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觉睡得并没有多踏实。
正当余莫卿在睡意沉绵中徘徊,骤然传来一声巨响,吓得她惊坐而起,下意识摸向身边,想抄出个家伙应对。
不过那声响并未持续太久,待她想了解情况时,一切又趋于平静。但她心里还有些不放心,凑到大帐门栏处,瞧瞧掀开了一点点门帘。
只见外面已一片灰蒙,天际几近泛白,却还残留着几颗星月,荒漠漫长的流线在视线中延绵,朝着延伸的方向看去,好似要与天边融为一体,很是壮阔。而正是这样一片无边无际中,不远处的天空竟有一簇极为绚烂的烟火,与之辉映的,正是营区上方随后绽放的烟火。一片绚烂中将整个营区错落的包帐照亮,星罗棋布,犹如白昼。
余莫卿诧异,这时候放什么烟花?
但仔细看向天边的那一抹烟火,又想那个方向若不是通向大昭,便是流安,这边是要传什么消息出去?
也不等她猜测究竟是什么消息,门帘处骤然伸来的手臂猛然将她朝里面一推。
这一推可让她又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人突然来袭,当即一个擒拿手想反抗。可是她也是低估了来人,突如其来的力气立刻将她那些拙劣的把戏破解,趁她还没来得及还手,已经将她的衣领拎着走了。待她再想反抗,人已经被扔到了地上了。
是的,是被扔到了地上。
想来若不是地上还有毛毡,她肯定又免不了一阵疼痛。
“喂喂喂!你轻点!你轻点!”余莫卿已经看清来人模样,这才打消了刚才的紧张。
“我貌似提醒过你,若是再被发现,死了可别拖累本将军……我才离开这么会儿,你就又想着给我找什么麻烦?”风烈冷酷的语气像是一把冰刃,敲打在余莫卿肆无忌惮的心上。
“我这不也没离开你的大帐吗?”余莫卿一面揉了揉摔到地上的屁股,扶了扶头上歪过来的帽子。
风烈一时沉默起来,满眼不耐烦,随即他又冷冷抛了一句,“看来只有把你舌头割了,才能不这么多话。”
“你敢!”余莫卿瞪了过去,暗想这风烈也太狠了吧,赶紧捂着嘴巴,也不再多说什么。
就这么大小眼互相瞪了一会儿,沉默之中唯有两人的呼吸还能证明彼此仍活着。
风烈终于无奈,摇了摇头,又坐到了桌前,从怀里摸出一张信封,很是轻蔑地扔到了桌上,“有人让我转交给你。”
“谁?”余莫卿脑中第一个反应,会是阿夜吗?但想开口询问,却怕又暴露了自己身份,毕竟这风烈也没说自己到底是谁,哪怕说风烈是有意帮她之人,也无需再从她嘴里套问什么的。她还是继续保持沉默好,便赶紧从地上起来,怯怯走了过来,试探道,“当真?”
风烈一副懒得开口地表情,只是用眼神瞥了瞥桌上,好似在说:你不会自己看?
余莫卿这才确定,伸手将信封拿了起来。
定睛一看,信封上并没有写字,好似是为了不让别人认出到底是给谁的信。
余莫卿转动信封,并未有被人打开过的迹象,暗想这风烈还算正经,还没有偷看。随即打开了信封,将信拿了出来。
熟悉的字迹出现在眼前,余莫卿认出是二姐的字迹。
二姐怎么会突然给她写信?
她离开皇宫时二姐还在邢天耀手里,不过邢天耀答应在她和阿夜护送和亲团便已经放了二姐。她离开时也太过匆忙,只能吩咐在国都的所有人手看护好相府,也没来得及派人去寻法子治好二姐暂时的失语症。
如今她离开国都已有几日,也不知道二姐到底有没有恢复,只期望邢天耀在国都可没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可是二姐怎会突然想到给她写信?并且还是通过风烈之手传来?
余莫卿抿唇,开始耐下心看起这封信。
信并不长,大概是因写得人心里急切,字迹也有些潦草,可是内容却足以让余莫卿心中起伏一二。
待余莫卿阅完,指尖已将信纸捏紧,神色更是凝重几分,随即她抬头看向风烈,“你到底是谁?又是谁让你将信带给我?”
风烈正襟危坐,面色清冷,好似并没有准备回答余莫卿的意思,却是甩出随身带着的软鞭将余莫卿手里的信纸迅速夺来,向桌上的那盏烛灯一放。
“喂!”见风烈要将信烧毁,余莫卿当即想要阻止。
“你不要说,你想突蒙发现这封信?”风烈却不以为然,挑眉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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