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之后,郝昭告辞回自家宅子稍作休整,吕霖独自走在后头,眼见魏续与吕布相谈甚欢,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把魏续放回来,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魏续没什么能力,但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吕霖不敢笃定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晚膳准备地很丰盛,来宾络绎不绝非常热闹,就差比吕雯出嫁那日喜庆点。宴会厅内全都是吕布亲信,杨修、司马兄弟、徐庶、郝昭这些官职地都被吕霖带到偏厅。酒足饭饱之后,来宾走了一大半,只有为数不多十来个人!
阵地转移到议事厅,左边坐着陈宫、郭嘉、许汜、刘晔,右侧坐着太史慈、宋宪、魏续、徐晃、魏延,吕霖与马超一左一右地站在吕布身手,太史享守在院外,唯独遗憾贾诩幼子贾玑生病,贾诩连宴会都没有参加,这会儿也没在这。
“魏续将军为我征战凉州近两年,劳苦功高,本将欲表奏天子,加封将军为征西将军,总督雍凉二州十万大军,抵御外侵!”虽然知道吕布会嘉奖魏续,却没想到一下子连跳三级,众人满脸惊讶地看着吕布,又转向魏续,纷纷揣测他给吕布什么药了?不见众人有反应,吕布微笑道:“诸公以为如何?”
“主公英明!”你都说了要表奏他,谁还能说不行,难道公开和魏续叫板?陈宫只是微微皱眉,这事儿主公也不与他商议便做决定,看来是老毛病又犯了!眼下也不好多说什么,陈宫迎上吕霖目光,无奈地摇摇头。
“听闻侯成将军为刘备所害,末将请命,为侯成将军报仇!”魏续显然是蹬鼻子上脸,竟然又将话题扯到刘备身上,还破口大骂道:“刘备卑鄙无耻,如今竟然投效袁绍,诬陷少将军,是可忍孰不可忍!”
“外头风大,将军还是出言谨慎些…”受不了魏续信口开河,陈宫冷哼一声,轻蔑道:“刘备为人阴险狡诈,能残杀颜良文丑陷害少将军而令袁绍丝毫不察觉,将军有这样的本事?”
“你…”魏续怒目而视,指着陈宫终究没说出什么有力的话,只憋出一句:“陈令君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灭将军威风?”陈宫也来了火气,既然不好给吕布发火,正好给魏续撒气:“将军若要证明自己,那就将刘备三兄弟首级拿来,莫在此逞口舌之快!敢问将军,你是打得过关羽,还是拿得下张飞?”
“我…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想到陈宫会与他作对,说出口的话掷地有声,哪里收的回来,魏续硬着头皮道:“末将不才,愿为大军先锋,拿下刘备为侯成将军报仇!”
“将军忠勇可嘉,但刘备如今在袁绍帐下,不知将军要带多少兵去讨伐袁绍呀?”陈宫平素最讨厌魏续这种媚上无能之辈,这次来了火气,也不再遮拦,嘲讽道:“刘备韬光养晦,连主公都不曾察觉其野心,残杀侯成将军毫不迟疑,又能以四千余骑灭袁绍三千精锐,杀颜良、诛文丑,还令袁绍浑然不觉,魏续将军有信心能在万军之中胜他?”
“公台言重了,魏续将军也是立功心切,难免有些考虑不周!”见陈宫对小舅子发难,吕布赶紧解围,抬起手示意陈宫坐下,笑容温和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二位皆本将肱骨,莫伤了和气!”
“正是正是,魏续将军能征善战,只要出击袁绍,定以将军为大将!”几乎从不说话的许汜忽然开口,听口气是和吕布统一战线的,但接下来的话却峰回路转,让人大跌眼镜:“公台先生也莫动气,放走刘备只是一时疏忽,只要主公亲自出马,定能马到成功!魏续将军为人直率,快人快语,公台先生莫要与他计较,我们携手同仇敌忾,才是正事!”
嘿…这话什么意思!是说陈宫整天就知道内斗不务正业?以前怎么没发现许汜口才这么好?吕霖与郭嘉对视一眼,饶有深意地看了许汜一眼,心里诧异这个小老头何时与魏续搞在一起,他们还有没有别的羽翼?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果然如此…陈宫却没有那么好脾气,当着吕布的面,自然不能再吵起来,轻哼一声起身拂袖而去!
