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高效叫做雷厉风行,吕布昨夜才说起名字之事,今日一早便派人去请郭嘉。如平日一样,从马超府上晨练回来,吕霖趴在马背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府,郭嘉正好赶到,两人相视一笑,无奈地摇摇头。
吕布还在陪貂蝉用早饭,管事带着郭嘉去偏厅稍等,吕霖换了身衣裳,去看了一眼熟睡的蔡琰便来到偏厅。吕布还没过来,吕霖拱手笑道:“恭喜奉孝先生要开府收徒啦,嘿嘿…”
“这个馊主意是你出的?”
“收我弟弟为徒,岂能算是馊主意?”
“哼…主公倒是对你亲近多了,却要给郭某增加负担…”
“嘿嘿…能者多劳嘛…”
外头传来脚步声,两人也不再拌嘴,起身向吕布行礼。进来的除了吕布,还有顶着大肚子的貂蝉。能这么郑重其事,看来吕布对于貂蝉肚子里的孩子寄托了很大希望,郭嘉本想回绝此事,这会儿也搞得骑虎难下!“见过主公,见过任夫人!”
“奉孝啊,奉孝来啦,奉孝用过早饭没?”
“谢主公关心,主公请坐,夫人请坐!”第一次见貂蝉,虽然貂蝉怀有身孕身子有些发福,但他的美貌还是令郭嘉震惊!侧身请二人坐下,郭嘉才转身道:“夫人是下个月生产?”
“是!”貂蝉轻轻点头,毕竟是见陌生人,而且怀着身孕,貂蝉脸上略微发红。
“奉孝啊!我与貂蝉商议过了,生下的孩子拜你为师,所以由你取名!”
“这个…郭某行事孟浪,恐怕教导不了…”
“奉孝的才能,我是非常清楚的,你不准拒绝!赶紧给我的孩子想个名字,否则,本将就不允许你离开将军府!”
虽然是句玩笑话,但郭嘉明白,吕布是打定主意要他当貂蝉腹中孩子的老师,看来推脱不掉的!既然吕霖都不在意,郭嘉也不再顾忌,思虑片刻便答道:“若是男婴,取名吕雳如何?”
“吕雳?好名字!”吕布满意地点点头,转身问貂蝉:“你以为如何?”
“郭先生当世奇才,自然取得好名字,妾没有意见,一切由将军定夺!”
“好,既然貂蝉喜欢,就定这个名字!吕雳!”吕布又叫了两声,越发高兴问道:“若为女儿,又当取什么名字?”
郭嘉满脸便秘地表情,不解道:“若夫人生下小姐,就不必拜郭某为师了吧?”
“哈哈,奉孝误会了!我想过了,若生下女儿,便与奉孝结为儿女亲家,不知奉孝是否愿意?”
“谢主公!”感情郭嘉就在等这句话,吕布话刚出口,赶紧拱手道:“若为女婴,可取名吕霏,如何?”
“哈哈,原来郭军师是有备而来,就等着父帅提及此事!”吕霖一把抓住郭嘉小辫子,朝貂蝉拱手道:“不过这个名字也不错,不知父亲与任夫人以为如何?”
“好…自然是好…”会意貂蝉脸上地笑容,吕布满意点点头,话还没说完,却见管事急匆匆跑进来,便止住话题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禀大将军,府外魏续将军求见!”老管事欲言又止,想必不只是魏续一人来访。
“嗯,请他到会客厅稍等,奉茶,我这就过去!”吕布起身没有两步,回身道:“貂蝉,你先回去歇息…哦…对了,你还要去夫人那边!兴泽,你送任夫人去你母亲那边,小心一些!”
“诺!”老爹这是什么意思,把老婆扔给我是几个意思?为了新欢把旧爱人在一旁,也不用我这个当儿子的来擦屁股吧?不对,带着貂蝉去母亲那里…老爹不会没有跟他们提魏续送女人过来的事儿,这会儿让吕霖给二人转告,顺便做思想工作吧?这还是我认识的吕布么,什么时候这么机智!吕霖饶有深意地看了吕布一眼,跟在貂蝉身后走出屋子:“孩儿告退。”
没走出门口,已经有两名贴身婢女搀扶着貂蝉,吕霖只是默默地跟在身后,并没有开口地打算。貂蝉也没有开口的想法,或许觉得与吕霖差一辈,聊什么都不合适,又或许因为怀上身孕心中对吕霖有愧不好意思开口?
绕过两个院子来到严夫人房间,正巧蔡琰与严夫人从厨房走来,吕霖赶紧向母亲行礼:“孩儿向母亲请安,昭姬也在这里?”
