着妻子的头,只道“在这乱世之中,做王室的子弟,只有无尽的痛苦和责任,绯烟,我只希望你能永远地陪在我的身边,咱们的孩子健健康康、无忧无虑的成长。”焱妃闭着眼睛,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只感觉全身都被幸福满满地包围了。
“所以,那太子妃对太子是一片痴心了?”无涯子看着滔滔大河,“这对夫妻还真是各有千秋。太子妃的身份我倒是能够猜个七七八八,是与我道家同出一源的阴阳家,身为女子,居然有如此纯阳内力,只怕在阴阳家中地位也不低。太子殿下就更是不凡了,没想到一国的继承人,居然有恒心,有毅力练成如此武功,这可不比我自幼修道,心无旁骛。”
“那师父能看出太子丹的武功路数吗?”
“暂时没有头绪。”无涯子摇了摇头,“太子妃是沾了有渊源的光,太子之前蓄势待发,但是到底没有出手。气势隐而不散,也是名门大派的武功,不可小觑。不过不要紧,身份放在那里,武功来路倒也不必那么看重了。”
赵伍问道“那太子妃的身份要不要告诉太子。”无涯子又摇头道“疏不间亲,太子为人持重,心中也有打算,咱们不去做这个恶人。”
赵伍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问道“师父,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回去客栈听他们说情话吗?”无涯子笑骂道“你个小屁孩,听什么情话。人家是风花雪月的格调,咱们师徒二人只能去干一些杀人放火的勾当了。”
“好啊好啊。”赵伍跃跃欲试,“正好也叫他们尝尝我降龙十八掌的厉害。”事实上每一个遵纪守法的孩子心理都有一颗为非作歹的心。无涯子面带不屑,“就你今天早上打的那一掌,实在是没什么厉害可以说的。”赵伍挠了挠头,辩解道“那不是早上跑得太多,力有不逮嘛。你再等一会儿,我缓过了气,一准儿打他个惊天动地。”无涯子否定道“江湖厮杀,可没有讲究公平较量的。别说是一口气缓不过来,你就是累的胳膊都抬不动了,敌人杀过来了,你那一掌也要能打得出去,否则打了几掌就喘不过气啦,叫什么有余不尽的十八掌?以后还得加练。”赵伍只能苦着脸应是。
二人在河边打坐,直到了天将将暗,二人吃过了晚饭,无涯子看了一眼客栈亮起的灯光,道“走吧,今夜咱们夜闯水寨,杀人越货!”说罢起身便‘走’。
赵伍好不容易将将赶上,追着问道“师父,您就是这么运筹帷幄的?这不是可着咱们两个傻蛋瞎使唤吗?”无涯子头也不回,喝道“住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初本打算趁着偷摸渡河,用客栈后面的羊皮革囊就行了,没想到太子妃还怀有身孕,这风高浪急的,出了点闪失,你让我从哪儿赔一个孩子给他?”赵伍腹诽道,什么道家高人,连这点未卜先知的本事都没有。
这般长时间赶路,赵伍居然开始习惯了,师父说九阳神功妙用无穷,目前看来,用来跑路是最好不过的,连车船马匹都省了,就是太费鞋,临走前母亲连夜纳的厚厚的鞋底,这会儿都磨得差不多了。
书不赘言,二人身形如梭,及至午夜,才将将到达河边水寨。其时大河虽是北方最大的河流,但是水流湍急,更兼九曲十八弯,落差也极大。黄河沿岸诸国虽然也有水军,春秋之时也有围绕大河的水战,但实际上规模不大,烈度不高,并不像大江水战那般具有决定性的战略意义,是以大河几无水军之说。
及至秦灭赵,加强了对大河天险的防卫,销毁多余小船,对剩余船只登记造册,极大地加强了对船只的监管。燕丹日前逃亡,沿河早得飞鸽警训,受罗网之命将船只收拢在一处,严加看管,这处水寨就是其中一处所在,也是逆流而上最近的一处,届时夺得船来,顺流而下,势若奔马,秦兵纵然发觉,也万难阻止。
无涯子估计了一下时间,道“现在正是夜半三更时分,正是杀人放火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