又聊了一阵,众人先后离开,吕霖随父亲回后院。父子俩很久没有这么独处了,自寿春回来,也快半年时间,吕布两鬓的灰发又多了些,眼角的皱纹也深了几分,眼神也暗淡了几分,却不失天下第一猛将的威仪!而吕霖的眼中,却是一位日渐衰老的父亲,一只接近暮色也有雄心的老虎!
大概父子连心,感受到吕霖情绪波动,吕布回身看着他,大手放在吕霖肩膀上,轻笑道:“兴泽长大了,但为父还没有老,为父承诺过,有朝一日,会带着兴泽一起冲锋陷阵,如今还没有实现承诺,为父怎会提前老去?”
“父帅…”吕霖心中感动万分,没想到被吕布给煽情了,却不知该说什么应景的话,只是重重地点点头,然后道:“秋夜寒冷,父帅请进去歇息。”
“嗯,你随我来…”
看来吕布还有话说,吕霖跟着老爹进屋子,随手关上门,坐在吕布身侧,开口问道:“父帅还有吩咐?”
“没什么吩咐,只是好久不与兴泽见面,想多看看你,再过两个月,你就该成亲啦!成亲之后,你便要搬出去,为父要见你,也不是那么方便!”
“父帅…”总感觉今日吕布婆婆妈妈地,如母亲一般,吕霖也没想太多,微笑道:“孩儿即便搬出去,也是在京都,看望父亲母亲很是方便的!父帅回来的正是时候,任夫人下个月临盆,父帅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弟弟!”
“弟弟?哈哈…”吕布哈哈大笑,拍拍吕霖肩膀,认真道:“貂蝉想要个女儿,为父有你一个儿子也就够了,倘若真是儿子,为父百年之后,还得由你照顾,你能照顾好他么?”
“父亲放心,弟弟是父亲的亲骨肉,孩儿定会待之如珍宝!”没想到老爹会在此事上顾虑,吕霖直视父亲,信誓旦旦保证:“且父亲春秋正盛,任夫人也年轻,父亲还可以再为我生几个弟弟妹妹,府里也才热闹!”
“哈哈,你这小子,竟然打趣为父!”吕布倒也不生气,只是轻轻摇头道:“貂蝉一直不想要孩子,是为父规劝许久才怀上身孕,为父也不好再强迫。”
在一起六年,吕布对貂蝉的感情绝对是真爱,不仅仅因为貂蝉美丽动人!哪怕吕霖看出好几次,对于貂蝉这个名义上的后妈,也没什么鄙视和怨言。吕霖问道:“父帅可想好弟弟的名字?”
“为父一介莽夫,哪里会想这种事儿,兴泽若不提,为父都差点忘了!不若兴泽为为父想想?”
“这如何使得?起名字是大事,必须长辈来定!”这个话茬可不敢接,吕霖立即想到一个合适地人,笑道:“孩儿想到一人,可以为任夫人的孩子取名!”
“何人?”
“郭嘉!”自己拜贾诩,弟弟拜郭嘉,两个超级谋士还不得跟着我们死心塌地?
“郭嘉,为何是他?”郭嘉又不是吕家亲戚,可谓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么?
“孩儿以为,若任夫人诞下男孩,可拜郭嘉为师,老师给学生取名,自古有之,并无不妥?”见吕布脸上露出喜色,吕霖继续道:“即便任夫人生下女儿,也可以与郭嘉结成儿女亲家,也可以由郭嘉取名!”
“嗯,极是,郭奉孝的儿子长得俊俏可爱,他日必然有出息!”郭嘉是吕霖亲自举荐的当世奇才,兴泽能让他做弟弟的老师,看来是不会有什么隔阂!听到儿子这么说,吕布终于放下心,点头道:“这门亲事为父非常赞成,明日便找奉孝商议此事!”
还真是说起风就是雨,老爹这急性子…吕霖轻笑道:“父帅不必急于一时,任夫人下月才生。”
“说的是,说的是!”吕霖坐直身子,将吕霖肩上的手放下去,微笑道:“魏续将军镇守西凉,劳苦功高,为父要表奏他为征西将军,兴泽以为如何?”
“一切由父帅做主!”你都决定了,还问我意见有什么用?吕霖微笑道:“只是益州牧刘璋原为征西将军,父帅贸然取之,恐怕益州会有不平,不知父帅如何处置?”
“刘璋?”哪怕骨子里看不起刘璋这种软弱之人,但人家毕竟是堂堂益州牧,在益州威望不小,吕布你有些犯难道:“兴泽有何妙计?”
