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殿下神色凄然,说话间有些语无伦次。
“黑,仙子,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对于那画眉鸟并无半点情意,只是纯粹地欣赏她的唱功而已。如今仙子既然也已许配了人家,我堂堂妖界殿下绝不为难,但今生我情愿孤独终老,也绝不娶除了仙子之外的女人。”
妞是一个直性子。
“殿下此话说得不太中听,明明我与虎哥结亲在先,你今儿个无端跑到神来宫说此一通话,好似我欠你似的,告诉你,殿下,你娶不娶别的女人与我并无半文钱的关系,你爱咋的咋的,本仙子不奉陪。”
说完即扬长而去,留下一众人等面面相觑。
妖殿下一脸哭唧唧地瞅了妖王与妖后,一副让人十分怜惜的神情。
公主道“妖界离这神来宫路途遥远,今日来也费了不少脚力,不知元墨仙上可否让我们一众人等在此叨扰一夜。”
妖殿下脸上复又抹上了一许期翼的神色。
“当然,公主能来神来宫已然令我区区小仙山蓬荜生辉,我这就叫人准备晚膳,将西厢院收拾齐整出来,与公方一众人等歇息。”
自打元墨不晓得抽的哪门子风,不沾女色之后,又传闻他与那魔君关系有点暧昧。
那些个时常呆在西厢院内的仙女们,日日觉得这日子过得没得啥子希望。
又观那元墨君虽说时常对她们展开了春风满面的笑脸,也时常跟她们喝个茶,弹个琴,论论诗词哥赋啥的。
愣是没有和任何一位仙子闹过暧昧,倒真真不如当初住在东厢院内的那位俊美魔君了。
西厢院内的仙女们千年以来,陆陆续续走了,最后这西厢院就空了出来。
公主与妖王,妖殿下住了进去,公主的一众随从们,用过晚膳之后,个个连夜回了妖界。
晚膳其间,公主有好几回欲言又止,好似有顶顶重要的话要与元墨讲,或许是人太多了不太方便,终是没有讲出来。
一向视吃如命的黑妞破天荒的没来,倒叫那妖殿下望着膳堂门口望眼欲穿。
白塔与二丫来了,一向温和的白塔今儿个也似抽了风似的,见过妖王与妖后之后,席间频频举杯与那妖殿下你来我往,一杯又一杯,大有1不醉不罢休的样子。
这妖殿下也是来者不拒,两位翩翩少年郎喝得个面红耳赤,还不肯罢休。
到底人家是妖界殿下,白塔有点过分了,正欲制止,公主却伸手挡下了。
“让他们喝去,年青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个解决。”
公主倒是豁达,偏偏元墨莫名有些烦闷。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烦事接踵而来。
最后那两货如愿以偿将自己个灌得烂醉如泥,各自被抬回了寝殿。
月朗星稀,落英殿前的青竹前,公主与妖王不请自来。
小白添了茶退了出去,一杯清香的茉莉花茶下去,公主的神色有些动容。
“元墨君,可曾记得天山有一位夜白仙子?”
元墨纳闷,公主怎地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一句。
要说仙子,元墨见过不过少,什么荷花仙子,洞庭仙子,莲花仙子,白合仙子……
数万年以来,见过的仙子记得名的记不得名的不讲其数,公主问元墨这句话倒真让元墨为了难。
或许他见过公主口中的那位夜白仙子,只是不晓得她叫什么名罢了。
除非那位仙子她生得天下无双,要让元墨不记得都难。
“天山夜白仙子?我应该认识她吗?”
元墨说出这句话后,坐在他对面的妖王与妖后面色比他还惊奇万分。
元墨觉得见鬼了,该纳闷的不是他么?
只见天界公主又道。
“不可能,天度下不可能有长得如此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是双生子也有区别。”
公主她身边那位妖王接了话。
“娘子不必惊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位元墨上仙有可能跟我们所说的那个男人,或许他们还真的是一对双生子不一定。又或许是他爹当年在外头跟别的女人生下的沧海遗珠说不定。”
妖王的话还没有说完,脑壳上就挨了他娘子一拳,打得还非常有力,因为那妖王捂了脑门哭唧唧道。
“娘子,你这是要谋杀亲夫么?”
公主恨恨地瞪了妖王一眼。
“你还有个正形没得,我们在说顶顶紧要的事情,你捣什么乱?”
“娘子,我哪里有捣乱嘛,我是认真的,话说当日你可曾亲眼见得那无名命丧于忘川河之上?”
“我虽没有亲眼所见,但那一战之中,所有人皆看见他在夜白的怀中灰飞烟灭了。”
“娘子,我说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既然那无名已然灰飞烟灭了,眼下,你却对元墨上仙无端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岂不是半点逻辑也没得。”
这两口子你来我往没完没了,元墨一脸错愕,不知所以然。
“那你说一说,世界上哪里有生得如何相像之人,容貌,声音,眼神无有不一样之处。”
“娘子,关键时刻你还是不如你家相公来得聪明。这六界之人除了魔界那些妖孽之外,往生之后皆得入那六道轮回。当年那无名虽说不是仙界之人,但他更不是那魔界之人。眼下,坐在你对面这个男人,保不齐正是当年无名的来世而已。只是那奈何桥头了孟婆汤货真价实,他喝了,前世皆如云烟一般消散。今生,他只是这神来宫掌门罢了,你问他记不记得天山夜白仙子,还不如问他记不记得当年我们曾与他在凡界长街之上赏花灯的日子。”
元墨越发地糊涂,这对夫妇到底说的个啥子。
“公主,你们在说谁?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妖王清了清嗓子,大概要讲一个十分冗长的故事。
“元墨仙上,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元墨本来也以来妖王这个故事大概能讲个把时辰,也许还讲不完,没有想到他只开了一个头,他家娘子天界公主生生将话把给掐断了。
“一边去,有你个啥子事,当年你与那无名不过区区数面而已,你有个啥子讲的。”
“哼,娘子,说得好像你与那无名也相熟得很似的。”
“我与那无名熟与不熟干你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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