蔡琰向吕霖与貂蝉施礼,搀扶着貂蝉坐下,微微点头却并未回答吕霖的话,显然是对早晨悄无声息地离开不满。吕霖斟酌片刻,等两位孕妇端起碗喝药膳汤时,吕霖才开口道:“母亲若有空闲,吩咐仆从将隔壁院子收拾一下。”
“府里要来客人?”隔壁院子一直空置,平白无故腾出来没什么用,严夫人不解地看着吕霖,问道:“是何人要?长住么?”
“母亲不知道?”吕霖佯装诧异道:“任夫人怀上身孕,无力照顾父帅,故魏续将军从西凉回来时,特意带回一名俘虏地羌女服侍父帅!孩儿以为此事是母亲与魏续将军商议过后,得到母亲首肯,魏续将军才…不想魏续将军这…”
“莫将事情推诿到魏续那里!”对于唯一的义母弟,严夫人还是很维护的,神色严厉地训斥吕霖之后,自己也低声埋怨道:“将军怎能应允魏续胡来!”虽然心里不悦,也不好当着儿子的面说夫君的不是,遂冷着脸吩咐仆役去收拾隔壁院子,然后回头瞪着吕霖,眼神仿佛在埋怨“岂能为虎作伥跟你父亲一般同流合污?”
这事儿要怪得怪魏续呀,你怪我作甚…吕霖表示很无辜,其实在内心深处,他也是反对老爹荒淫的,因为荒淫无道是一个成语,有了上半,下半很快就到了!貂蝉没开口说什么,吕布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她抱怨什么也没用!作为晚辈,吕霖更没什么发言权,只能挺起胸膛为吕布挡枪,多说无益。
却说吕霖带着貂蝉回后院,郭嘉也识趣地离开,没有打搅魏续给吕布送来第三春!吕布实在不见外,去会客厅之后,眼轱辘一直瞅着那名羌族女子没歇息,与魏续草草客套两句,便扛着那女子进了后屋,随即传来缠绵的呻吟…确实宝刀未老,过了好长时间才停下来!吕布整理好衣裳,与魏续有说有笑地离开将军府去了军营,女子被两名婢女搀扶着进了后院,显得顺其自然。
明日里除了训练枪术和读书之外,吕霖是没什么事儿做的,除非他一时兴起记起自己是当朝卫尉,这才装模作样地在宫门外驻留一阵!今天便是吕霖闲的实在无聊的时候,被母亲叨叨完,吕霖想找个地方躲清净。刚出门却见金乙守在门外,昨日让她跟着马车,结果跟了一天跟到这里来了!金乙这小子确实办事靠谱,仅仅一天时间,就知道了这个羌女身份。此女子乃石羌王的儿媳,也是另一羌族的公主,算得上出身好贵,结果石羌王惨败,魏续在龙离劫掠一通,还发现这个小美人,本想着纳为己有,又想到吕布宠爱的貂蝉怀上身孕,便将她献到将军府孝敬吕布。
可以说臭味相投,吕布就好这一口,若这个羌女被魏续训为细作,还不知道对吕布有多大影响!红颜祸水,吕霖并不承认这句话,而且吕布并未被貂蝉如何祸害,但是魏续趁虚而入这手美人计,影响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
洛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深秋寒风起,街市已经被半个月前冷清了不少,但吕霖还是没有在大街上狂奔,万一撞上人影响太恶劣!八名金蛇卫一路跟着,也不知道吕霖要去哪儿,就这么漫无目的一路溜达,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上东门来到临丘道。
临丘道位于皇宫东侧马市背后,上东门与中东门之间一条很不起眼的小道,宽不过二丈,马车勉强能过,在楼宇林立街道宽阔地洛阳城,这条路言重破坏了京都形象。临丘道两边的宅子都比较老旧,却不残破,许多家境一般的如同官员都在这里买一处宅子,价格不贵,传回乡里也挣面子!这条道两边府宅住的官员,吕霖一个都不认识,除了左手第四户。
扣门没多久,漆黑的大木门被缓缓拉开一个缝隙,探出一个小脑袋,见来人有些熟悉,却记不清到底是何人,故而没有让吕霖进去,而是缩回脑袋扭头道:“翠女姐姐,是位认识的叔叔,父亲丧礼来过!”
木门再次打开,这次开门的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女子,容貌清丽脱俗,脸上却有些污垢,脸上却挂着深秋时节不该有的汗珠。翠女是杜夫人的贴身婢女,自然是见过吕霖的,只不过吕霖与杜秀娘的关系,她还不知道。吕霖虽然笑容和煦,但毕竟身份尊贵,来不及思考他为何来府上,便立即跪下叩拜:“奴婢叩见卫尉大人,奴婢礼数不周,万望大人恕罪。”
吕霖轻轻抬手示意翠女起来,然后蹲下身子搂着瓷娃娃一般的秦朗,亲切道:“阿苏,还记得我么?”
