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连续一星期都是多云天,灰黄色的浊云密布着天空。霍城予晨会时咳嗽不止,秘书为他端来开水和药,劝他找个时间去医院。
说来也是奇怪,他大约有两、三年没感冒过,一和付絮分手就病了。虽说症状很轻,可吃了几天的药也没见好。
他靠在椅背上,缓缓闭眼,想象一只冰凉的手贴着他的额头,抚平他焦躁的心绪。
人真是犯贱。
他勾了勾嘴角。
***
好友听到他们分手后,错愕的瞪大眼睛,好一会儿才问起,“付絮有什么反应?”
他回忆了几秒,摇摇头,“很平静,没什么反应。”
“那有没有提什么要求?”
他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依然说:“没有。”
好友彻底无语了,“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她哪里不好?别看现在是你甩了人家,以后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他淡淡得笑了,心中不以为然,“她也不用提什么要求,该给的我都提前预备好了。”
好友一脸古怪的盯着他,嘴巴张了张,还没发出声音就被他打断了,“约你出来不是为了八卦我的感情生活的,喝酒。”
起初,还是会怀念那个女人。
他理所当然的归咎于习惯的力量,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没有了她的存在,他顺理成章的享受着其他女人的殷勤示好,她们身段窈窕,面孔美艳,连呼吸都透着股芬芳甘甜,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抗的了。
他身边从来不乏这样的女人,只是以前都忽略了。
再碰到付絮,是在人群熙攘的酒吧街。
她打扮的很漂亮,脚趾上涂着藕粉色的甲油,格外的白皙秀美,很能诱得人喉头发紧。
他觉得新奇,叼了支烟倚靠在车边,找了个不易被人发现的角度观察她。
她过去从不穿五公分以上的高跟鞋,领口开的也比以往低些。
她穿成这样,是预备相亲?还是约会?
她竟然也学会色诱了?
过了两三分钟,一个女孩从转角出来挽住她的手臂。女孩他也认识,是她的闺蜜。
两人聊了两句,亲亲密密地走进一旁的餐厅。
他无趣的收回目光。
等红灯的当口,霍城予点了根烟,原本和几个朋友约好了在酒吧聚会,那群人中有他大学时期的女友。
现在却不知怎么地,突然改了主意。
……
旧城街道,灏居公寓。
在楼道里呆立了片刻,霍城予才想起找钥匙开门。
她确实不再住在这里,看得出离开之前仔细打扫过,时间一久,家具上还是落了些灰尘。
走进主卧,床头坐着一只大大的垂耳兔布偶,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来他不在的时候,她就是抱着这只兔子入眠的。
霍城予摸了摸兔子的长耳朵,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手上,整个房间充斥着他熟悉的气息——付絮的气息。
他忽然记起他们刚刚同居的那段日子,付絮还不好意思和他同床,每每睡到半夜身旁的位置就空了,再瞧见的就是她妆容精致的模样。
霍城予不由对她的素颜心生好奇,特地熬到凌晨三四点没睡,身侧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付絮在穿衣服。
他十分自然地起身,一把拉过她,“醒了?来亲一个。”
那时天色冥冥,他终于看清她的脸,静默几秒后,微微笑了一下。
她有些窘迫地撇开头。
他摸摸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也不算太难看。”
……
霍城予抬步走到窗前,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在心底慢慢发酵。
他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要念旧。
以至于看到夕阳,都会想起那天傍晚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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