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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真相
    既然是在这方面达成了一致,当然苏酒卿就不会再气。

    苏酒卿直截了当的问道:“当年为什么会那样?”

    阮玉兰听着苏酒卿这样的语气,反倒是面上露出几分笑容来,而后反问一句:“其实你是想问和我有没有关系吧?”

    阮玉兰深吸口气,也是坦诚的回答了:“这件事和我有关系的。斩草除根,送佛送到西——”

    “你母亲写给你舅舅的那封信,你舅舅其实没有看到。”阮玉兰说的这句话又笑了一下:“那封信早就被我买通了丫环,已经换过了。”

    “其他的我都没有改,只是又多央求了几句,让他一定要将你带走。”阮玉兰脸上的笑容,此时变得刻薄。

    “只可惜他没有看出端倪来还以为真的就是她妹妹亲自写给他的,至于你——如果当时跟着他一同去了,那该多好?”

    自然也就不会再有后面这些事情,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苏酒卿听着阮玉兰说的这样的话,顿时就忍不住一阵阵的发笑。

    原来是如此。

    “那你关于父亲的那一段都是撒谎了?我舅舅回去路上出了事儿,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问出这么一番话的时候,苏酒卿心里是半点儿的猜测也没有的。

    甚至于这个问题也是刚刚才想到。

    但是苏酒卿觉得,只恐怕的确就是那样。

    “的确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关系。只可惜他实在是命大。”阮玉兰说起这件事情来,都还有点儿遗憾。

    假如当年,秦家的人死在了路上,那封信自然也就随之消失。

    后来,苏酒卿和苏博雅自然也就不知道还有嫁妆这么一回事儿。

    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再拿出当年的嫁妆单子来一一对证。

    “其实你舅舅也不是完全一无所知。他应该也是觉察了一点东西,有了一点猜想,但是我用你们二人的性命要挟他了。”让玉兰一面说一面笑,笑容完全是不屑:“他自然也就不敢再轻举妄动,这么多年来也不敢再联系你们——”

    “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个胆子去联系他。”

    阮玉兰心中有些懊恼。

    就这么一小步,就导致了她满盘皆输。

    阮玉兰又如何会甘心:“倘若当年他死了,哪里还有后来这些事情?”

    苏酒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当即冷冷的看了阮玉兰一眼,说了一句大实话:“这就是天意。人在做天在看。”

    然而阮玉兰仍然只是冷笑一声。

    显然阮玉兰是不赞同苏酒卿这么一番话的。

    苏酒卿也懒怠再和阮玉兰多说。

    阮玉兰这样的人,哪怕是见到黄河也不会死心,见到了棺材更不会落泪。

    到了今时今日,阮玉兰依旧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错的都是别人,一切都是命运造化弄人。

    苏酒卿深吸一口气:“既然是如此,父亲当年一点都没有觉察到?”

    阮玉兰轻蔑一笑:“你那个父亲除了每日琴棋书画诗酒茶,还知道什么?”

    阮玉兰的这一番话,苏酒卿其实是有些赞同。

    毕竟,苏景峰的确就是这样的。

    倘若苏景峰但凡对家中庶务,多上一点心,或许当年都不会造成那样的局面和情况。

    苏酒卿轻叹一声:“可是他对你倒是真真的用了心思。”

    不然也不会如此伤心,不然也不会一再包庇。

    其实从某个方面来说,阮玉兰是辜负了苏景峰那一番心意的。

    说起这件事情,阮玉兰一时之间倒是没有再说话。

    最后阮玉兰低下头去,轻笑一声:“这也是理所当然。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你娘又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思?”

    一个人肯对另一个人用全部的心思,自然可以将对方讨好。

    天长日久过去了,就算是没有那样刻骨铭心的喜欢,也总归是有一份完全不可取代的依赖。

    只可惜秦惠蓉当年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不然哪里又有她的可乘之机?

    最后,阮玉兰就只摇了摇头:“可即便是如此,那又如何,还不是很快,就又娶了新人,而且也从未曾再来看过我。”

    直到这句话,仿佛才透露出了阮玉兰心中的怨怼。

    阮玉兰心中对苏景峰,未必是没有半点怨言的。

    苏酒卿听了这话之后,顿时一笑:“既然你也知道你做了那么多事情,又怎么敢说到了这个时候,父亲心中还有你呢?”

    “当年你是怎么从我母亲身边将父亲抢走的,那么今时今日,重蹈覆辙的时候,你就不该如此惊讶。”

    苏酒卿这一番话算是彻底的戳到了阮玉兰的痛处。

    阮玉兰微微眯了眯眼睛冷冷言道:“既然是要我的命,那就早一些快一些吧。”

    说完这句话,阮玉兰就再也不肯对苏酒卿多说什么话。

    当即,阮玉兰直接扭头看向了一边。

    苏酒卿也懒怠再多说,当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而后就干脆的离去。

    当年的事情到底也是过去了,今日阮玉兰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其实也是无从考证。

    但是阮玉兰说的许多事情倒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尤其是关于男人的那一番话。

    苏酒卿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苏酒卿抬头看了一眼已经亮起来的灯笼,嗤笑一声:“天下乌鸦一般黑罢了。”

    蒋容是如此,苏景峰也是如此,天下大多数的男人都是如此。

    就是蒋旬——

    苏酒卿微微垂下眼眸,不愿意再多想。

    不过心情却是完全被破坏了。

    反正,苏酒卿觉得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苏酒卿这头刚上了马车,那头倒是看见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猛然一看,苏酒卿只觉得有些眼熟,所以当下就掀开帘子,一直看着。

    直到苏酒卿快要走远了,她才忽然反应过来,这两个人是谁。

    其中一个正是苏景峰。

    而另外一个人是苏瑞华。

    这可倒真是挺好玩儿,她刚刚才和阮玉兰说过他,苏景峰却没想到现在苏景峰就进去了。

    苏景峰这个时候过来看望阮玉兰,大概也是从苏老夫人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

    就是不知道苏景峰会和阮玉兰说些什么。

    苏酒卿一瞬间动了心思,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过去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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