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生了气。
“哼,别以为我不晓得,当年无名那个家伙生得一张魅惑天下女人的一张脸,不光迷了夜白与火凤,我看你与那紫玉怕也三魂没了七魄了吧,要不是我在一旁死死地将你守到起,怕不晓得你们要闹个多少角恋情来。”
妖后也生了气。
“白六,这可是在神来宫,当着元墨仙上,我已经相当给你脸了哈,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小心我不给你面子。”
这两个冤家又斗了嘴,元墨坐在对面不知所措,不晓得自己个是该闪呢还是闪。
到底这是他所住的落英殿的院落,他闪也闪不了,但等这两个切入正题怕是要等到鸡叫头遍了也不一定等得。
只得当个和事佬,赶快将这对男女劝回去休息,这一天许多事,自己个累了。
“公主,天色不早了,不如你们先回去休息,这神来山虽说是一座名不见经传的仙山,便四处风景还不错,明儿个一早,我陪两位四处转一转,舒缓一下心情。”
公主“不行。”
妖王“不行。”
真的如传说中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妇二人异口同声的腔调都是一毛一样。
公主“元墨上仙,你以为我们夫妇两个闲得没事,大晚上来找你只是专门吃茶的啊。”
妖王“那是,要吃茶还不得上凡界的茶楼里吃,才有味道的嘛!”
妖王遭公主一顿白眼,他闭上了嘴。
元墨惶恐。
“那,公主要说什么,元墨洗耳恭听就是。”
接下来公主就跟要掏家底似的,誓要将元墨掌门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看一看。
公主“仙上仙龄几许?打何处出生?爹娘是谁个?”
元墨“公主,抱歉,你问的这些个问题我还真不太回答得上来。大约晓得如今怕是有十数万高龄了。至于打何处生,爹娘是哪个,倒还真不晓得。”
妖王“元墨上仙,你这回答等于没回答。你连自己个的爹娘是谁一都不晓得,难不成你跟那孙猴子一样,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元墨觉得妖王说得有道理,一时语塞,他真不晓得自己年爹娘是谁。
“这……”
公主“算了,我且问你,你是如何上这神来宫的,如何当上掌门的?”
元墨“这个嘛……打我懂事起,我就在这神来宫了,我也问过我师父,我打哪里来,爹娘是谁个。师父只说,你打来的地方来,至于以后要去往何处,皆看你的造化。”
妖王公主异口同声“你师父是谁?”
元墨“一元真人。”
妖王公主异口同声“一元真人是谁?”
元墨“我师父啊,这神来宫的第一任掌门。”
想是师父平日里太过于低调了,公主与妖王不识得他也正常。
公主与妖王后来又问了元墨许多问题,譬如巫界,譬如幽冥地府忘川河畔,譬如洛阳城十里长街,长街之上一酒肆。譬如天山茫茫雪原。
问得元墨不知所以然。
这两夫妇最后皆是副生元我可恋的神情。
公主叹了一口气。
“唉,第一眼见到元墨上仙的时候,观他那一别相当陌生的眼神望着我们的时候,我就知道从他嘴里啥也问不出来。”
妖王直接了当。
“生气,一晚上都在对牛弹琴。”
这一对夫妇的反应,倒让元墨万分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对不住人家似的。
眼见着他俩气地打算闪了的时候,元墨觉得自己个要说点什么来弥补一下气氛。
“呃,公主,我冒昧地问上一嘴,你所说的天山夜白仙子她是谁?你为何开口就问我认得她与否?”
公主迟疑了,但妖王明显气不过。
“走吧,走吧,再跟他说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不如跟我回去说点枕边话来得实在。”
妖王又挨了一拳,这一回他不太老实。
“你,你没完没了了,打人也不换个地打,就一个地儿可劲地打,不怕将你家相公给打傻了。”
公主笑道。
“没事,打傻了我也不嫌弃你。”
妖王气地一个人走了,公主觉得有必要与元墨说一说这天山夜白仙子的事情,复又坐了下来。
神来宫清风徐来,月色正好,适合公主讲的这一个故事。
开场白非常之有意境。
那一年,天宫春色依旧,沉闷了许多年的天宫有了一丝生机,因为天庭来了一位不一样的客人。
这位客人正是天山夜白小仙子,这位小仙子身着一身乍眼的红纱衣,再衬一张冠绝天下的绝色面容。
当然,使得当年天界公主与那夜白仙子好得恨不得穿同条裤子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位仙子如何如何美,她仙界公主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因为这一位仙子活泼天真,是一个性情中人。爱好玩,爱好吃,爱好喝。与天界公主臭味相投。
公主口中的这位夜白仙子生得如此美貌,元墨觉得万分遗憾,为什么他不认得这位仙子呢?
“公主,夜白仙子今在何处?”
公主叹了一口气。
“我也想知道她在何处?但她早已不在人世。”
原来这其中低却有一个跌宕起伏的情爱故事,大意当今的天界天帝,当年的天界殿下与对那夜白仙子一往而情深。
这或许应该是一桩再美好不过的姻缘了,但凡界的大戏里总唱道,自古以来郎有情妾有意,修得圆满之事少得可怜,甚至可以说不曾有。
这位尊贵的天界殿下,却未能赢得这位美仙子的芳心,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说的就是他这个样式的。
天山仙子当年只对巫界巫尊情有独钟。
无名晓得,巫界,只限于听说过而已,这世上,并不存在。
偏偏天界殿下却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主,处心积虑,使了手段,拆散了一对有情之人。
元墨明白了,公主口中那位巫界的巫尊,夜白仙子唤他无名,与自己个生得跟一对双生子似的。
天界殿下带天兵天将压境巫界,无名在那一战之中,元神俱灭。
数年之后,天界殿下逼得天山夜白仙子身归的混沌钟。
元墨叹息,好似在凡界的戏楼里听得一回悲剧似的戏曲似的。
可叹世上的有情之人,十之皆不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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