“记得,叔叔大人…”秦朗不错两岁多,满脸稚嫩,有些奇怪道:“叔叔怎知我乳名阿苏?”
“你母亲告诉我的。”杜夫人肯定没给他说过,但也不能说是百度告诉他的,吕霖捏了捏秦朗小脸,微笑道:“午饭吃什么好吃的?”
“哇…哇…”吕霖话音刚落,秦朗便嚎啕大哭。
这是怎么回事儿,莫非这句话不该问?吕霖赶紧做个鬼脸逗小秦朗止住眼泪,才问道:“为何要哭,是不是午饭不好吃?”
“阿苏…阿苏今天没有吃午饭,阿苏肚子饿…”提起吃的,秦朗的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流下来,身旁翠女也低声呜咽。秦朗边哭边说:“管事伯伯不给我吃的,也不给母亲吃的,管事伯伯是坏人,呜呜…”
“金甲,快去买两笼肉包子!”吕霖抱起秦朗,扭头看着翠女,皱眉问道:“你叫翠女吧?你给本官说说,到底发生何事?”
“求大人做主!”翠女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叩头好几下响头才阐述事情。原来府里管事叫秦一大,是秦宜禄在乡下的堂兄,秦宜禄看他老实巴交无人照顾便将他接到京都管家。秦一大做事勤快,干的也不错,几年以后还在家里买了十几亩地成为乡里一方地主,老婆孩子在家里过得不错。秦宜禄刚死没几天,秦一大便遣散府里的许多仆从,干起党同伐异地?勾当,只留下两个听话的小弟和四名奴婢,府里全靠秦一大乡里送来银子维持生活,杜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人心不足蛇吞象,秦宜禄尸骨未寒,秦一大竟然打起弟妹的主意,杜夫人自然不肯,便被秦一大关在屋子里,与秦朗分开,还不给秦朗和翠女吃饭,想尽一切办法逼迫杜夫人就范。翠女哭诉完又连连磕头,恳求道:“奴婢求大人救救我家夫人!”
“混账东西,禽兽不如!”像秦一大这种人太多了,吕霖并不是生气他对杜夫人的龌龊心思,但他为达目的,竟然让两岁多的侄儿饿肚子,吕霖实在难以接受。果然长得漂亮了,总会有麻烦,这个杜秀娘,又是一瓢祸水!正好金甲提着热腾腾地包子回来,吕霖喂秦朗吃了几个,其余的都给了翠女,然后扭头道:“去见见这个没王法的东西,翠女,带路!”
肚子吃饱了,秦朗也不哭不闹,吕霖交给翠女抱着,小家伙竟然趴在翠女怀里睡着了。宅子不大,众人穿过正厅,便隐隐听到后厅传来一阵吵闹,吕霖越听越生气,不觉加快了脚步。紧随其后的金甲金乙无奈地摇摇头,本以为少主已经够厚颜无耻了,没想到那什么秦一大…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不是在找死么?
确切地说,房间里并没有吵架,只是秦一大一人大吼大叫,身后两个仆役别过头视而不见,杜秀娘则趴在案几上哭泣。丈夫尸骨未寒,敦厚地大哥竟然变了个人,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两天没见儿子,桌子上的饭菜一动不动,杜秀娘满眼血丝,神色非常憔悴,让谁都觉得心疼。
“今天是俺最后一次好好与你说话,你若在不答应俺,俺就饿死你儿子!你莫想着以死相逼,俺告诉你,你要是敢死,俺就把你儿子扔到湖里!”秦一大声音粗糙,言辞更加粗鄙,恶狠狠道:“把刀放下,吃饭!给俺吃饭,别让俺动手!俺不像俺弟弟那么文弱,动手可没有轻重!”
“我夫君身前对你不薄,你怎能恩将仇报?”杜夫人呜咽道:“如今我夫君尸骨未寒,你竟然欺负我们孤儿寡母,阿苏可是你们秦家的血脉,你怎能对他下手?你这个畜生…”
啪!一声清脆地耳光…杜夫人倒在地上,脸上留下清晰地巴掌印,吐了口唾沫,愤愤道:“都说了俺脾气燥,你还好骂俺,当真以为俺会怜香惜玉?俺弟弟对俺好,俺才愿意照顾你,否则早就将你卖到青楼街去换钱!如今府里的用度开支都是俺掌管,你若是再不从了俺,俺就…”
“你就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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