“既然父帅加封魏续将军,刘璋镇守益州抵御外族,也是有功之臣!孩儿以为,可表奏天子,赐刘璋南乡侯,拜大将严颜为平寇将军、张任为荡寇将军,杨槐、刘、冷苞等将皆重赏,再令法正修书一份给张松,这益州无忧矣!”提起法正,吕霖才想起竟然把这小子给忘了,如今法正还在尚书台,比起司马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人家法正可敬业多了,什么时候得去看看他!
“嗯,此法可行,明日我便令公台去办!”
“父帅不问问公台先生的意见?”
“不…”吕布轻轻摇头,看着吕霖认真道:“兴泽你要记住,公台虽然对我父子很重要,但他终究只是家臣,为父不必对他言听计从,你也不必对他言听计从!”
道理没错,但是话从吕布嘴里出来,吕霖总觉得不对,老爹到底是膨胀了,还是被谁蛊惑?吕霖郑重道:“公台先生对父帅忠心耿耿…”
“我知公台忠心,但我才是主公,明白么?兴泽!奉孝与文和对我父子也很忠心,但却不如公台这般强势,为父要的人才,不仅仅要忠诚,还要听话!”吕布难得说出心里话,双手扶着吕霖肩膀道:“魏续将军是你舅舅,谈谈对他的看法!”
“魏续将军忠勇,又随父帅东征西讨多好,自然无口厚非!”把魏续叫舅舅,吕霖还真有些不习惯。
“比起子义,魏续在忠义、谋略上都差了些,而且为人善于逢迎媚上,你莫以为为父识人不明!”见吕霖满脸不解,吕布微笑道:“但为父还要用魏续,因为魏续听话!文和说过,做主公,不仅要用贤臣,也要用小人,最重要的是,分清何人是贤臣,何人是小人,并且知道该如何用!”
贾诩你这个坏老头…吕霖心中咬牙切齿,却没敢表露出来,只是奇怪老头对吕布哪来的自信,竟然这些话都给他说…吕霖信服地点头道:“老师所言甚是,父亲考虑周全。”
“我知兴泽嫉恶如仇,但人生百年,总有许多无奈,为父年少时,只想纵马疆场,像卫青、霍去病那样建功立业,但来到中原之后,先后依附丁原、董卓,我知二人不能成事,却未曾想有朝一日会做出弑主之举,背上不忠不孝之名,但这又如何?后来为父有了公台,有了京都,得了雍州、益州和凉州,有了奉孝、文和以及许许多多的亲随,如今百姓哪里记得为父背主杀父?分明只记得我吕布为大汉除贼,奉天子以令不臣,功勋卓著!丁原死了,董卓死了,李郭汜死了,袁术也死了,就连袁绍也死期将至!为父还活着,活的越来越好,这才是胜利!”
“父亲言之有理,孩儿受益匪浅!”如果吕布今天不说这些,或许这辈子,吕霖都不知道吕布的心思,我的这位便宜父亲,真的成长了好多,成熟了好多!
“方才魏续离开之时,偷偷告诉为父,貂蝉如今身子不方便,他从凉州带回一个羌女服侍为父,哈哈…”说到这,吕布竟然哈哈大笑:“他是你母亲的义弟,竟然送美女来取悦为父,你觉得,为父该如何处置?”
“父帅英明,自有圣断!”
“他明日会将那女子送来,既然他有心,为父也不好辜负他一番好意,就让这个女子照顾你母亲吧!”
……
老爹说的话都没问题,吕霖只是惊讶,这些话竟然出于吕布之口,完全不是原来的老爹呀!
今日信息量略大,吕霖一路细细咀嚼,来到蔡琰房间也没想明白,便不再多虑!烛火没有熄灭,屋里星星点点有些昏暗,蔡琰还没有睡着,见吕霖走进来连忙起身服侍。吕霖赶紧扶着蔡琰躺下,自己也迅速将衣裳脱下钻进被窝,虽然蔡琰怀了孩子不方便做那种事,但吕霖的手还是很不规律地揉捏着那两团酥软…
“妾听说,生过孩子以后,这里会大一些,夫君会不会更喜欢?”卧房之内没有外人,才女也言谈无忌不怕羞人,依偎在吕霖怀里满脸幸福。
“现在也很大呀…”手上加重了力道,耳畔蔡琰的呼吸声也重了些,还没欲火焚身,双手已经被蔡琰抓住。吕霖只好规矩了些,微笑道:“我欲将红女送给元复,昭姬姐姐舍得么?”
“女子总要嫁人的,既然夫君无意,妾怎能不舍?元复才十五岁呀…”
“红儿不也才十七岁么?”
“一切由夫君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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